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即使面对江湖高手时他也没有如此压抑的感觉。
“李医生半夜来访,有什么要紧事我是知道你的,寻常事不会找我。”王向桢擦把汗,仔细端详着祝童;“我猜猜,李医生是来讨债的”
“首长”
“别叫我首长,我们是朋友,叫我老王或者王老师都可以。”
“那好吧,我就叫您王老师”祝童终于拿定主意,心情也松弛下来;这件事上,理亏的是对方又不是自己,该紧张的是王向桢。
“王老师,您还记得凤凰城天王庙偏殿的那幅对联吗”
王向桢没想到祝童会说起这个,愣一下,迟疑道:“李医生的意思是”
“前几天有个朋友来上海,托我寻找一个人,她是看到那幅对联才找来的。”
老练镇定如王向桢,也被祝童的话惊住了,静静的盯视着他。
“她是来寻找一个叫于飞的人,我想,您也许知道点什么。”
四月的风暖暖的,别墅内还有工作人员在走动,花园的一角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
“于飞已经死了。”王向桢终于开口了,他似乎刚下了个决心;“李医生,告诉你的朋友:于飞已经成为过去,希望她有更好的未来。”
糟糕王向桢拒绝与蝶姨见面,也拒绝承认以前的一切。
“我那位朋友说,是遇到了很为难的事才不得不找到于飞。我只是帮忙,既然王老师说于飞已经死了,我就让她别再找了。”祝童故作失落的站起来;“王老师,我就回去了,这么晚了还来打搅你实在抱歉。”
“她你那位朋友遇到什么事了”王向桢果然沉不住气了,语气有些紧张。
“她的女儿也在上海,你知道,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在上海有多不容易;是她遇到了些麻烦事,所以才会着急的跑来。”祝童说话时没看对方。说完后,感觉到王向桢呼吸急促、紧张。
“你是说,她的女儿在上海,十八岁,她的女儿是十八岁吗”
“是啊,本来一切都很好,如果顺利,九月份朵花就会进入海洋医学院学习护理。您也见过她,就是那个在凤凰城和我打招呼的女孩子。”
“她叫朵花。十八岁,真是个好姑娘。”王向桢低着头自言自语;“十八岁她十八岁了。”
猛然,王向桢抬起头,眼里射出锐利的光芒:“李医生,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我的朋友就在外面的车里。”祝童心里一哆嗦,王向桢的眼光刀子一样划过他全身;这应该是最后的审查了,王向桢要确定祝童的真实用意。
“王老师,您平时上网吗”
王向桢点点头:“现在谁能离开网络”
“您现在可以上网去看看,这几天出现了一个网络红人,大家都叫她凤凰仙子;她就是朵花。我在外面等十分钟。”
祝童说完,转身走向别墅大门;他能感觉到,王向桢的眼光一直看向虚无处。
“他怎么说”祝童刚坐上车,蝶姨就着急的问。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们在这里等十分钟,如果他出来的话”
“他要是不出来呢”蝶姨抓住祝童的手。
远远的,又驶来一辆汽车,祝童暗叫不好。
这辆车牌祝童认识,是陈依颐那辆宝马,从车上下来的,是夏护士长。
正文 五、九津上
夏护士长径直走进别墅,陈依颐认出了这辆雷诺,下车走过来。
祝童怕她看到蝶姨,连忙下车迎上去。
“主任,好巧,您怎么会在这里是王哥叫你来的”
“我是来拜访王老师。咦依颐怎么会这么晚到这里”
“还不是为了夏姐她啊”陈依颐下颚冲别墅那里点一下,笑着道:“痴情女子绝情汉,古来有之,这种事不稀奇。”
陈依颐倒是很会演戏,明知道夏护士长与江小鱼不清楚,还说王向桢无情无义。祝童心里有事不好多说,打个招呼要走,陈依颐却拉着他的袖子。
“主任,你这次去日本要多久”
“你喝酒了”离的近了,祝童从陈依颐身上嗅到淡淡的酒香。
“只喝了一点,夏姐喝的比我多。她非要来找王哥讨个说法,没办法,我怕她出意外。”陈依颐把半个身子贴在祝童身上,软软的道:“我陪你去日本,好不好”
“不好。”祝童冷下脸。
“你以为你是谁”陈依颐仰脸轻蔑的笑着;“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也包括你李想。”
“陈小姐,我从来就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以你陈大小姐的身份、人才,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什么样的工作得不到何苦在我这里受委屈”
陈依颐哭了,两行清泪无声滑落;“李想,别看不起我好吗我没想伤害你。”
“只要你不伤害自己就好。依颐,感情的事勉强不来,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祝童狠着心把陈依颐塞进宝马的驾驶座;“多则一个月,少了半个月;我在日本不会呆很长时间。陈小姐,麻烦你再委屈几天,等我回来再走,好吗”
陈依颐听话的点点头,摇起车窗把两个人隔开。
这是早晚的事,浦东的新医院已开始内部装修和设备采买,陈依颐早就该离开海洋医院的网络信息中心,到那里去招呼了。
别墅内传来争吵声,小于跑出来对祝童做个手势。
“我们走,今天他没时间见你。”祝童发动雷诺车,离开别墅门前。
蝶姨不停回头张望,十九年的盼望,就在希望要达成的时候,被夏护士长的到来打断了。
“走吧,今天晚上没希望了;那是他现在的夫人。”祝童也很失望,对王向桢的好感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