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霓子连遭打击,先是酒没了,再是认准的徒弟又蓦地性情大变,心情很是不爽。斜眼瞥去,驳道:“自己是贼子,尚说别人是贼子,真是诛心之论。”
隗斗戟指着他,愠声道:“你”
瞧他怒极,惊霓子沾沾自喜,笑道:“我怎么啦惹着你这贼子了哈哈”瞧他神色忽喜忽怒,周边众人大愕。
隗斗狠拂衣袖,怫然道:“惊霓子,老夫尊你是昆仑五子,不和你一般见识。可你休要咂嘴弄舌,免得让你昆仑派在偌大的妓院里贻笑大方”
惊霓子嘿嘿道:“话倒蛮好听,既然尊重咱们五子,可为何又要在汴梁城内追着老儿直跑莫不成你小隗子喜欢寻人锻炼而且,咱昆仑派也不用在妓院里寻面子,这机会便留给你无极岛好了。”
众人至此,不禁失笑,心道那雷公若与贪酒老儿吵嘴,多半输得多。小石头想,自己有这么个同门师兄,也算有趣。只是不知其他师兄又是怎生性情
隗斗哼了一声,道:“你还好意思说,若非在客栈,偷偷淋了老夫一身水,老夫焉会追你况且令师伯恃强夺了我岛至宝,此事未清,你又惹上老夫,难道,真以为本岛好欺负不成”
惊霓子鬼笑着,“不敢、不敢,只是与你寻个玩笑,你这么大人又何必生恁大的气啊”大伙心道,这老家伙实在不值得同情,原是他先惹上人家。
这会,隗斗又道,“只要令师伯把本岛至宝还予隗某,从此无极岛与你昆仑派,河水不犯井水,恩怨两清,互不相干。而且,今日这淋水之辱,老夫也可作罢,如何”
“呸无极至宝那是你们无极岛的么”惊霓子极显鄙夷又极嚣张地道。说完,又向五姐招招手。五姐一愣,指指自己,俟他颔首认可,随即受宠若惊地步上前去,轻声问道:“老爷子,你有甚吩咐”她差点职业地问惊霓子需要什么服务幸喜她机灵,登即反应,否则,不定给惊霓子一个大头耳光,拍得死去活来。
惊霓子羞赧地笑着,好像有点难为情。如此一来,众人大诧,均道,莫非这老儿真是需要小姐服务正愕然际,惊霓子鼓足勇气道:“有酒么老儿的葫芦空了,最主要是老儿囊中没钱嘿嘿”他原想要小石头埋单,然思起他适才对自己师傅大不敬,竟自有些怨恨,打算再不睬他,就当这小子从没入过自己眼内。
众人跌倒,寻思这老家伙真逗,讨点酒也弄得这般神秘兮兮。
五姐涂满脂粉的脸上,挤出大堆笑容道:“有有,老爷子稍候。没钱没关系,算小女子送您的。”她眼光犀利,知道惊霓子非同凡俗,期望能从这位活神仙的手上捞点好处。
惊霓子乐道:“那敢情好”说着,又朝小石头望去,鼻子里更而重哼一声,显然对他直呼清虚真人名讳之举,依旧不满。他要喝酒,隗斗也不催促,只是对小石头道:“小子,你那老鬼师傅呢”
对元虚真人,小石头万分尊敬,岂容得被人称呼老鬼恚然而怒道:“隗先生,莫要丢了你一代宗师的身份。”隗斗道:“唤他作老鬼,已是好极,难道一个抢了本岛至宝的贼子,老夫还要称他为前辈那不免可笑了点”
听着二人叙谈,惊霓子道:“慢着、慢着你们慢着。”瞥及二人,又道:“老儿有话要问”望着隗斗道:“小隗子,你说这小子的师傅,抢了你家的至宝”
“不错”
“那你又怎地追着我要呢还说是我师伯抢了的”惊霓子指着自己,一副冤枉至极的委屈样。他不知小石头的师傅就是自己师伯,趁酒没来前,有良机胡搅蛮缠,真是不亦乐乎。
隗斗怒道:“惊霓子,休要卖弄嘴舌,臭小子的师傅不就是你那老鬼师伯么”
“啊”惊霓子吃惊不小,转头问道:“小呃老儿问你,你”骤闻讯息,大感措手不及,一时都不知该怎生称呼小石头
知他要问什么小石头道:“小子的师傅上元下虚,江湖上人皆称元虚真人。”他此刻方知,无怪惊霓子对自己爱理不理,原来他压根不知自己是他同门。
惊霓子嘴一撇,气歪歪地道:“怪不得你小子直呼我师傅的名讳,原来你已成了师伯的弟子。”说完,嘴里嘀咕道:“死老头,连我瞧中的徒弟都要抢。我回去告诉师傅。”
这当口,五姐吩咐去拿酒的人恰好回来。看着二人抬着的大酒坛,惊霓子转恼为喜,连声乐道:“好、好、好不错,不错磔磔磔”心下却已原宥了小石头直呼清虚真人的罪行,心道他与我同辈,这般称呼,也算不谬。
五姐媚声道:“老爷子要酒,小女子自当尽心竭力。”众人一阵恶心,看她满脸厚粉,几欲齿豁。竟自称小女子有些承受极差之人,在旁兀自呕吐。却不想,抬酒人是两位姑娘,其中一人满面疤痕,身形瘦小。在即将到达际,竟是力有不逮,手一滑,酒坛瞬时泻落。
惊霓子一惊,大大的袍袖轻轻一拂,托住酒坛,然后又是轻轻缓缓地放落在地。那样子便如一个大孝子扶着亲娘似的小心谨慎。待酒坛落地,他呵呵笑道:“两位姑娘可得小心着喽”
众人惊愕,从未想过有人可以用衣袖接住掉地的酒坛。如此一来,愈发有人认为他便是游戏人间的神仙。这时,那五姐眼见惊霓子神功盖世,奇迹迭现,心下谄媚之绪越发激烈。走到那失手的姑娘面前,甩手便是一记耳光,气汹汹地道:“你个贱人,偷养汉子那也罢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来人”
那姑娘骇得跪在地上瑟瑟颤抖,竟瘫如成软泥。
惊霓子愕然,他不想囿于自己馋酒,以致一位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