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秦飞鱼听着安排,却是皱起眉头:“虽然我们强压而下,但毕竟海盗习性顽劣,恐怕有着逃亡等事”
这是肯定的,没有谁愿意欢欢喜喜做奴隶。
若不是忌惮段玉他们的武力,搞不好马上就有暴乱。
“所以很简单飞鱼,你等下与老乌头他们尽快启程,返回东陈临云港,将能带走的船只都带走,实在带不走的海船,直接拆卸了关键零件,或者干脆凿沉”
段玉冷笑了下:“此岛其余地方都是蛮荒,除了我这里之外,他们还有什么地方可去难道躲入深山当野人若是他们能突破重重封锁,带着家人逃入深山老林,那也由得他们去,日后自有算账之时”
一言既出,满堂皆惊。
海船可不是随便弄几块木板就能扎起来的,若真按段玉这么做,整个罗定岛就成了巨大的囚笼。
“飞鱼,你回临云港之后,就将我们的人马都尽数带来另外再采购大批物资,按照开垦所需来,不懂的就问郭百忍”
段玉笑了笑:“至于我,就坐镇此地”
“大哥,不如你去东陈,我坐镇此地吧”秦飞鱼有些焦急地说道。
“糊涂”段玉毫不客气地斥责:“你若在此,能弹压下这一千五百人”
他如何不知道此时的罗定岛仿佛一个火山口
只是凭借着自己元神真人的手段,每夜元神出游,能探查诸多隐私之事,到时候或杀或抓,或分化瓦解,连消带打,任他民心似铁,也得知晓道法如炉的厉害
若是换成秦飞鱼,这一千多号人暴动起来如何弹压恐怕只能仅以身免,满岛逃窜了。
第一百四十章 审判
九鬼清兵卫是一名海贼。
九鬼这个姓,还是他的武士祖先传下来的。
原本作为世袭武士,他可以世代出仕主家,享受俸禄,在出云国是人上人。
可惜,同样也是他的祖上,在平家与藤原家为敌的上一次东西合战之时,不幸站错了队伍,战后追究责任,世袭的五百石被直接剥夺,让他祖上一下变成了野武士。
九鬼家念念不忘要恢复家名,结果却是越过越窘迫,将祖上留下的一点底子尽数挥霍干净之后,到了清兵卫爷爷这代,就成了彻头彻尾的浪人,衣不裹体、食不果腹,郁郁而终。
等到了清兵卫这里,境况变得更加窘迫,连栖身之地都没有,只能混迹神社寺庙之间,连家传武士刀都差点典当了。
终于,在一次抢米的骚动中,他悍然拔刀在手,斩杀了那个一直想购买他姓氏的黑心米商,从此上了平氏幕府的通缉。
出云国呆不下去后,九鬼清兵卫便由界港出海,做了一名海盗。
凭着一身家传的武艺,还有强健的体魄,生活反而还过得去,经历几次海盗间的火拼与吞并之后,他就投身到了这位罗姓大统领之下,成为了一个小头目,手下也管着几个浪人,甚至还娶了一个抢来的女人为妻子。
这位罗姓大统领却是十分有本事,准备在一个大岛上开垦,略有成效。
若是主君赐予知行的话,我九鬼家的武运,或许便要在此藩中重开了
抱着这样一个念头,九鬼清兵卫每一天都过得无比充实,特别是那位妻子,在给他生育了两个儿女之后,显然也是认命了。
但这一切,都在之前那个夜晚被打破。
一名如同鬼神般强大的武士,率领他的家臣团袭击了罗大统领,他们是如此强大,在一夜之间就结束了战斗,讨取了几位大头目的首级。
原本,武家的传承,令九鬼清兵卫想要拔起武士刀,为主家尽忠。
但临出门时,看到妻子与儿女那担忧的目光,清兵卫犹豫了几次,最终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武士刀。
“或许我根本不是一个真正的武士吧”
九鬼清兵卫抬头望天,叹息一声。
此时的他,正打着赤膊,肩膀上垫着块布,扛着一截木头。
啪
“快点不要磨磨蹭蹭的”
稍微一愣神,就有一名凶神恶煞的监工盯了过来,一鞭子抽在地上。
清兵卫毫不怀疑,下一刻他的鞭子就会抽在自己身上。
他眼神一凝,还是一声不吭,抬着木头走了。
或许自己能杀了这个监工,但自从那些占领者们将海船都开走之后,自己能逃到哪里去呢
如果是在岛上的话,肯定最终还是会被抓住的吧并且,还会连累菜菜子跟两个儿女。
清兵卫深深叹息一声,将木头扛到指定的地点,在这里已经堆了许多木头、砖块,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建筑工地。
而在原本的村子之外,已经建立了一个巨大的营地,他们这几百劳工就暂时住在这里,外面有重重护卫巡逻,将原本的男女家庭分割开来。
好在对方的军纪似乎颇为严明,没有让属下去冒犯那些女眷,让清兵卫内心松了口气。
铛铛
伴随着一阵开饭的铜锣声,清兵卫立即跟着旁边的队友排成队列来到饭点,看着十几个仆妇手提肩扛,将巨大饭桶送入营地,里面是香喷喷的大米饭,旁边还有些下饭的咸菜、大杂烩之类。
队伍一点点向前蠕动,排队的劳工都是饥肠辘辘,吃过饭之后就恨不得倒头睡下,在第二天蒙蒙亮又开始重复辛苦的劳作,几乎让人以为自己要变成行尸走肉。
“是菜菜子”
终于排到清兵卫,看着舀饭的女人,他激动上前。
“家里都好你要保重”
菜菜子也是个坚强的女人,飞快说着,狠狠挖了一大勺,倒入清兵卫手中的木碗。
“这就好”
清兵卫蹲在一边,飞快扒饭,依依不舍地望着这一队仆妇的身影在守卫的护送下离开。
旋即,疲惫至极的身体,催促着他进入营帐,倒头就睡。
“清兵卫清兵卫”
半夜。
一阵低沉的声音将清兵卫吵醒,旋即他就被捂住嘴巴,看到周围狼一样的目光。
“你们想做什么”他蓦然沉静下来,感受到封嘴的手掌移走,不由低沉地问着。
“流着武士之血的你,甘心就这么做奴隶么”旁边几个清兵卫都认识,是一些小头目,不知道怎么瞒过看守,睡到了他的身边。
“你们想逃”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但是我们怎么逃走我还有家人”
“为什么要逃走敌人只有两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