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烈一一分析,小玉只感一股寒意在心底升起,如果这些猜测都属实的话,那么阴谋背后的谋划者心思之慎密,手段之毒辣,简直骇人听闻。
她问道:「既然那些宝物都是假的,那么我们找到的部件会不会」
张烈摇摇头:「不,都是真的,否则何以将骗局继续下去。对方只是没想到我会探得此中之秘罢了。何况本该有五件的只找到四件,我们已经算失败了。」
小玉此时已信了八九分,她道:「那张烈哥,你是想把这事查清楚吗」
张烈咬牙道:「我必须这么做,否则整个非人族迟早会从这个星球上消失。」
「那从哪儿着手呢」
张烈冲她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容:「还记得哪个部族根本未伤筋骨吗」
小玉微微一愣,已反应过来:「狐妖族你是说他们就是」
「现在还不能肯定,不过他们的嫌疑最大,正好我还有些恩怨需要和狐妖族解决,我们下一站就去中国。」
言罢他又道:「哼,一时不察,非人族竟然落至如此田地,我张烈在此发誓,千万族人的血仇,迟早会讨还回来」
想起听到的惨闻,小玉不由露出怅然之色:「我们非人族本就处于劣势,如今内部还出现叛徒,更是一蹶不振,真是灾难不断啊。」
「灾难么对整个非人族而言也许是灾难,不过对某些人来说,却是难得的机会啊。」
闻言一呆,小玉正想问对谁来说是机会,张烈已一把将她塞入体内,大步向山下走去。
看着吧,只要有我张烈在,非人族就没那么好灭亡。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第九章 调查
几天后,深夜里,一艘破旧的走私船无声无息的,驶入上海某处偏僻的码头。
靠岸后,数十名见不得光、只能靠偷渡进入国境的男女争先恐后涌入码头,转瞬消失在深沉的黑夜里。
片刻,就在船老大以为人全走光时,一名年轻的中国人才不紧不慢的踱下走私船。
他,正是辗转从欧洲回国的张烈。
偷渡来上海,他准备先找到简仙,了解一些情况,再慢慢进行自己的计划。
尽管非人联盟在上海的分部已被连根拔除,但张烈相信简仙一定能逃出生天。
小玉说得对,自己身怀重要的潘朵拉盒部件,不听长老团召唤私自行动,绝对会被视作背叛行为。因此一定要在长老团发出追杀令前,尽快行动。
望望远处上海市璀璨的灯海,张烈呼口气走入码头的黑暗中。
第二天,张烈来到黄埔区原联盟分部旧址所在的那栋大厦外,他需要到分部走一趟,看看简仙有否留下什么线索。如今中国各大术派全力追剿漏网的非人族,风声鹤唳,张烈自然不会蠢得直接从正门下去。
绕着大厦走了半圈,张烈来到楼旁一条偏僻的小巷。
确定左右没人,他掀开路边一个下水井盖,钻了进去。
虽然久已没来,但张烈记得当初改建分部的时候,曾留下一条隐秘的旧道没有封闭,此事除他和简仙外几乎没人知道。
当初改建分部,一度是联盟内的一件大事。分部每天都有无数大小事务需要处理,但日渐老旧的硬体设施无法承载,因此长老团才下决心拨款整顿。
然而分部的存在是联盟的重要秘密,长老团自然不希望找人类施工队来进行,以免泄漏。但非人族中,几乎所有的种族都只懂破坏,仅有的几个种族,比如地穴巨人也仅止于挖挖隧道罢了,要在非人族中找出能进行如此现代化精密施工的人,根本是不可能的。
反复计议也没个结果,就在将分部带入电脑化时代的计划快搁浅时,血族终于站出,将其承担下来。
为进行这个计划,他们动用了前所未有的大手笔,大法官竟出动本族成员,将锁定目标的建筑公司高层全部变为血族的奴仆,又找来擅用催眠术的夜魔族,将施工人员完全控制,这才秘密将这个工程完成。
而代价则是,此后数年那些莫名其妙增加的成员,为他们惹了不少麻烦。
顺着阴暗潮湿的下水道,张烈走到尽头。
这是一堵残旧的红砖墙,因长期置于潮湿肮脏的环境而霉烂不堪,张烈探手在墙面一抹,抹下一层变成泥浆的墙面,露出里面一层鲜红朱砂绘就的符咒。
果然还在,再抹几下,当看到整个符法阵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张烈不由松了口气。
别看这独砖墙好像一推就倒,其实有简仙亲手布下的阵法保护,就算用火箭炮也别想伤它分毫,强行闯入者更会遭五雷噬体之厄。
如果不是知道开启之法,除非用强,就连张烈也不敢轻试。
挤破手指,张烈用血熟练的在阵法密集的符咒间,写下一个个复杂的符纹,当他完成时,整个阵法已完全变了模样,紧紧交缠的鲜红的咒纹有种异样的美感。
伸指在阵法中心一触,再迅快念出几句咒语,只见整个墙面一阵波荡,以阵法圆心为中心,墙体迅速分开露出一个圆形的通道。
矮身钻入,沿通道前行数十米后,张烈只感眼前一亮,已进入分部内。
这里完全变了模样
虽没有一具非人族的尸体,但满地血污表明此处曾有过一番惨烈的搏杀。天顶四面液晶显示幕碎裂满地,不多的几盏灯还亮着,微弱的光芒照耀着一片废墟的大堂。
不远处简仙居住的木制小楼,已被拆得只剩一堆烂木块。
虽然早已料到会看到这样的情景,但想起不久前来时看到的繁荣景象,张烈还是忍不住心生感触。
片刻他来到木屋的废墟前。看着横七竖八堆积一起的烂木头,张烈正考虑是不是先将它们清理。
木堆中心突然冒起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你、你是谁」
想不到这里还有残留的非人族,张烈大为吃惊。
他很快看出这是一个幽灵,但面目模糊连是男是女也分不清,显然魂体曾遭到极大的伤害,只因某种原因才没魂飞魄散,一直留在此处。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张烈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