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不能这样对我,我”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冰蓝色的粉尘使得埃格尼斯迅速冰洁,随后,它象块顽石般沉向贡银池底部。
“喝”罗凌一声爆吼,身周亮起前所未有的光芒,流星般冲向先前他攻击过的那块闸石,紧接着,雷鸣般的轰击声响彻房间,整个蒸尸房似乎都在颤抖
五个多小时之后
罗凌出现在一处近千平方的地下殿堂中。
构成这殿堂主体材质是色泽幽蓝的冰柱,如同排列齐整的巨型水晶,在魔光的映衬下,晶莹剔透、熠熠生辉,给人以及其坚硬的质感。
顺手敲了敲,噗噗声音沉闷。罗凌撇撇嘴,以他所发之力,就算是寸厚的精钢怕也得凹陷甚至洞穿,这冰柱却仅仅是砸出几个白点及其周边出现了一些细小的龟裂,显然,这坚冰还真算的上是表里如一。与冰柱堪比钻石的夸张硬度相比,殿堂内零下90多度的室温就显得不足为奇了。
只是稍微的踟蹰了一下,罗凌便踏着平滑如镜的冰结地板,大步向殿堂中央行去。在殿堂的中央祭台上,一团足球大小的柔和金光悬浮于空中,那就是他此行的目标黄金核心。
五米多高的祭台被冰包裹的严严实实,陡立的台阶滑不留手,但这并不足以给罗凌造成任何障碍,轻轻的一次纵跃,罗凌已然落足于黄金核心切近。右手一抹,轻松的收了光球。
然而,罗凌的这个动作仿佛是抽取了一艘巨船的龙骨,黄金核心从祭台消失的下一秒,一圈圈幽蓝色的光波从祭台上向四面八方扩散,隆隆的声音如同天上由远而近的滚雷,越来越向,整个殿堂都开始摇晃崩毁,似乎倾覆就在眼前。
喀拉喀拉冰柱发出的脆响声逐渐频繁,大的龟裂出现在其上并逐渐扩散、密布,大大小小碎裂的冰屑簌簌而落,奏响了崩塌的乐章。而那原本光亮平滑的冰面,也迅速失去了光泽,化作污浊的、散发着恶臭的水、泛着水光,让整个殿堂内显现出一种湿腻腻的腐烂,就仿佛置身沼泽深处的破败土寮。
罗凌始终没有动,他甚至负着手,一副兴趣十足的样子观察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对眼前葬身地下的危机毫不在意。
咯咯阴森的笑声在隆隆的建筑崩塌声中响起,清晰到让人觉得诡异,仿佛这笑声就发自耳畔。
“恭喜您,殿下,终于获得了这位面船的尼比涅黄金核心。”
这腔调、语气、口吻,罗凌很熟悉,正是不久前死去的巴洛魔。
罗凌并没有显出丝毫惊讶,仿佛在此时此刻听到埃格尼斯的声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埃格尼斯,你的伎俩早已被我识破。你现在还有一点点机会,有多远逃多远,或许能逃过我的惩罚。”
罗凌刚自信满满的说完这句话,人便化作一道堪比坠落陨星的流光,向来时的殿门逸去。
“哈哈哈哈呵呵”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大笑声中,埃格尼斯道:“年幼的深渊,表面的从容自若又怎能骗过一个活了近万年的巴洛魔的眼睛再会演戏,也不能掩盖你已落入我布置的陷阱,且消耗了大量魔原的事实。想用话诳我,趁机逃脱的伎俩又怎会得逞呢”
果然,罗凌悻悻而回,殿堂的入口乍看没什么变化,然而后面的通道却已完全封死。罗凌试着轰了两拳,硬度虽不似蒸尸房布了魔法阵的墙壁那么变态,却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凿开的。
与此同时,殿堂内部正在以几何速度发生着改变。那些巨大的冰柱倾倒的七七八八,露出了后面黝黑的岩壁。穹顶和地面的冰已完全融化,游离的恶臭水汽越来越多,渐渐形成了青黑色的雾,如同舞台上洒下的干冰般贴浮于地表。
室温急剧变化,零下90多度在几分钟之内便升到了零上30多度,并且正在以加速度飙升。很显然,这里并不是低温冷藏柜,而是一个被封住的熔炉,而现在,封印解除了。
“很抱歉,我没有给你准备选择的机会。你只能溶化在我的胃里。你的力量,你的财产,由我来接收,年幼的深渊”埃格尼斯的语气中,志得意满已显露无遗。
正文 第十六章胜利者上
恶魔的胃袋,光是凭想的也知道,消化能力怕是比山海经中的饕餮也差不到哪去。然而,当真正见识了巴洛炎魔的胃袋功能后,罗凌仍不得不说一句,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不存在的。
在此之前,罗凌从没有想到岩浆可以是绿色的,从没有想到过谁的胃溶液可以将物质溶成能量并完全吞食。抛开颜色不提,埃格尼斯的胃液给人的感官,的确是十成十的岩浆:可融铁化金的的高温,以及到处飘散的、与硫磺极为相似的刺鼻气味。
然而,如果仅仅是这样,显然不足以消化有事没事在真正的熔岩中洗澡的恶魔,因此,这绿色的溶解液还具备一种特性,腐蚀。
罗凌获得了黄金核心的第七分钟,地下殿堂唯一的落脚处已只剩体积严重缩水的一小块祭台。浑浊却又发着毒绿色魔光的粘稠溶液将殿堂污染成一片臭不可闻的污秽之池。
斜睨了一眼,罗凌估测在不断冒着气泡、温度比地心岩浆更高的绿色溶液的侵蚀下,脚下的祭台仿佛是煎锅里的一块牛油般迅速溶解着,用不了三分钟,这块最后的立锥之地也将消失。
这种在旁人看来严峻的形势,并不能给罗凌带来一丝慌乱,他有的是办法让自己不沾一滴恶心的绿液。
意念动处,嫩绿色的光芒如水般流过罗凌的体表,荆棘藤蔓开始疯长,短短几秒便已成形。根根指般粗细,长达七米,数百根之多。这些灵蛇般鲜活的藤蔓多半自行纠缠,结成一个梭形的藤茧,其余的则井然有序的来回舞动,于是,以藤茧为核心的偌大一片空间,被这些卫士般的藤蔓化作了警戒领域。
嗤哆一根藤蔓在尖利的锐啸声中,狠狠的扎进了顶壁,在祭台完全溶解之前,使藤茧如同一个巨大的蜂巢,完全悬挂于空中。
这情形早在埃格尼斯的意料之中,它知道,猎物的最后挣扎,总是不可避免的。在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