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相同,每处洞室内都凿绘着大量壁刻,相似的地形给人带来一种山重水复的错觉,三人怎敢稍有懈怠,趁着“尸鲎”还没跟过来,拼尽全力推合了石门。
司马灰检查了一遍墙壁间的缝隙,告诉罗大舌头和胜香邻道:“以石门的厚度估计,至少在几分钟之内,这条甬道里还算比较安全。”
罗大舌头面临生死关头,反倒镇定了许多,握着手里的速发雷管说:“大不了最后一拉导爆索,咱一块去见那些老战友。”
胜香邻看了看通讯班长刘江河的伤势,见其仍是昏迷不醒,嘴唇干裂,额头滚烫,脸上好像还挂着一丝古怪的微笑,不禁很是担忧,忙让那二人过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灰也觉得奇怪:“这巴郎子笑什么”
罗大舌头分析说:“可能梦见他老家甜滋滋的哈密瓜,还有香喷喷的手抓饭了”
司马灰见通讯班长刘江河脸上黑气沉重,猛地醒悟过来:“这是中了棺材毒了,得灌白鸭血才能保命。”
罗大舌头叹道:“我看生死有命,各有各的造化,这小子也是为军的人,穿上那二尺半,他就得有把脑袋别到裤腰带里过日子的思想觉悟。”
司马灰说:“当兵的也是人,蝼蚁尚且偷生,为人怎不惜命只要还没咽气,咱就不能仍下他不管。”
胜香邻对司马灰说:“你说的没错,但这甬道里随时都有危险,眼下该当何去何从,还须早做决断。”
司马灰也知时间不多,就对其余二人说出自己的判断:“要是我所料不错,吞蛇碑暗示的东西,其实就是这座地宫,它本身即是一个只有入口没有出口的怪物,地底这个不知为何物的东西,被称为无,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罗大舌头对此物闻所未闻,完全不懂司马灰说的话:“别说什么有无了,现在就连北在哪边我都快找不着了。”
司马灰说:“你仔细瞧瞧周围,没觉得有点眼熟”
罗大舌头颇为纳闷儿:“在这该死的鬼的方困了许久,可真没发现周围有什么好看”他说着话再次举目向四外一望,发觉地宫甬道和两侧的密室里,满壁都是虫鱼鸟迹般的神秘符号,这冷阴森的情形确实似曾相识,那次要命的经历他到死也忘不了,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占婆王的黄金蜘蛛城”
胜香邻也听司马灰详细讲述过在缅甸丛林里的遭遇,此时经他一提,才察觉到这座地宫像极了野人山大裂谷下的“黄金蜘蛛城”。
司马灰说:“不是金蜘蛛城,而是泥盆纪遗物,是另一个埋藏在罗布泊地底的泥盆纪遗物”司马灰先前遇到那老白毛,听对方用“第六空间”,来形容此地有进无出。可能这只是老白毛在临死前作出的一些主观推测,甚至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难免有许多片面不实之处,因此对其所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
司马灰虽然自知在科学理论上,远不及那些考察队员知道的多,但他毕竟通晓相物识宝之术,隐隐觉的整件事情最古怪的的地方,就是从1958年到1974年当中消失的一段时间。自从随队进入“罗布泊望远镜”以来,最使司马灰感到头疼与恐惧的也是“时间”。
奈何被形势所迫,又不得不绞尽脑汁竭力思索。他看到密室壁刻中的神秘图形,想起相物古术中提到一种东西。据传在很久以前,有个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形状像个口袋,没有五官七窍,博物志中将其命名为“帝江”。它的肚子里是“无”,没有时间与空间,也有种说法认为盘古即是从其腹中所生,开凿混沌以成天地。
后来司马灰询问宋地球有关“泥盆纪遗物”之事,得知泥盆纪遗物可能属于早期的鸮螺类始祖化石,其体内散布着“弥漫物质”,司马灰估计这东西多半就是相物之术中所说的“帝江”。只不过此事并未从宋地球嘴里到确认,当时也未作深究,更不知道什么是“弥漫物质”。如今他只能以古术中的旧理加以揣摩,猜想弥漫物质即是所谓的“无”,这样一来就可大致理解整个谜团的始末了。
胜香邻不懂相物古术,却清楚司马灰言之有物。因为,“无中生有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这句话,原本是两千多年以前,由中国道家鼻祖老子提出的名言,近代又被西方天体物理学家极力推崇,用以解释天地创造的起源。因为实在找不出更精确的描述了,这件事在五六十年代一度成为热点,引得举世哗然,争议四起。人们不禁都要追问:“科学与宗教竟哪一个更真实”
胜香邻在国内也听说过这件事,所以相信司马灰的判断比较符合实际情况。不过当下形势危如累卵,倘若稍有差错,事态就无可挽回了。三人都决定先摸索边缘地带,确认石壁中是否真有“泥盆纪遗物”的躯壳,然后再做计较。
三人不想扔下半死不活的通讯班长刘江河,就上前架起他来要走。
刘江河脚部的伤口触到地面,剧疼使他神智有所清醒,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成了这样,就吃力的问道:“司马首长,我这是怎么了”
罗大舌头安慰他说:“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你从今往后再也不能听从党和人民的伟大召唤了。”
第一卷 无中生有 第七话 恐怖生物
通讯班长刘江河心里发懵,一时没听明白此言何意,但他能从罗大舌头的话里感觉到情况不妙,又发觉身边的步枪和背包也都没了,估计自己这回真是死球了,不由得神色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