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也跟着抬头一看,前面果然有一座小城池。
这城池不大,却是重石建造,像一个堡垒一样。这座小城池名为小石镇,乃是临安城的门户。过了这小石镇,前面不过百里,就到临安了。
唐安看了一眼小石镇,又看了一眼后面的八百虎豹骑士。
这些骑士不愧是尸山血海里出来的大燕第一等的精锐勇士。连日的赶路,并没有让他们出现任何不满。他们脸上虽然有疲惫之色,可是眼神气势却一点也没有衰弱
可是人受得了,马却受不了。他们跨下的西域良马,此刻嘴角已经有些白沫了,而且汗水淋漓,若是不停下来喂一些草料,喝口水,这些良马很容易就会脱力而死。战马与普通马不同,本来就极难训练。虎豹军乃是骑兵,作为一个骑士,与自己的战马关系,自然非比寻常,说是亲如兄弟也不为过。
唐安看了前面的城镇一眼,思索片刻,便抬手道:“进城,休息一个时辰再走”
“客官,各位客官,里面请”
看到外面出现一大群黑衣黑甲的威猛骑士,小石镇内的平民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店小二们纷纷出来拉客人,而那些围观的群的们也是兴致勃勃的在一旁指指点点,小声道:“看到没有,那就是那天下第一强军,虎豹军领头那个年轻人,就是如今天下第一剑客,天剑唐安。听说他此次来临安,是为了要接在这里的父母回家享福。”
另一人听了接着道:“不错。这唐安虽然杀人不眨眼,可却是至孝之人。我听闻他六岁离家,独自往蜀山去拜师学习。可他六岁之前,却是体弱多病,药罐子一个。也不知道蜀山十年,他到底是怎么个勤学苦练,才让他练出了这样一身冠绝天下的本事我也曾经练过武,那苦头,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
“哼”却在此时,突然出现了一声人冷哼。
听到有人不对气,那人立马转头,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给脸。可他只一看那人的服饰,脸上的表情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弯,笑眯眯的躬身道:“哦,是六哥啊。我刚说练武苦来着,不过咱们六哥可是天纵奇才,如今,已经进了钧天神教白虎堂了,可谓是前途无限啊,往后可要多多提携小弟才是。”
那六哥听到那人的奉承话,脸色却是缓和了一些,却道:“他的武功可不是蜀山练出来的。你们难道不知道,他只入了蜀山三月,便被逐出师门,并且被蜀山通缉了十年吗”
“哦”其他人俱都惊异道。“既然不是蜀山练出来的,难道他之后又加入了其他高门大阀”
被一个大门派逐出来,按理说,其他的大门派也不会收入。可事情都是有特例的,像唐安这般天赋的人,按照他们想来,其他门派若是不收,那才是奇怪了。这天下,对于人才也是极为看重的。
那六哥却依然摇头道:“也不是”
其他人这下可都奇怪了,追问道:“也不是那他的功夫是怎么来的”
那六哥冷笑一声,寒着声音,道:“是杀人杀出来的”
其他人听了这话顿时屏住了呼吸,不再言语。他们这时看着唐安,只觉得心头一阵巨寒,毛孔收缩,纵使大热天也只觉得全身发寒。
杀人杀出来的武功,这得杀多少人
一步入客栈,唐安的目光一扫,顿时便注意到客栈的一边,正坐着三桌客人。
这三桌客人,只有十几人。这十几人在唐安进门的瞬间,眼神却都在他身上扫了一眼,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喝酒吃饭。
这十几人看来虽然好像毫无关系。可是他们身上的衣衫质地,分明是一模一样的。是蜀缎鲤锦
唐安看到这里,嘴角便冷冷的一笑。“来监视我的吗哼装模作样这一路上,哪里没有你们的眼线,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只想接我的爹娘回家,你们不惹我,我也就装作没有认出来。至于你们钧天教造不造反,那是皇帝的事,与我何干”
钧天教是知道唐安来扬州的。为此,教内也曾经分开过两方言论。一方说要给唐安来硬的,让他知道钧天教也绝不是他可以惹的。而另一方却是希望可以拉拢唐安。毕竟这朝廷势力对于天境高手的约束能力非常薄弱,天境高手若是不想为朝廷效力,朝廷根本没有办法。再说,唐安并非朝廷的嫡系子弟,他入天境乃是靠自身天赋,一步步修炼上来的,也不是朝廷培养出来的。他对朝廷,也根本没有归属之心,只是当年无意间与神教结怨了,才想利用朝廷来对付神教。如今,若是有人能拉下脸面负荆请罪,说不定还是个不打不相识的局面。
为此,两方争论不休,直到最后,却是疯疯癫癫的明若谷,拍碎了一张椅子道:“别管他。看在我那侄女的面子上,他要接他父母,让他接走只是,他若是敢在我扬州惹事,你们就给我一起上,管他什么天剑地剑的,统统给我废了”
于是,唐安来扬州,虽然全钧天教都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来招惹他。眼睁睁看着他穿州过省,到了临安地界。
这一路上,确实有许多人监视唐安,不过这回,唐安却猜错了。他们并非是钧天教的人,而是蜀山李雾寒的人而这十几人领头的正是李雾寒的大弟子,马流风,天境强者
马流风此刻伪装成了一个大胡子男,正和邻座的一个瘦高个男豪气的拼酒。他们一边拼酒,碗口相撞的瞬间,便互相传音入密。
“马师兄,这唐安如今就在这客栈之内。要不要就在这里做了他”那瘦高个问道,眼神狠厉的看了唐安一眼。
马流风也跟着看了唐安一眼,唐安坐在那里,似乎在与小邪说着什么,可其实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这边。
马流风摇摇头道:“师傅没有下命令。我们不可轻举妄动。不然,坏了师傅的事,那后果绝对不是你我能承担的起的”
或许是李雾寒的驾驭弟子手段太过严厉,那瘦高个听到师傅两个字,便再也不多说什么了。
钧天教内
明若谷锦袍华服,金冠束发,紫蟒腰带,日月星辰在他衣服之上流转,宛若天神。他站在钧天阁上,俯视天都城,他的对面跪着一个一个紫衣侍者,正在向他禀告什么。
明若谷听着紫衣侍者的回报,他的脸上始终飘荡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笑意,给人一种好像全天下都在他掌握之中的错觉。此时的他,才是那个人人畏惧的钧天左使,钧天教实际的掌权人
“唐安正午便会到临安吗这速度与我估计的也差不多。我想了想,唐安这一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