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舱。
驾驶舱很窄,只有三平米大小,舵轮后面有一个独脚高椅,后面靠舱壁有一个长椅。维妮娅和希丽丝分别坐在长椅的两头,望着两侧窗外漆黑的海面。伊琳娜则坐在两人中间望着前面。
黑暗中,谁也不说话,气氛有点沉闷。萧重侧头笑道:“维妮娅,不是轮到你去睡觉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维妮娅噘着嘴说:“我才不呢她俩欺负我,要我一个人到舱里去,我不去我要和你一起睡”
希丽丝嘲讽道:“离开小鸽子就睡不着了上一次来月事的时候还说,没有高潮睡觉不牢呢”
维妮娅一听急了,叫道:“我不是说要和他睡我是说他睡我才睡希丽丝你不要乱说”
希丽丝抢白道:“我没有乱说,你这话伊琳娜姐姐也知道呢”
维妮娅一听更急,叫道:“你才是呢你还说,被小鸽子一摸就浑身发软呢”
气氛有点不对,萧重赶快接上:“别说了嘻嘻维妮娅,你是害怕吧在这里睡也行。但是睡的时候,要和别人说一声”
此后,三女再也没有说话,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盯着窗外,谁也不肯闭目打盹儿。
天傍亮的时候,三女熬不住了,互相叠压着睡着了。
萧重见伊琳娜被压得可怜,把她拉出来抱在怀里,让她倚在他的肩上睡。
众女睡了大约两个小时就醒来了。伊琳娜叫萧重去睡,萧重觉得精神还好,要来吃的喝的,填饱了肚子,继续开船。
吃过饭不久,三女又打起了瞌睡,萧重叫她们进舱睡。大白天,不会撞船的,三女都放心地进了船舱。可是不久,维妮娅就跑上来,偎到萧重怀里,学着伊琳娜的样子睡着。
出航两天来一直风和日丽,但从第三天起风浪大起来。为了船的安全,萧重不得不转向东北方,以对应越来越大的风浪。
随着风的加大,海上浪涛翻滚,游艇升起落下左右摇摆,在近十米高的浪涛中颠簸起伏,就像一片树叶般无助。有时候跌入浪底时,就像埋入水中一般,四面都是水幕,令维妮娅和希丽丝发出阵阵惊呼。
很快,三女出现不良反应,呕吐眩晕得爬不起来,横七竖八躺在驾驶舱地板上。事已至此,萧重再困乏也只能一个人昼夜开船。
刮大风的三天里,萧重不知道是怎么撑过来的,他咬紧牙关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外面的浪涛走向,用舵轮支撑着使自己不倒。令他欣慰的是,船体良好的封闭和重力结构使游艇在数不清的倾覆危险中挺过来。
第五天,风力减弱,但仍有七级左右。这时候,发动机出现故障,停止了运转。
萧重急忙下舱检查,发现是水泵坏了,造成过热而胀死了汽缸。这意味着发动机将无法修复。从此,游艇将只能随风飘泊。
萧重赶紧爬到舱顶,将床单风帆竖起来。
在六七级风的吹拂下,布帆鼓鼓的,船顺风而行,走得挺快。而这东西最重要的是防止了船体横侧,减少了翻覆的危险。
现在,掌握舵轮已无用处,萧重便去安慰和服侍众女,给她们喂水喂药,清理她们呕吐的秽物。
三女渐渐好起来,而萧重却在和三女说话的时候忽然睡着了。
游艇顺风飘泊,不觉已是一天。萧重在伊琳娜怀里醒来。一看,已是傍晚。三女都面色苍白,神情忧郁,默默枯坐,谁也不说话。此时风浪又小了许多。
萧重知道三女是被虚弱和担心所压抑,便伸直双臂打了个懒说:“好梦好梦我梦到得救了来了一艘好大的船把你们都接走了。”
希丽丝忧虑地问:“我们能得救吗不知还要飘泊多少天”
萧重笑嘻嘻地说:“你们不要担心我们一定比上一次好来大家笑一笑”
可是,维妮娅和希丽丝强挤出来的笑比哭还要难看。
看着她们的样子,萧重哈哈大笑,说:“走我们去吃一点东西,然后,我们好好睡一觉。”说着,搂着维妮娅和希丽丝,钻进舱里。
在其后的两天,萧重和三女如同醉生梦死一般,抛弃忧虑纵情欢乐。
维妮娅和希丽丝原来没有心情,可看到伊琳娜有说有笑,十分坦然,似乎完全撇开了生死,受到影响,也投入进来。很快,她们就忘记了担忧。
这一天中午,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雨。萧重来到甲板上,仰望天空,担心再来风暴。要是再来一次,游艇不知能否挺得住。
忽然,在船尾小解的希丽丝大叫起来:“看那边有船那边有船”
萧重向她指的方向一看,果然,一艘蓝灰色的军舰出现在远方,正向这边开来。
伊琳娜和维妮娅闻声跑出来。萧重拦住她们,叫道:“都回去穿上衣服多穿一点”又把希丽丝推进船舱。
萧重爬上舱顶,用匕首割下一片床单,向军舰摇动。
出航以来,这是第一次遇到船。虽然不知道是哪国的军舰,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肯施救,但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这时候,三女都跑到甲板上,对着军舰摇手呐喊。
那军舰显然是看到了她们,径直向游艇开来,在离游艇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下,然后军舰上放下一个小艇,向游艇开来。
在小艇上的是一名军官和三名全副武装的水兵,他们对游艇上的人很戒备,枪口一直对着她们,尤其对游艇后面拖着的救生艇更是警惕。
维妮娅看出来的人是美国水兵,激动地摇着手叫道:“你们好你们是美国海军吗我们是美国人请救救我们”
那军官用对讲机和军舰联系了一下,将小艇靠上游艇,那军官和一个士兵上了艇。
军官不理会三女的欢叫,板着脸一挥手,那个士兵立刻钻进船舱,而小艇上的士兵也开始搜查救生艇。
很快,士兵从船舱钻出来,做了个没有危险的手势,小艇上的人也报告说没有发现异物。那军官这才露出笑容,满脸痴迷地向三女敬了个礼说:“我是美国海军中尉劳尔森请问各位小姐,你们遇到了什么事”
维妮娅绽开迷人的笑容说:“我们的船出了故障,你们能送我们回美国吗”
那军官色色的眼光在维妮娅身上巡视,说:“我们正在执行军务,恐怕不能送你们回国。”
“如果不能送我们,请把电话给我用一用,我同我爸爸联系一下。我爸爸是福特森参议员。”
“福特森参议员”那军官神情一肃,立刻恭敬起来。
他掏出对讲机和军舰上说了几句,然后向三女说了声“请”恭恭敬敬把三女扶上小艇。
萧重刚要上,那军官拦住他,阴沉着脸问:“你是美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