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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灰对白毛专家所说的“第六空间”有些耳熟,因为在军事及地理应用上,通常习惯将“空间”分为五个区域:陆地为第一空间,海洋为第二空间,空中为第三空间,宇宙为第四空间,地表300米以内的空间为第五空间。因为这一区域地形复杂,地物阻隔,雷达发现角的可控度非常有限,对雷达而言,“第五空间”一直都是未被攻破的极地和盲区。

司马灰却不知道还有个“第六空间”,胜香邻也从没听说过,甚至无从想象,莫非1958年的考察队,全部被这个“魔窟”吞噬了

司马灰正想再问,却发现那白毛专家没了回应,他凑到墙下一看,只有一具枯僵的干尸,看样子已经死了多年,他虽然有些精神准备,仍不免感到心惊肉跳:“果真是阴魂附尸”

胜香邻心头砰砰直跳,大着胆子上前去看那白毛专家的死尸。通讯班长刘江河见状忙道:“千万别过去,那是个鬼”

胜香邻摆手示意无妨,她看明尸体之后,转头问司马灰:“古城里为什么会有23具尸体,第六空间又是什么意思”

罗大舌头经历了刚才这件事,觉得全身上下都起了层鸡皮疙瘩,也对胜香邻说:“别犯糊涂了,孤魂野鬼专把活人往死路上引,甭管它说什么,都绝对不能相信,咱得赶紧找路离开这鬼地方才是。”

司马灰暗觉此事十分蹊跷,考古队如今也被困在地宫中,必须想办法搞清楚遇到的“幽灵”究竟是个什么,以及“吞蛇碑”与1958年那支考察队遇难的真相,否则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此地。他根本无法理解什么是“第六空间”,这多半是那白毛专家根据自身遭遇作出的主观判断,情况未必完全属实。不过将对方这句话和“吞蛇碑”的诡异形状联系到一起,却使司马灰受到了一些启发。

此刻罗大舌头已发现一处石壁较为松动,四周都有缝隙,应该是道暗墙,他趴在上面听了听,感觉外边没有异状,招手让司马灰与通讯班长刘江河上前帮手。

司马灰也急着寻找出路,于是不再多想,当下同其余二人用力去推墙壁,见那墙后确是有条秘道,他用矿灯照进去,看里面沉寂深邃,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从方位上判断,似乎连接着旁边另一间洞室。

罗大舌头向里边瞧了几眼,扭头对司马灰说:“看来各庄的地道已经连成片了。”

司马灰点头道:“这地方结构很复杂,得小心别在里面走麻答了”

他说着话,转过身看了看后面,见胜香邻还在墙下察看那具死尸,就催促说:“阴魂附尸,生人莫近,咱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胜香邻看那白毛专家的死状,虽如死去多年的僵尸一般,但身上的衣服却未腐坏,心中暗觉诧异,听到司马灰的话,就跟上来问道:“你们有没有感到什么地方可疑”

罗大舌头说:“我看这鬼地方处处都很可疑,咱还是先想个办法找到出路,再说凡事只凭猜测也没有用,还是得到现地去看,腿到眼到”

众人越想越是觉得心中没底,摸索着墙壁正要往前走,这时就听身后的死尸发出一阵怪声,司马灰倒吸了一口冷气,按住头顶的矿灯转头照视,光束投在白毛专家的脸上,就见那死尸的脸孔不知在何时偏转过来,嘴部大张,黑洞洞的冲着考古队,喉咙中“咕咕”作响。

第一卷 无中生有 第五话 虫洞

众人在一片漆黑的地下突然听到这种动静,都觉得心颤股栗,想要撒腿就跑,可腿底下却像灌了铅似的迈不开步子。

这时就看尸体脑颅忽然膨胀,从七窍里挣扎钻出几十只“尸鲎”,最大的竟有手掌长短,色呈暗青,前端像是泥盆纪时期的鲎虫,生满了密层层的螯牙,尾部生有脊柱形的坚硬肢节,着地爬行,速度奇快,发处“启齿咔嚓”的刺耳响声。

司马灰用矿灯照过去,眼中已经看得明白,心下更是一片雪亮,1958年那支深入罗布泊望远镜的考察队,都是被人在体内下了“尸鲎”,寄生一段时间就会逐渐潜养成形,这在异方邪术里曾有记载,后世少有人知,只有不想让任何人窥探地底秘密的“绿色坟墓”,才会有如此手段。

不过此前在地宫里发现的22具尸体,都早已被“尸鲎”啃净了脑髓,而考古队遇到的白毛专家,显然才刚被吸成一具仅剩躯壳的死尸,这件事又如何解释与“吞蛇碑”到底有什么关系司马灰想到此处,又觉得如同置身在五里雾中,心头茫然一片。

这时通讯班长刘江河看到从死身体内钻出的“尸鲎”,已快速爬到自己近前,以手中的半自动步枪难以压制,真吓得魂飞海外去了,只好抬脚去踩,当场踏中一只,耳听“咔”地一声轻响,冒出许多黄绿色的黏液,恶臭刺鼻触脑,而他也随之惨叫一声,跟着跪倒在地,鞋底沾到鲎液的地方,竟被腐蚀开了一个窟窿,转瞬间就洞穿了皮肉,直至骨髓,并且仍在不断深入扩大,丝毫没有停止减缓的迹象。

胜香邻看到通讯班长刘江河势危,连忙上前扶住退向墙角,她用矿灯照到刘江河脚下伤势,发现“尸鲎”体内含有腐酸,这种强酸连铁板都能腐蚀透了,只消沾上一点就会蚀肌腐骨,伤身的血肉也随之变为强酸,不断加快腐蚀速度,救无可救,治无可治,什么时候烂成一滩脓水才算完,胜香邻虽然胆识不凡,但见通讯班长刘江河的惨况凶多吉少,也不禁寒透心底。

司马灰和罗大舌头一看这情形,不敢再轻易使用“s冲锋枪”了,二人拔开长柄信号烛,将爬到近处的“尸鲎”一只只戳在地上烧死,那些从死者身体里爬出来的“尸鲎”还没蜕变为成虫,数量终归有限,凭着他们手疾眼快,尚能抵挡应付。

罗大舌头唯恐那白毛专家的死尸里还有“尸鲎”,就将没有烧尽的“信号烛”扔到尸体上,烟火中尸气弥漫,臭不可闻。

司马灰让罗大舌头继续注意周围的动静,然后返身察看伤情,就见通讯班长刘江河咬牙忍着钻心的剧疼,他脸色苍白,额上挂满了黄豆大小的汗珠,脚掌连同鞋子都已被腐蚀出了一个大窟窿,也不见里面流血,只有黄绿色的液体不住涌出,情况还在持续恶化,照这么烂下去,几分钟之后这条腿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