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流激荡,黑针独具的清凉流淌在经脉间,浇灭了满腔欲火。
祝童暗叫“侥幸”回手转两圈,又把龙头黑针刺进蝶姨肩井。
蝶姨好像受不得这个,脸色惨白,双手撑在神案边缘惊惧的看着祝童,看着他指尖的龙头黑针。
祝童连忙把黑针从她身上拔出,手指间,竟能感受到黑针在隐隐烫;举到眼前细看,黑针中间的晶石云烟缭绕,黑白两点盘旋盈复,竟似有活物一般;待要仔细看,黑针却已经恢复清凉,晶石内的云烟也消散了。
“好险。”祝童俯身捡起神传琥珀,里面有两个淡淡的蝶影。
蝶姨还在颤抖着,祝童不敢再用黑针,摸出一枚银针在她颈背被刺下。
“咯”抑在她胸前的一股气散出,蝶姨抚着胸站起来;“你在我身上做什么了把神传琥珀还我。”
她的脸色还是雪样的惨白,接过神传琥珀就吞在口中。
“我不知道。”祝童凝神感觉一下;蝶神之间的联系很紧密,把蝶姨身体内的状况映射到祝童眼前。
祝童真的不知道,蝶姨体内有一股黑色气劲在经脉内来回流淌;这股气阴柔诡异,流荡到蝶姨哪处,她那里经脉就会萎缩一点。
它似在找机会攻击心脉;白的的蝶神坐镇膻中内左右支持,只能勉强抵挡。
难道是黑针上有什么古怪
祝童把两枚黑针取出,在掌心细细查看。
两枚黑针放在一处比较,才看出那些微的区别。
刚才用的是龙针,此刻看出,龙针中间的晶石似乎清亮一些;接触皮肤的感觉,龙针比凤针更冰冷。
“相信我,不会害你。”祝童先安一下蝶姨的心,捻起凤头黑针闭上双眼。
凤针在空中画出一个小小的灵字,聚集起一点灵气,祝童凭灵锐的感觉追寻蝶姨身上的黑色气劲,在它将要经过的气脉处刺下。
蝶姨其实已经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眼睁睁看着凤针刺进胸下膻中附近的经脉。
风针度进她体内的是温热的气流,融合冰凉的气劲后,身体内的不适也不见了。
蝶姨闷哼一声,一把推开祝童跃起半丈高,落地后摆出一个怪异的姿态打坐修养。
祝童也原地打坐,却没修炼涵养,只把长短两枚黑针在指尖团团旋转。
运转内息或蓬麻功时,这两枚黑针与平常的金针差不多;但把印堂内蝶神周围的黑雾送进黑针,针上的晶石就会显示出两样状态:龙针冰冷,凤针火热。
祝童又拿出一枚金针实验,把蝶神的黑雾聚集到针上就费了不少气力,刺进自己手掌的鱼际,整个手臂都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不是龙凤针的问题,也是龙凤针的问题;使用这对宝贝要借助与蝶神类似的奇异功法;金针刺,也需要一种怪异的心法。
“哈哈哈。”小骗子大笑三声,以往对鬼门十三针的疑惑全然解开。
凡星送他的笔记上是记录了一种奇异心法的片段,祝童只尝试过两次;无奈,蓬麻功对那种心法十分抗拒;有了黑针和蝶神身上黑雾,竟是多了一样奇异的本事。
龙凤针原来真是一对好宝贝。
“你笑什么很好笑吗”蝶姨也恢复了,站到祝童身边看他耍弄龙凤针;她如今还害怕刚才的感觉。
“不好笑。”祝童也站起来,看一眼窗外,天已经快黑了。
“蝶姨,朵花的父亲是不是姓王”
“不是,咦你怎么会这样问”蝶姨吃惊的看着祝童。
不姓王,难道自己想错了,朵花的父亲不是王觉非祝童不甘心,指着上面:“这幅对联是不是他送的”
这次,蝶姨没有回答,随着祝童的手指,痴痴看着那幅檀香木。
“少年不羁别离枝,一生愧对蝴蝶兰。蝶姨,这对联您听说过吗他曾经教您识字,是不是。”
“别说了。是,是,他是很喜欢蝴蝶兰,这三个字与他写的一样。”
蝶姨捂住脸,哀哀哭出声。她确实已经认出这幅对联,知道昔日的爱人回来找她了。
小骗子心下恍然,王向帧出身真的很神秘,当兵时用的是另一个名字,正如陈依颐不叫陈依颐一样。
“他叫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
“蝶姨,我想帮助你,朵花需要一个父亲;但是,你就这么找去,会闯大祸的,也许会害了朵花,也害了他。”
祝童不敢说自己认识王向帧,也不敢说王向帧上午还在这里;他没理由阻止蝶姨为女儿寻找父亲,只是想尽量把伤害降低到最低。
如今的社会,包养二奶虽然不算什么;但是王向帧那样级别的官员,如果被对手抓住把柄,知道他曾经有个朵花那么大的私生女,谁知道会惹出多少是非
外面的世界对蝶姨是陌生的,也不容易被说服;但她是母亲,对王向帧痴心良久;被祝童一句“害了朵花害了他”吓住了,默默回想一遍当初分别时的情景,叹息一声:“他叫于飞,总叫我蝴蝶兰。”
“于飞。”祝童抬头看一眼“翩然于飞”的横批,回味着整幅对联的意思,能感觉到王向帧对蝶姨的眷恋之情。
凭借这一丝希望,祝童微笑道:“蝶姨,我会替你找到他。但是,你不能冲动,要慢慢来。”
雪一直下,忽大忽小,落到石板街上马上在游人脚下融化;高处,屋檐上树枝间,已经有片片银白。
祝童回到陈阿伯的客栈,叶儿她们还在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