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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木立在门外,田甜老妈犹自絮絮叨叨地数落着:“当初我就说嘛,外来人不值得信任,是那傻丫头倔,非要跟你,这下她可知道瞎了眼了,还好没结婚,要不我们还不给你气死”

我不想再听她嗦,连招呼也没打,失魂落魄地转身往楼下走,背后还传来田甜老妈的骂声:“呸,流氓”

走到二楼转角处,我的思绪再次泛滥开来。仿佛又回到那个的黄昏,那个下着滂沱的大雨的黄昏,我一身寒瑟地蜷缩在这楼道里想乞求田甜的原谅。那一次,我等到了一个奇迹,而现在

靠在楼梯扶手上,我麻木地摸出一支烟,一口接一口狠吸着,烟头明灭间,任由绝望的情绪侵袭我的全身。

楼道不断有人经过,或诧异地看我,或麻木地绕过。嘿,在他们眼里的我,也就像田甜老妈说的那样,是个标准的泼皮无赖吧

伤心地,多留无益。丢掉烟头,我决定去做一件无赖该做的事喝酒。一醉方休,一醉能否解千愁

开着车刚到街口,迎面驶过来一辆宝马,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车牌,竟然是隋源的。这个时候他来这干嘛也是找田甜吗

我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两车擦身而过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田甜就坐在隋源旁边的副驾驶座上。隋源显然也认出了我,嘴角一斜,冲我一笑,那笑里分明五分自得,五分讥讽。

在这一瞬间,我心里再一次充满了绝望和自卑。田甜和我,从今天起就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隋源会对她怎么样,就看她的造化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觉悟

我开着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前路有没有尽头,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慢慢瞎转。

路过城郊一间饭馆时,我立时被它的招牌所吸引。“太白居”呵,这店名倒也不错。醉了好啊,总胜过清醒时为情所累。

我把车停在路边,径直走了进去。此时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候,里面没有什么生意,只有一个看似老板模样的人坐在柜台里打瞌睡。

“老板,打酒。”我坐到一个角落,扬声喊道。

老板被我吵醒,见有客来,忙不迭地给我递来菜单。我摆摆手,只对他说道:“你随便给我炒两个菜就是,先来一瓶精品特曲。”

老板将酒放到我桌上后,便去吆喝厨房炒菜。我也不等菜来,拧开瓶盖往杯子里倒满了酒,仰头一口便往喉咙里灌。一阵辣意入口后直冲脑门,流到肚子里却升起一股热流,真他妈的过瘾,爽

喝酒的人都知道,独自喝闷酒是最容易醉的。酒入金樽,何妨沉醉人在天涯,何妨憔悴。好在老子饱受失恋打击,酒入愁肠没有化作相思泪。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饭馆一个雅间的沙发上,一问才得知自己喝醉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是饭馆的老板将我扶过来睡的。那个厚道人怕我着凉,居然还给搭了一件大衣盖着。

向老板道过谢,我付了饭钱走出饭馆。坐回车上,一看时间,呃,居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酒这玩意儿还真是好东西,一喝,这半天时间就这么混过了。我对着倒车镜用手略微梳理了一下头发,开车直奔“快活林”。

到了酒吧,一眼就看见雷管和怒斩正在吧台里有说有笑。见我去了,雷管一脸淫荡地对我笑道:“眼镜,怒斩这里又来了一个,跳艳舞超赞,你看不看”怒斩在一旁嘿嘿直笑。

他妈的田甜才和我分手几天就和隋源打得火热,我正心烦呢,现在哪有心思看艳舞我懒得多说,冲怒斩嚷道:“提几瓶酒来。”

怒斩瞪了我一眼,极不情愿地转身去给我拿了几瓶啤酒和一个杯子,打开瓶盖,重重放在我面前,嘴里骂道:“你哪股神经短路了真当老子这里的酒是自产自销的么”

我把酒倒进杯子里,一杯一杯地不住往肚里灌,两个瓜货也没再理我,继续讨论新来的艳舞小姐。

台上皮皮的歌声不住往我耳朵里面钻,都是些哥啊妹啊、情情爱爱什么的。操,爱情这玩意儿,算个球,都他妈骗人的。

正怨天怨地间,台上曲风一转,一阵熟悉的旋律响了起来:“我不要在破碎的镜头里接受你的逃避和存在,我从冷漠的角度望去,含泪的眼该如何表白,现在的记忆好像一场演不完的戏,让我们都看得见过去”

王杰的“故事的角色”,曾经是我最爱听的一首歌,现在听在耳里更是百感交集,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歌是好歌,只是这歌里的悲怆孤寒之意,皮皮那厮却哪里唱得出来想着自己的遭遇,我不禁悲从中来,强压下心中那股翻腾酒劲,径直冲到台上,二话不说抢过皮皮手里的话筒便嘶声裂肺般地吼起来:“我知道故事里的夜在为谁叹息,我知道故事里的梦为何不再美丽”

台下的人一时没搞懂状况,先是一愣,随即醒转过来,不等我多唱便嘘声四起,手上拣什么顺手就拿什么朝台上扔,果皮、烟头、打火机不过还好,貌似还没有人扔酒瓶子和烟灰缸什么的。

我完全无视台下众人的反应,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角色”演绎:“因为你已不是你自己,何必告诉我要忘了你,故事的角色,消逝在记忆里,故事的角色”

眼前人影晃动,耳边嘘声嘈杂。突然肚子一阵剧痛袭来,恍惚间我好像看见怒斩和雷管朝我冲过来,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见一群人的脑袋在面前晃来晃去的,妈的,想玩车轮战灌醉老子么我努力想要辨清那些脸庞,却怎么也看不清。算了,反正也是但求一醉解千愁,是谁陪饮又何关“来来来,再来三杯”我嘴里嘀咕,声音却小得象蚊子哼哼,很是不爽,连带着肚子里的某个器官也象要造反似的,撕裂般地抽搐着。

那阵疼痛牵扯着我的全身神经,当实在不能承受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的眼睛终于可以看得清楚了。

最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写满焦虑的脸,见我醒来,那人明显松了一口气,换作惊喜的神色问道:“阿休,你醒了”

咦,怎么是夏姐我不是在喝酒么怎么夏姐也来了

“婉衣,你怎么”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夏姐,正待要问个究竟,四周响起一阵嘘声和哄笑声。

我循声看去,怒斩、雷管、刀疤、六分、斯文人、残剑聚得这么齐,难道又有什么事故发生

我心里一紧,却听得残剑阴阳怪气地嘿嘿笑道:“咦,好像我们应该回避一会儿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的眼里可没有你,你不用自作多情。”不死摆出一副资深情圣的样子,一本正经地纠正。

斯文人欣欣然地叨念着:“老大,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吓死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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