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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 蘑菇 5707 字 2019-04-12

凤凰清谈是凤凰基金的宣传窗口,不应该被赋予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以你的阅历,很清楚那样做的后果。你心里如果对朵花真有爱情的话,不会将做那些她至于风口浪尖之上的事。廖先生,恕我直言,你只是在利用她、利用凤凰清谈,换取你在学界的声誉。否认是愚蠢的,我从众多候选者之中选中你去与美国参议员对决,看重的不是你的学历与一年前那可怜的声望。凡心先生和我拜读过先生的所有博文,对先生的敏锐的视角与真知灼见,深为佩服。”

“无耻”廖风满脸通红,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无耻吗”祝童满意地点点头,从下取出两本书;“这个词,应该用在你自己身上。从前天晚上到现在,我邀请了十二位廖先生的同事,认真拜读这两本大作。很高兴的是,他们认为第一本没有任何问题,是廖先生这些年对世界和社会观察的感悟。销量也不错。我咨询过您的出版社,这本书您只挣了五万多稿费。令人遗憾的是第二本,那时,您借助第一本书的基础与凤凰清谈带来的声誉,拿到了五十万的签约费。可是,这本万众期待的大作里面有不少问题。抄袭,无耻的抄袭,我记得,您曾经在一篇博文里慷慨激昂的声讨过这种无耻的行为。您的原话是抄袭是滋生在学界与社会肌体上的癌细胞。一针见血啊,现在,您正在变成那样的癌细胞。”

廖风死死的盯着祝童的手,看着他一页页翻动书页,哆嗦着嘴唇道:“你你这是污蔑。”

“如果我是廖先生,当然也会有这样的反应。”祝童又拿出几本书,摊开在廖风面前;“廖先生是历史学家,您的同事也是历史学家;他们有与您同样的严谨的治学态度。瞧这就是他们找到的原始出处。您很聪明,抄袭的手法很艺术。我是外行,只看出一点点门道。他们可都是内行,看出的门道可就深了去了。廖先生笑了,笑得好笑得好。我能猜猜您为什么笑吗不错,对于抄袭的界定与惩罚属于一个很模糊的范畴,法律模糊,相关规定同样模糊。廖先生笑的有点早了,我并不准备用它们对你做什么。但是,您的同事们很愤怒,他们随时可能呐喊,他们认为您是学界败类。败类,比癌细胞粗俗的一个词。我想,也许今天晚上,就可能有人开始行动了。他们觉得,网络是个很好的渠道。您应该记得宋中韧宋公子,他现在是大浪网的运营总监,黑白双煞是他的左膀右臂,很善于操作这样的热点话题。他们是很挑剔的,一般人不可能让他们兴奋。但廖先生不是一般人。黑白双煞正在做另一件事,他们找到了先生从学士到博士期间的大部分论文。实在是太无耻了是吧”

廖风脸色煞白,两眼通红,想要再说几句什么,却组织不起任何语言。

他见识过祝童将罗局长炒作成“亿哥”的全过程,知道祝童的手段和“黑白双煞”的实力。如果真如祝童说的那样,不出一个月,他就会变成一堆臭不可闻的垃圾,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能经得起放大镜检验的人,不多,或多或少,每个人都会有一些难以启齿的。今天中午,我很荣幸地邀请到了许静女士夫妇共进午餐。您曾经对朵花说过,是她看你没有钱、没有名,抛弃你嫁给了一个有钱人。上海是有不少有钱人,可那基本上属于稀缺资源,不是谁想嫁就能嫁得到的。故事很迷人,现实很残酷。许静女士离开你后确实结婚了,她的夫君不是什么有钱人,的士司机算不得有钱人吧为了供你上研究生、读博士,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可是,你的回报是什么不是幸福婚姻和忠贞的爱情,而是荒唐许静女士太善良了,她没有看出那场所谓的捉奸在床只是你为了让她死心演的一场好戏”

“你真无耻”廖风忽的站起来,指着祝童道:“你也不干净朵花说过你的不少事。把我逼急了,我”

“嘘”祝童在唇边竖起食指;“廖先生三思,脑子进水了并不可怕,变成浆糊才可怕。不错,我是比你有钱,比你有名。与你这样的人同归于尽确实不太值得。但是你还没有那样的资格。你值一百万,这是宋公子开出的价钱。我正在考虑该不该还价,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吹来的,省点是点。就看,廖先生是否配合了。同样付出一百万,他们能消除所有与我有关的不良信息。如果先生觉得刚才那些都是小意思的话,不好意思。那些只是开胃菜。还有几招杀手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

“我算过先生的身家。年薪加外快勉强一点算十万,两本书的稿费不到六十万,这些是需要纳税的,交过税后还有多少只怕够不上付一套房子的首付。去年开始请你出去演讲,大概一万左右每次,去年到今年有十几次吧,就算二十万。参加凤凰清谈,每次有八千到一万左右的报酬。这笔费用都是由凤凰基金支付,所以,你应该多为凤凰基金考虑考虑,不要搞那些也许会给基金会带来麻烦的事。据我所知,先生外出演讲和参加凤凰清谈收入没有纳税,偷漏税十万以上,按照法律,要处以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还有”

廖风软软地坐下去,祝童本想就此收手,但直觉告诉他,不彻底击垮这个聪明人,今后一定会有大麻烦。

继续道:“还有,廖先生的同事告诉我,你去年主持了两个国家科研课题项目,科研经费分别是十五万和二十万。今年更厉害了,你如今手上有三个科研项目,经费加起来超过八十万。我很好奇,先生是历史学家,拿着国家的经费在研究些什么怎么进行研究为了解惑,我问了先生手下的两个研究生。您是他们的导师,有些话说的不太明白。我是个心底阴暗的人,只能凭着这些蛛丝马迹猜测出一点点。可是,就是这一点点,如果闹出去的话,一定会有人调查。毕竟,那是国家的科研经费,应该有人很乐意站出来说出更多你刚才说,今年卖了两套房子,我很好奇,这些钱里有多少是合理合法经得起调查的。还有,我前天看过你为凤凰清谈策划的几个题目,廖先生,有些话,别人能说,你不能说。有些毛病体制外的人能挑,你不能挑。你不能吃着奶骂娘,那就不是无耻了,而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如果把这些东西综合起来分析,廖先生,这个人真是太”

“我认输。”廖风眼里的神采彻底熄灭了,可怜巴巴地看着祝童。

“如你所料,朵花是在倾听;但别装可怜。我很想知道,你成为鹰佛的信徒多久了他,给了你什么承诺”

龙星毫锐锋处爆出一点寒芒,刺向廖风两眼之间。

龙星毫锐锋处爆出一点寒芒,刺向廖风两眼之间。

廖风眼里的虚弱消失了,胸前射出一道白光将他护住,那点寒芒被挡在距眉心一寸处。

正文 十一、碎梦上

那是一枚铜钱大小的碧色天眼石,正中的黑色天眼中,隐约飞翔着一只白色鹰影。

祝童发觉廖风是鹰佛的弟子的时间很短,他借算命的由头叙述廖风的历史,奇怪地感觉到,对方心底的波动很小。

这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廖风拥有强大的心里支撑,比如对朵花的爱情,或者对理想的渴求,或某种信仰。

关于爱情,祝童第一个就排出掉了,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廖风如果真爱朵花,不可能给他出那些馊主意。他的情感历史也表明,爱情在他心里的分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关于理想就有点复杂了,祝童说廖风脑子进水了实际上是一种试探。他如果真的有追求理想的强烈信念,面对这般裸的亵渎,只会表现出愤怒、不屑或者厌恶,而不是嘲讽。

剩下的就只有信仰了。

廖风是党员,但祝童不认为他信仰。要不然也不会去炒房了。

“卢梭说过,金钱可以带来自由,也可以成为束缚自由的枷锁。我现在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义。”廖风解开胸口的纽扣,将天眼石摘下来放到桌上;“去年十二月,我与鹰洋投资公司签了一份合约,他们在两年内支付一百万,由我主持替一项与藏传宗教历史有关的文化研究。春节过后,鹰洋投资邀请我去康藏地区考察,见到了一位伟大的活佛。这块石头是他送给我的礼物。活佛说,它能在某些情况下让我保有心灵的宁静,不为外力所左右。”

祝童拿起天眼石感受一下,里面有一丝熟悉的气息,属于索翁达活佛的一丝神念。刚才,就是这丝神念抵挡住了龙星毫发出的试探。

“伟大的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