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里面藏了个小玩意儿。”祝童取下宝石吊坠放在怪石上,那手机样的东西发出“嘟嘟”的声音;“不错,它里面有个发射器。去年在十月庄园做客时我就有点怀疑,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证实。”
博尼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它是斯内尔夫人经常佩戴的项链。因为这条项链,他向斯内尔夫人发出的几次暧昧的挑逗信息,斯内尔先生早已知晓了。
也就是说,祝童的判断是正确的,斯内尔这几天来对他表现出的“慈父般的关爱”都是在演戏。
“祝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哦,这里有封信,我想,您看完就明白了。”斯内尔夫人从内衣口袋取出个皱巴巴的白色信封;“雷曼参议员联络不上您,他让人送来了这个。我从未和任何人谈论过这封信。”
“他为什么会把这封信给您呢”祝童结过信封没有打开,看了一眼曲奇,
曲奇拉拉博尼的胳膊,博尼恍然,随着他到一边去了。
叶儿也要走,可斯内尔夫人握着她的手不放。祝童笑道:“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夫人,这里是中国,您不必有什么顾虑。”
斯内尔夫人镇定了一些,说道:“这还要从去年十月份祝先生和夫人离开后说起”
原来,祝童匆匆离开美国之后,斯内尔夫人心里一直空落落的。为此,她邀请表姐优尼娅塞恩斯小姐做她的女伴。
优尼娅塞恩斯小姐具有极强的好奇心,她是女权主义者,同时也是位对政治很感兴趣的律师。
十月底的时候,她们去了五月庄园,斯内尔先生要在那里招待一些尊贵的客人。
那是个只有十几位客人的小型聚会,斯内尔夫人负责接待那些客人的夫人们。优尼娅塞恩斯小姐在与那些夫人们交谈的时候发现。她们都对神秘的“祝先生”有相当的兴趣。
斯内尔夫人也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些客人似乎都与斯坦福基金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祝童的关系,她特别留意了一下,发现这次聚会的气氛有点奇怪。
斯内尔先生与他的客人们似乎在紧闭的书房里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因为她看到事后被更换的地毯上有几块污渍,有人把咖啡杯丢在了上面。
斯内尔夫人隐约感觉到,这些争执应该与斯内尔先生的改变信仰、以及他身边的两位来自中国的僧人有关。
可是第二天,事情就发生了变化,斯内尔先生脸上的阴云消失了,直到那些尊贵的客人们心得意满地离开五月庄园,他们之间的关系已显得相当融洽。
又过了几天,雷曼参议员来了。
这一次,斯内尔夫人从优尼娅塞恩斯小姐那里很容易地得到了一些信息:斯内尔家族支持雷曼参议员将竞选州长,作为回报,雷曼参议员将在自己的选区内协助安东尼竞选他所留下的参议员的空缺。
优尼娅塞恩斯小姐很抓住这个机会取得了雷曼参议员的信任,得以担任雷曼参议员的竞选助手。那个时候,距离今年十月底的州长选举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
之前,斯内尔夫人对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斯内尔先生也从不与她谈论相关问题。只是,她与优尼娅塞恩斯小姐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上个月也就是九月中旬,原本被大多数人看好、很有希望成为下任州长的雷曼参议员的选情忽然发生了重大变故。
一家美国著名媒体上忽然出现一份某情报部门的秘密文件,那份文件与一年前离开美国的神秘的“祝先生”有关。媒体记者根据这份文件,明确地指出这位神秘的“祝先生”是来自中国的间谍。祝先生在美国还有一桩法律纠纷没有了解,他明确地提出,美国应该向这位“祝先生”发出通缉令。
只是,写这篇文章的记者并没有把斯内尔家族牵扯进来。
第二天,雷曼参议员的竞选对手在一次集会质疑雷曼参议员对美利坚合众国的忠诚,证据是,他数次前往中国度假都是由一位神秘的中国人买单,而那个中国人就是“祝先生”。
雷曼参议员对此毫无办法,不得不向斯内尔先生请求帮助。可是这一次,斯内尔先生拒绝见他。几天之后,优尼娅塞恩斯小姐带了一封雷曼参议员写给斯内尔夫人的密信。
祝童看完信,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博尼已顺石阶下山,他会与陈老伯汇合一同回陈家客栈。
雷曼参议员的信与其说是写给斯内尔夫人的,不如说是写给祝童看的;他在请求祝童的帮助,希望能借祝童的影响,迫使斯内尔先生出面替他抗下这次危机。距离州长选举还有不到三周的时间,距离参议员选举还有两个来月,他没有时间了。
那封信里只谈了两件事。
其一,斯内尔毕业于斯坦福大学,是斯坦福基金会的核心成员之一。可以说,迈克斯内尔先生所创造的奇迹,除了他自身的精明和努力,有相当大的原因是得到斯坦福基金会在的奥援。
在美国,判断某个政治组织实力最直观的指标是看它所能影响、调动的经济实力。
与那个神秘的而保守的“骷髅会”类似,斯坦福基金会虽然成立的时间较晚,其在新兴势力选民中的影响力却毫不逊色。
臭名昭著的能够规避全世界法律的财富海盗鳄鱼岛,正是斯坦福基金的得意之作。
雷曼早期也曾得到过斯坦福基金会,可是,他现在似乎被过去的朋友们抛弃了。
其二,雷曼参议员在担任参议员多年,当然也结交了不少朋友。他在自己的募款酒会上遇到了一位很有魅力的女士,那位女士很担心自己的美貌和健康,希望雷曼参议员能介绍她认识神秘的“祝先生”,并送上了一张五万美金的支票。
雷曼把那位女士介绍给萧萧,后通过萧萧名下的医务服务公司去望海医院进行了一个月的调养,虽然没有见到祝童,效果相当不错。
大概两个月之前,雷曼又一次遇到了那个女士,并从她那里听到了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从去年十月份开始,斯内尔先生定期向那位女士的“密友”、一位善于打离婚官司的著名律师开出一张张支票,累记已达数十万美金。
“您希望结束这段婚姻,是吗”祝童丢掉变成一团灰烬的信纸,问道。
他们已经离开通信基站附近,那个信号干扰器也关上了。
“是的先生,这正是我来中国旅行的目的。我已经受够了。”斯内尔夫人平静地答道。
“那么,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呢”
“我希望祝先生能说服斯内尔先生同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您知道,我要的并不多。”
“可是,夫人不觉得有点吃亏吗我的意思是,您有权利得到更多。”
“更多先生所说的更多是多少”
“十亿美金,或者二十亿美金如果您有这个愿望的话,我想,这点要求并不过分。斯内尔先生也很希望看到您今后的生活依然富足而体面。”
“可是,我不认为他有那么好心。”
“夫人,您并不了解您的丈夫,他是个很有爱心的人。他热爱生命,不是那条咬死农夫的毒蛇。”
山下,距离祝童直线距离不到两千米的陈家客栈里,迈克斯内尔先生脸色苍白地皱紧眉头。
他当然听到了这段充满威胁意味的对话。此刻,他脑子里正在急速地思考着一件事:那个讨厌的女人究竟知道多少她失去信号的半小时里都说了些什么祝童,会不会收回他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