“老人家,我也是宜宾人,大家都是老乡。可能要在你们这打扰几天了”周成连忙上自我介绍道,倒也不用什么证书之类的,乡民多淳朴,是好人还是坏人,看面相就能看出门道。
“哦,好,好啊。学问人好啊我家外孙明年也要高考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你们这些孩子可真好啊”老妇人看到一群大一的孩子,就好像看到自己那十里外的外孙一般。一脸的慈爱。
“唠叨什么。快去烧点开水,泡点茶给这些孩子们喝然后把那几只鸡宰了吧,远来是客,不能苦了这些孩子。”
牛建国一瞪老伴,老妇人只好转身回去开始起火烧茶做饭了。
“不用,他们都带着吃的”周成心想。那些小鬼哪个不是带着一大袋子吃的,有几个甚至把野战军粮都带来了。
“这哪里行,孩子们正在长身体,不能苦了孩子。老一辈的辛苦为啥还不是为了小一辈的人能过好啊”
牛建国地固执倒是让周成一下陷入的沉思中。对啊,老一辈地辛苦为啥还不都是为了他们的孩子们当然,有些人是为了自家的孩子,但是也绝对有不计其数的人,是宁愿自己死,也要为了千千万万的孩子们能有个幸福的生活。
自己辛苦为啥完全就是找到那比蛛丝马迹还更加缥缈地证道之机,然后高卧九重云做那不毁不灭。掌控万物的大道然后每天等着别人膜拜然后每天看着别人生生死死,自己做那所谓的主宰。
不。绝不是这样的虽然眼前这可谓是穷困到极致的牛家,在他以前圣人时期,或许连蝼蚁都不如,但是他们都有自己的道,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成天做一块无情无欲的石头。他们是善良的,无私地,他们能为别人想。
很多年前,周成听说过,最伟大的人,是能为别人牺牲地人。当时周成只是笑笑,一个人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保证,怎么去照顾别人。一个人连一日三餐都无法保证,怎么去接济别人去为别人牺牲,那谁为自己牺牲但是,老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仿若一记重锤敲在了周成心里。自己再伟大又能怎么样自己再无敌又能怎么样作为一种生命来说,巅峰的一种存在,必定会影响他人。
自己不是普通人,就应该有一种自觉,一种让和自己有关的人,那些值得自己去照顾的人,生活的更好,至少要让他们生命中不要有太大的遗憾和无奈。虽然遗憾也是人生一种美,但是当这种遗憾被放大成痛苦的时候,对于凡人来说就是一场悲剧。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当然,如果自己狗屎运气来了,明天就撞到了证道混元大道之机,那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人或者一巴掌把所有看不顺眼的敌人都灭了
这都是扯淡。大道
自己这么简单证道是其一,自己也不希望过那种王八活,也是很主要的原因。而且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世界不像以前一样了,完全不一样了。至少,对于他目前化神期顶峰的修为来讲,世界到处都是谜团。
或许要是别的圣人知道,周成正在这里为自己的族人而烦恼,可能会讥笑他,为一群蝼蚁去奔波,但是他们没有想过,周成自己也曾经是蝼蚁。
难道蝼蚁长大了,就要欺师灭祖,高高在上地成为又一个欺凌,鄙倪蝼蚁的所谓大盗圣人
不,绝不。我曾经的雄心哪里去了哪里去了用板砖砸死一切大盗圣人的雄心哪里去了为人族做主地勇气哪里去了为那些与自己有缘的人造福地心理哪里去了难道,我周成已经成了一台机器一台只知道在大道之路上乱撞。伺机成为一个更大的天地大盗的机器
有人说生是为了死,那么难道自己的回来。只是为了他日的拍拍屁股走人不能,绝对不能
周成的眼前似乎闪过那些巫妖二族地人,似乎闪过当年五庄观一战那些绝望的面孔,似乎想起了当年五庄观前皇天那双绝望的眼睛。当年的皇天已经成了三皇五帝一样尊贵的存在,当年那个绝望的女孩,一去不复返了。那别的族人无数双绝望的眼睛。准确地说,华夏儿女无双绝望眼睛,又能盼望到什么呢是怜悯是施舍还是无数冷漠的眼光
那百年之乱,几千万死掉的怨灵,就是该死地甚至更可耻的,最后名义上战胜了,却不能得到一分钱战争赔款。这还不止,那些无数死于虐杀地人,就是该死的那些孕妇,小孩。老人,都是该死的
他们不该死。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为他们说话。在大谈和平,大谈友谊的今天,他们的死亡,已经被不计其数的人选择性遗忘,没有人可怜他们,甚至绝大多数人不去追悼他们。难道国人都认为,他们是该死地吗
其实,这些冤魂,或许他们要的只是一个道歉。但是那个所谓伟大的国家,那个所谓一衣带水睦邻友好的邻居,到现在不承认那场战争,还捏造事实,推卸责任。
周成一闭上眼睛,眼前就闪过南京那几十万冤魂,就想起了旅顺那被屠城的悲剧。想起了无数士兵前赴后继,战死无怨。但却没有人缅怀他们。都在大谈特谈忘记过去,携手未来。
携手个屁。历史都是在反复中前进,一个忘掉历史的民族,等于是在服药慢性自杀。你今天为他们唱颂歌,也许明天就轮到你被他们一刺刀撂倒。你今天追捧他们的商品,而那家工厂明天就能改成军工厂,用你提供的利润,造一支枪,一颗子弹。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中国低调太久了,甚至连民众都迷茫太久了。越战没有唤醒人们,无数次外交事件没有唤醒人们,钓鱼岛被抢,南沙西沙被占没有唤醒人们,南联盟使馆被炸没有唤醒人们,九八年的印尼大屠杀华人事件还是没有唤醒人们。
周成见过一个墓志铭: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不是共产主义者,我不说话;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我不是犹太人,我不说话;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不是工会成员,我继续不说话;再后来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不是天主教徒,我还是不说话;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
周成不禁暗暗捏紧了拳头,只要自己周成没有大道从这个世上抹去,那么就一定要让华夏民族变强,强到没有人敢来侮辱她。自己是圣人又能怎么样谁规定圣人就一定要做一个忘本的王八蛋正因为我是圣人,虽然现在没有举手抬足间毁天灭地地能力,我才要做一切我想做的事,让自己活得自在,逍遥,满足。
学生们都愣愣地看着那个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夜空地老师,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站得近的学生,能通过昏暗的灯光,看到周成眼里闪烁着精光,不由退了一步。
“嘎嘎”屋子里杀鸭子,杀鸡的声音唤醒了周成。
“大道之路,也靠顿悟啊”周成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进入了返虚初期,道行更是有了一种微妙的变化,透过元神中那隐约的鸿钧禁制,周成能感觉到那些道,变得无比的清晰。或许今天的顿悟会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一边是最平凡的凡人生活,甚至是自己都非常熟悉的现代生活,一边却是自己这个修道之人,有些怪怪的同时,却让周成知道,自己要走的路,绝不和别人一般。
周成笑了笑,大手一挥,说道:
“同学们,会烧火的进去帮忙烧火。其他人去搭帐篷老师已经决定了,会让你们有一个惊喜的”
说完,周成自己便袖子一捋。进去帮着牛大爷摆弄那只鸭
,拔毛剥肚。
“老师。您。您不用做了,多不好”牛大爷怕鸡鸭身上地毛弄脏这位有学问的大学老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周成摇了摇头,说道:“生活是自己动手过出来地,不是养尊处优就能快乐的,对吧老爷子”
“对。对,就是这样”牛大爷笑得嘴都咧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