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的麻烦只是他的麻烦,他很固执拒绝妥协,你现在最好的选择是静观其变。范老已是昨日黄花,在这件事很难讲能挥多少作用。寺庙里最尊贵的佛像也只是佛像,没人敬的话,就是一尊泥胎。范西邻曾经很不明智的介入你和田公子的事情,他已经明白了。最后,他们特别让我转告你,金融工作小组的使命的结束是必然的,王向帧得罪的不只是某个人。”
“完了”祝童问,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短短的几句话,透露出的信息很丰富。
先,王向帧看来真的要倒霉了,因为他并没有接受对手出的寻求妥协的信号;王向帧的对手不希望事情无限制扩展,目前对祝童展开的行动是为了让他远离王向帧。
其次,范老并非想象中的那么重要,他在云峰寺的题字也得罪了一些人,范西邻已经受到了牵连。
最后是警告,警告祝童最好马上脱离这个漩涡,不要做出不理智的事把自己搭进去。
“完了。”蓝又江从祝童表情看出他读懂了这些话的意思,满意的点点头;“文峰观的事不算什么,羽玄真人小题大做了。你最好让他去上海看望范老,据说,羽玄真人对养身术很有研究。”
祝童犹豫一下,说:“蓝先生,我能信任你吗”
“你应该信任我。三品蓝石是江湖道的一员,我们有共同的利益。”
“我能知道,他们,属于那一边”
“他们你指的是华夏”蓝又江奇怪的看一眼祝童手里的卡片;“他们不属于任何一边,他们属于一个很重要的智库。”
“蓝先生的意见呢您对结果有什么判断”祝童有点恍然;智库啊,一群貌似低调的大智若愚。
“王向帧的弱点与优点一样明显,他是个想干出一番事业的优秀官员。金融工作小组在上海的前期工作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如果没有桃花潭水的话,他会有一个很合适的位置。可是现在,他为自己竖立了太多的对手,我与他们的意见一样,并不看好王向帧。一部运行良好的机器需要的是互相配合,并不需要太优秀的零件。那个女人的事是个警告,如果再不收手的话,王向帧只能到华商基金会消磨余生了。”
“如果,我想做点什么呢”祝童把卡片装进口袋,顺势拿出一只崭新的手机,当着蓝又江的面拨通一个电话;“雪美小姐,我是啊哈,恭喜了。我的时间很紧很好,我需要送三个人去曰本,请安排他们在九津住几天大概三周。三周之后他们想去哪里都可以。谢谢,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的。拜拜,撒由那拉。”
蓝又江想说什么,祝童挥挥手示意他稍等,又拨通另一个号码:“依兰姐,请您帮个忙,把黑白双煞和台海言送到曰本越快越好,最迟不能晚于明天。我会告诉他们配合对,去曰本。雪美小姐答应他们暂住九津,我希望春子小姐能去照顾他们不会太严重,我知道轻重。嗯嗯嗯知道了。我和蓝又江先生在一起他对我很好。再见。”
“依兰姐问你好。”祝童收线,笑眯眯的对蓝又江说;“她说您是正经人。”
“你要做什么”蓝又江感觉很不好。
“晚了,我已经动了。蓝先生来晚了。”祝童扬手将手机扔下悬崖;“大人物有最大的自由,我这种小角色已经躲出来了,可是,他们不该伤害到我的女人。从叶儿进入江家村那一刻起,这件事已经决定了。”
“你要做什么”蓝又江焦急地重复问。
“反击文峰观是个合适的舞台,蓝先生应该早做准备。如果这次失败了,江湖道最可能被影响有三家。七品祝门的望海集团,二品道宗,以及蓝家在国内的利益。”
“你想好了。”
“想好了,我不能被人骑在头上拉屎还说爽。对王向帧先生,我认为他还有点良心和良知。”
“你有几分把握”
“不多。”祝童很认真的说;“羽玄真人并不了解全部情况,他们认为我有七分胜算。其实,我心里只有三分把握,现在,有五分了。”
“五分也敢赌”
“大道无痕,得道多助。我会想办法站的更高。”
蓝又江盯视着祝童高擎的双手,有暴走的迹象;拿出手机走到远处。
几分钟后,蓝又江回来了,表情变得很平静。
他从西服口袋里抽出一直古朴的木匣:“蓝宇先生让我把它交给你。里面的东西对你很重要,它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祝红女士并不知道它的存在。另外,蓝宇先生还让我转告你,你身上有你父亲的影子,无论别人如何看待你的父亲,他认为你父亲是个真正的男人,是位值得怀念的朋友。”
祝童正在奇怪蓝又江与谁通话,心里猛然掀起滔天巨浪。他整整衣衫,先对蓝又江深深鞠躬,郑重的双手接过木匣。
木匣扁平细长,年代久远的缘故,木纹呈沉重的暗紫色。
“蓝宇先生不认为我有权利干扰你,他让我提醒你,这次如果失败了或结局不甚理想,江湖酒会召集人的位置势必会有变数。蓝湛江已经转投鹰佛,蓝宇先生并不看好秦可强,无聊大师将成为唯一的人选。”
“我明白。”刚才半翁的话里已然在另一个层面上出过类似的警告,祝童想,无聊做酒会召集人是烟子希望的结果,,汉水尹家替代五品清洋重返江湖道充满了变数。
“不耽搁祝先生的时间了,我这就下山,后会有期。希望能在端午节的盛会上见到您隆重登场。”蓝又江婉转的表达了自己的担忧,与祝童握握手,下山去了。tgt
正文 六、信下
祝童的心思全在手里的木匣上。
蓝又江的背影刚消失就迫不及待的跳起来,身形鬼魅样在悬崖上穿行,很快找到一处避雨的地方。
他用衣袖仔细的拭去木匣上的雨滴,摩挲良久才颤抖着按动扣簧。
“咔吧”一下轻响,木匣的盖子弹开。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朴素的琢玉刀,轻薄的刀身被久滞的岁月染上一层若隐若现的暗雅,依稀尚能看出往昔的锋芒。鬼头护柄乃墨玉雕成,吞口处堆出云纹上嵌两方血色紫玉。
祝童拿起琢玉刀贴在眉心,感到刻骨的冰凉。不知来自刀本身的质地,还是因为那方墨玉。
木匣底部还有一封信,淡黄的信封上部是一行印刷体:为人民服务。
稍下位置是三个遒劲有力的毛笔正楷手写字:给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