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知县问:“同枕而眠,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

李同奎四下望望,说:“我有隐情,老爷。”

“有隐情请讲。”

“我只能跟老爷您一个人讲。”

这知县家是保定府人氏,平常公事闲暇之时,也到衙门外溜达溜达,不免就常溜达到李同奎的店里,因李同奎是在保定府做生意,心里就有了亲近感,还曾托李同奎往家捎过两次东西,因此对李同奎印象挺好的。听李同奎这样说,就把左右屏退了,自己也从堂后转出来,走到李同奎身边,低声说道:“李掌柜,你尽管说吧,有什么隐情?”

李同奎说:“老爷,我妻子是康七杀的。”

知县问:“你怎么知道?”

李同奎说:“狗给我说的。”

知县甩了一下袖子,“嗨!荒唐不是?”

李同奎说:“我也觉得荒唐,可是又不由人不信哪!”李同奎就把花狗给他守银子、夜里给他托梦之事对知县说了,“它梦中与我诀别时,说了4句话,前3句都应验了,救我3次不死;这第四句也绝不会有不验之理!”

知县就捻着胡子沉吟了:“嗯……一斗谷子三升米……七升是糠,糠七,康七,是这么个意思。可是光凭这,冥冥之中,虚妄之言,怎么能定罪呢?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李同奎说没有了,那晚他喝多了,睡得太死。

知县又沉吟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说你头上洒了许多香油?”

“是。”

“夜里睡觉时,你与鲁莲一直睡在一头吗?”

“是。”

“你睡在床外边还是床里边?”

“我睡在床外边。”

知县就振奋了一下,说:“好,有了!李掌柜,请你暂切再委屈一阵儿。”向外高声喊道:“升堂!”

重新喊了威武,三班衙役又威武地站好了。

知县背了手,在衙役们的身后转。他转到了康七的身后。他看到康七的衣袖肘子上,粘有明显的油渍。

“杀人犯!你知罪么?”知县大声喝道。

李同奎以为是问自己的,不知县太爷怎么突然变脸了,就颤颤兢兢地说:“老爷,我冤枉!”

知县说:“康七,把刀给我!”

康七以为知县要杀李同奎,就把腰刀摘下来递给了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