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陛下,您的胸怀,果真如情海一般宽广”
和龙王告辞之后,蓝薇跟随美人鱼们回到了海岸上,没有等待多长时间,一个黄色的身影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扑过来,这样的速度,蓝薇根本不敢接下,闪身退到了一旁,才看蓝绒在一旁收步站定。
不久之后海滩上的沙砾轻轻扬起,黎隐也出现在了她们面前,看她的表情,就差没抱着蓝薇大哭起来了,虽然这样的见面感觉很温馨,可是想起刚才龙王所说的海族惨剧,蓝薇还是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堵着在。
海族惨剧当然是不怪天香和黎隐,就连龙王也承认这一点,做个简单的比喻,试想谁在吃鱼的时候会想一下,这条鱼有没有智慧有没有感情,她会不会是某个鱼群的王或者公主
这个伦理的思维扯的有些复杂,蓝薇已经想不清楚了,她唯一知道的是,估计几年之内自己大概是吃不下鱼了
“你一直呆在这里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黎隐很不放心地上下打量蓝薇,生怕她出了一点差错。
蓝薇对静清使了个眼色,甜腻地对黎隐道:“嗯,没有什么危险的,黎隐姐姐可来的真快啊”
黎隐又仔细查看了蓝薇一番,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情海,不相信蓝薇的话般问道:“真的吗真的都没有人为难你们”
“没有啊,我们一直都在这里,很好,没事的。”蓝薇睁大眼睛,脸不红心不跳,很认真地对黎隐笑着,旁边的静清公主架不住蓝薇的眼神,也飞快地对黎隐点头。
“唉这样的宽容,只有他才会有”
黎隐朝着情海叹了一声,见蓝薇果真没有什么大碍,才真的放下心来。
“谁才会有黎隐姐姐在说谁呀”蓝薇明明知道黎隐刚才紧张的在担心什么,现在又是在叹息什么,但是仍装糊涂地问了一句。
静清实在看不下蓝薇的表现,尴尬地扭头在地上数贝壳。
“没什么。”黎隐转目过来,确定了蓝薇没事之后,变脸极快地立刻就恢复了她往日嬉笑的模样,捏着蓝薇的脸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一下子就飞到这里来了,连蓝绒的神速,都走了足足七天”
蓝薇抚摸着绒绒的毛发,心疼地看着这只累的四爪扒在地上的未成年小狮子,对黎隐摇头道:“好像是有人对我们下了迁卷香,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回去再说吧。”
具体情况,蓝薇当然清楚,而且是非常非常的清楚,告诉黎隐也没什么关系,可问题是静清现在在这里,她不能照实说出来。
“咦连你也没弄清楚可真怪了”黎隐狐疑地看着蓝薇,不过没过多时她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很无奈的转头指着前方道,“这里离庆国不是一点远,就算快马加鞭,没有三四个月的时间怕是回不去的”
蓝薇同样摊开手,随后和黎隐相顾一眼,同时莫名地哈哈大笑起来。
正文 第115 丞相府
钦仁元年正月十五,皇宫里本应是个祭祀众神,辞旧迎新的大日子,但是因为蓝薇和静清公主的莫名失踪,云霄城甚至整个庆国,都笼罩在一片恐惧和迷茫之中。
庆渊一大早就从东宫步行来到北席花厅,一直坐到正午暖阳高挂,没有吃早膳和午膳,没有让奉茶,也没有叫任何人近身服侍。
从正月初四到现在,已经十余天了,庆渊的情绪也从得知静清才是此代唯一的皇族血脉的震惊与愤怒中,缓和了过来,十余天没有见到静清的日子,也让他冷静了很多,心情正是一个微妙的变化期。
“备车,朕要去相府。”过了很久,庆渊才从静清公主的书房里走了出来,推开门看到外面灿烂的阳光,心里忽然有种虚漠的怅然。
“午膳已经布置好了,陛下不先用过再起驾么”两队共十六名素衣宫女,一直都站在门口待着,昭示着这位执政皇子变为庆帝,地位已是今非昔比。
庆渊摇了摇头,径直往北席花厅的马场走去:“直接走吧,让他们把午膳撤了,朕吃不下东西。”
“是。”站在最末的两个宫女分别往两个方向去了,一个是去准备车驾,另一个则是去通知撤膳。
庆国历代的左相出身同一个家族,而且几乎全都做过太子的老师,所以在这个国家有着超然的地位,未册贵族之前就拥有在云霄城内城立宅筑院的资格,这样的家族还只有安家独一份。
改元钦仁的这一年,安老丞相已经六十二岁了,在朝中实属高龄,这位老丞相迟迟不退位让于长子,倒是引起了些不太好的风评,不过三十多岁才堪堪得一子的安相爷,始终对安默儒能力和阅历的不放心,也是众所周知的理由,好在丞相的身体还算康健,暂时在朝堂之上算是能稳得住局面。
庆渊坐了静清公主的一辆灰色小马车,低调地穿过皇宫侧门,往南街相府而去,清淡的午后没有什么风,庆渊独自一人坐在车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心情莫名地烦躁起来。
没过多久马车就停在了左相府正门,两个驾车的近侍前去礼节性地通报了一下,之后庆渊穿了一身青蓝色的便服,缓步走进了相府之中。
身为帝王在没有先行传唤使者的情况下离开皇宫来臣子家中,这是很少见的事情,所以安老丞相一时没什么准备,出来迎接的时候直说失礼。
比庆国皇宫历史还要悠久的这座丞相府,一眼看去都是清新干净的风派,庆渊记得自己小时候非常喜欢这个地方,而静清后来说了丞相府这里让人有想偷懒的感觉,庆渊才没有再来过。
作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成为一个好君主的庆渊,那时候是真的被静清的玩笑话吓到了,偷懒那怎么可以,他是庆帝膝下唯一的皇子,将来要继承整个庆国的人,实在没有偷懒的时间,一定该好好学习才是。
可是,这一切努力的前提,却在正月初一的那个晚宴之上,轰然崩塌。
“陛下,您走神了”老丞相和安默儒都陪着庆渊坐在正厅,相府里的婢女们上来奉茶之后,全都安静地退了下去。
庆渊被这慈祥的话音惊觉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老丞相清音道:“安丞相,朕有件事,已经想了十五天,却怎么都想不清楚,此来相府,是希望老丞相能为朕解惑。”
“能为陛下分忧是老臣的荣幸,还请陛下直言。”安老丞相的眉毛往上勾了一下,似乎很感兴趣地看着庆渊,而安默儒在旁见父亲这个样子,知道他大概是早已猜出了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