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尚书动了动唇,又动了唇,想说什么,到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王县令道:“大人不愿,只怕也离不得晋阳的,这天下人,除了大人,无人可以为相”
“主子选择大人为相,是因为大人有这样的理想,为何不将理想,在有生之年变为现实。”王县令道:“大人最近可觉身体好了许多”
老黄转过头看着王县令,郑重的很。
“因为主子给大人的伙食之,加了几味滋补的药,想让大人长寿百岁,多活几十年,哪怕到死,也是需要仰仗大人辅佐的”王县令道。
齐尚书眼眶微微红了,道:“怪不得。”怪不得身体的确好了许多。从京开始,王谦给的药开始好了许多,不然长途跋涉,他这老身子骨早死在路了。
“大人需要主子,主子也需要大人,”王县令又恢复了笑嘻嘻,道:“反正这是注定的。”
齐尚书定了定神,组织了一下言语,道:“若与士人为敌,只怕,是选了一条真正不可实现的路,我是不怕什么,这些年来,我一个人孤军奋战,早独习惯了。可是,城主又何必呢”
“大人能忧国忧民,士人之也全是无用之辈,能用的,能争取的自然都争取过来,可是那些,城主也并不想纵容,这是最难走的路,城主也早做好了准备,并且做好了用几十年去实现的准备,这是一条难,并长的路,可是,城主之志,远非凡人,”王县令道:“光看看这个晋阳,只用了不到短短一年,堪称迹了”
“的确是个迹。”齐尚书道。
“况且,这个世,士人的确占了大多数,他们占用了很多的土地,资源,财富,可是,他们却远不是人口最多的人,”王县令道:“真正最多的人是百姓,永远是百姓。争取百姓,才是晋阳在做的,也是城主在做的。”
齐尚书睁大了眼睛,看着王县令,他福灵心至的有点明白冯璋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那些士人掌握话语权,古往今来的确是如此,可是一直如此便是对的么”王县令道:“只怕并不,如果有一天,百姓也识字读书,也能掌握话语权,也能掀起天下大势呢,士人之力,远非他们的敌手,而且论财富,谁能得百姓创造的财富多,全晋阳的财富,都是百姓们用双手去创造的,财团,商会,可以是这个人,也可以是那个人,当然也可以是百姓组织,一切皆有可能”
齐尚书道:“没想到,这个论调,的确是前无古人”
“出了一个晋阳以后,我才对此深信不疑了,我知道城主要做什么,我愿意追随城主,一直做下去,哪怕真的输了,也不悔”王县令道:“大人以为呢这些也是大人一直以来要做的事吧可是大人找不到路,大人唯一能做的,只是接济些穷苦百姓,可是,授人以鱼,并不能改变更多的百姓他们的生活,大人为何不想想,为何会有这样的局面,为何会有这些垫底的百姓呢,是他们错了,还是这个世道本来是畸型的,错的”
齐尚书的三观都能颠覆了,讷讷道:“冯璋想要颠覆古往今来的传统”
“是。”王县令道:“主子未曾说过,可是我知道主子想做什么天下是次要的,这种改变,才是最难的,也是主子立志于做的。其实天下于他来说,太简单了,主子过了年才不过九岁,二十岁之前,取之天下,并不难,可是,难的是这些,是一生的事业,是一代,甚至几代人的心血共同的努力才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