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是菲律宾人,特意给你送人头来了。”
声音不大,话里的内容也足够平淡,却把邰峰吓得够呛,丢下电话一跃而起。话筒啪嗒掉在地上,传出一句喊话:“喂,喂,邰老板,怎么了”
只见廖学兵穿着一件黑色西装倚在门框边,还披着很长的风衣,显然外面的气温很低。他地旁边还站着两个男人,都是一脸凶相,如同横行海洋的鲨鱼,攻击性十足。
他来不及去想为什么保镖一点消息都没有,等离子电视的柜子抽屉里有一把手枪,当务之急是要拿到那把枪。
“别激动,邰先生”廖学兵的随从马上掏出枪指着他,严重警告。
邰峰举着双手慢慢直起腰,低声道:“廖先生,其实我并无恶意。”
“坐。”老廖淡淡地指着沙发,“我们飞车党的斗鸡眼被人打死了,但不知道是谁干地,你能告诉我吗”
真正面对廖学兵,邰峰才深切感受到他那种不可抗拒的压迫气势。当你是一枚勉强可以笑傲泥土地小石子,他就是压路机,让你只剩下粉身碎骨的命运。
“我是贝勇骁干的。廖先生,你知道我一直很仰慕你”邰峰一面敷衍着,试图降低对方的戒心,悄悄转着眼珠,看看有没有逃跑的可能性。
“守在院子的保镖都是饭桶,已经让我摆平了,你的警觉性很低,开音响太大声,所以没听到动静。还有,你的太太在楼上,需不需要让她一起下来聊天喝茶”
邰峰可真有点心如死灰的意味,当生命和家人遭遇威胁时,浑身的傲气全都消失不见,哀求道:“贝勇骁是我姐夫,攻击飞车党都是他干的好事,人也是他下命令杀的。”
“ok,其实按道理来说,我和你没什么仇怨,你只是贝勇骁的帮凶,遵照他的命令办事,不得已而为之。只要说出是谁下命令对付飞车党的,我可以原谅你,不过你不能再待在中海了。”
邰峰严重怀疑他的话的真实性,一时嗫嚅说不出话,盯着脚下的木地板花纹。
“是贝明骏还是贝勇骁只要说出来,我立即派人把你送到凤凰市,脱离中海市斗争的旋涡,说,是贝明骏还是贝勇骁”廖学兵静静地看着他,不喜不怒,好像是决定臣子命运的皇帝。
邰峰犹豫不决,咬牙道:“贝明骏。”姐夫和贝明骏有过斗争的事他很清楚,想来还是姐夫亲近些,自己的一切都是姐夫给的。
廖学兵扭头对随从徐剑锋说:“杀了他。”
徐剑锋是黑超联赛的一名队员,球技一流,但手下更黑,已将手枪顶上邰峰的脑袋。
“为为什么廖先生”邰峰惊恐地叫唤,浑然不得其解。
“我不喜欢说谎的人。你触犯了我。”
徐剑锋则冷笑道:“攻击飞车党的幕后主使人是你。”
老廖双手插进口袋,慢慢走出客厅:“呃,不要用枪,让他死得惨点。”
凌晨三点,寝室里缩在被子酣睡的贝明骏被一声尖利刺耳的惨叫惊醒了,这声惨叫连绵不绝,持续不断,足足喊了十多秒钟,高音部分足可震碎玻璃。声音无比熟悉,正是他的第三任妻子,年轻漂亮的女模特詹月裳。
贝明骏呼地坐起,拍拍周围,空荡荡的,妻子明显不在身边。他摘掉式样和圣诞老人差不多的睡帽,立即打亮电灯,右手伸进枕头下取出防身手枪,左手抄起电话:“喂,喂,陈队长,到底怎么回事”
“先生请放心,您到院子里一看便知,我听了太太的叫声便赶出来,有点小状况,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已经把太太送进来了。”
贝明骏略微安心,看来保安还是很有用的。以最快速度套上裤子,披了件毛皮外套踱到楼下,只见被惊醒的佣人、保卫来往匆忙,神色大都有点惊慌,便不耐烦道:“慌什么无关人等全都回自己房间睡觉”
保安队陈队长正在大厅安慰自己的妻子。詹月裳只穿一套接近透明的偻花睡衣,一脸害怕地缩进沙发里,身躯兀自还在颤抖。
陈队长看见他,赶紧迎了上去:“贝先生,太太半夜起床看见院子里似乎有什么动静,就出去看了看,没想到”
贝明骏直接走向大门:“有什么古怪”回头吩咐女佣:“把太太送回卧室,陪她说几句话。”
陈队长急忙跟在后面:“贝先生”
庭院的灯已经点亮,六棵樱桃树的枝桠挂着密密麻麻不下三十具鲜血淋淋的尸体
虽然这是普通肉狗
三十条肉狗统一用麻绳勒住脖子,伸长舌头,在夜风中荡来荡去。鲜血甚至染红了草地,淌到门口的台阶。那些狗已被开膛破肚,内脏流出体外,极其恶心,难怪一个柔弱的小妇人被吓成那般模样
庭院里一片腥臭,弥散着闻之欲吐的气味,周围几个上前审视检查的保安大都脸色发白。夜色正浓,阴风惨惨,虫豸低鸣,一栋奢华别致的别墅,却仿佛置身于乱葬岗般吓人。
第六卷 庙会秀色 第383章 盗尸罪
贝明骏只看了一眼便不愿再看,转身走进大厅,猛然把电话摔在地上,用力极巨,电话登时四分五裂,再无修复的可能。一定是廖学兵干的一定是他
自从前两天登上族长宝座,他已经极大加强了家里的警卫力量,没想到仍然让人搞成这样换句话说,如果廖学兵对睡梦中的自己下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想真是太可怕了
廖学兵,我要把你像那几条狗一样吊死。
贝明骏喝了一口女仆递上的白开水,略微平复心情,重重坐在沙发上,吩咐手下道:“陈队长,马上让人把那些脏东西清理干净,全部烧掉,把那几棵樱桃树也砍了。现在,抽调几个人去开车,我不想住在这里了。”
妈的,这里怎么还能住人玉子湖畔还有一栋别墅,先去那里吧。
小心翼翼搂着娇妻,温存地安慰几句,上了劳斯莱斯,坐在前座的秘书递给他电话:“贝总,贝勇骁先生找您有事。”
“嗯三更半夜的,难道他家也被吊死狗了”贝明骏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紧张,电话没拿好,掉进车厢里。他低头去拣,座椅下,一张死板僵硬的女人脸冷冷地瞪着他。
“啊”惨叫声穿出隔音效果极好的车厢,惊起几只夜鸦。
贝明骏几乎骇破胆囊,连娇妻都顾不上招呼,连滚带爬跌下车子,一屁股坐倒在地,甚至没觉得痛。语无伦次地说:“鬼鬼死人,死人”
陈队长带着人闻声赶到,忍着厌恶之心扶下太太,在座椅下查找,搬出一具冰凉的女性裸尸。大概死了三天,已经起了尸斑。尸体面容平静,没有任何伤口,不知怎么弄进去的。
贝明骏想起自己就坐在一具尸体上。不由得惊恐万状,捂着肚子吐出几口黄胆苦水,叫道:“快,还愣着干嘛快弄走”詹月裳彷徨无措,哭了起来:“阿骏。我们家里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在作樂啊”
陈队长刚叫人搬下尸体,远处警笛声响起,十多辆警车驶了过去,停在庭院外面,跳下几十名荷枪实弹的警察。还有个督察拿着电子喇叭大声喊话:“贝明骏先生,有人报警,请您立即开门让我们检查”
警察不等他有所反应,已经互相帮助,翻过围墙,团团包围住他和那具尸体。
贝明骏郁闷得几乎发狂:到底是谁报的警除了廖学兵地连环招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