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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主事急了,便道:“那就再喝酒。”说着又要给沈傲斟酒。

沈傲连忙摆手,口里道:“好,我说,我说还不行这酒就免了。”他打了个酒嗝,神神秘秘地道:“国公看上了我的一幅画。”

“画”赵主事顿时觉得这画一定不简单,国公是什么人,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寻常的画哪里入得了他的法眼,便故意冷笑道:“国公收藏的宝贝多着呢,哪里会看上你的画。”

沈傲急了,拍着桌子道:“谁谁说看不上这可是官家的手迹,价值万金,就是有钱也买不到。赵主事,你想想看,官家的画好不好”

“自然是极好的,坊间都流传官家乃是我大宋朝百年来最厉害的画师。”

沈傲站起来,一只脚架在凳上,伏着身子居高临下地去看赵主事,醉醺醺地道:“可是坊间可有流传出官家的画吗”

赵主事想了想道:“官家是谁他的画自然是在宫中收藏,断然不会流出来的,偶尔有些手抄临摹的也都是一些达官贵人在宫里见了真迹回家再画出来的。”

沈傲高声道:“这就是了,官家的画在坊间只有一幅,而这幅画就在我的手里。”

赵主事半信半疑,心里说:“他怎么会有官家的画,这不可能吧”

可是种种迹象又让他不得不信,否则国公怎么会一下子对沈傲有所改观呢

沈傲哈哈地大笑道:“赵主事一定不信我的话,好,不信你就去打听打听,说起来昨日我碰到的那个官司,还是因这画起来的。”

“哦”赵主事的心提起来,故意问道:“我只听说和一个公公有关,是一个公公要状告你。”

沈傲冷笑:“其实这画就是曹公公偷出来的,他偷了画,不敢声张,却恰巧被我给哈哈”他故意不说具体的过程,让赵主事自己发挥想象,继续道:“曹公公知道我偷了他的画,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向我索要,只好去报官,却说我诈骗了他妹妹的钱财,嘿嘿其实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想拿官府来逼我,教我把画交出来。这件事干系太大,赵主事,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

赵主事连忙说:“不说,不说,说了要掉脑袋的。”他突然明白沈傲为什么在自己面前闪烁其词了,原来是这个原因。再联系国公和他之间的变化,恐怕事情的真相真和官家的画有关联。

正文 第五十七章:不简单的对手

心乱如麻抱着空酒坛子出了沈傲的屋子,赵主事满心都在琢磨着沈傲方才的一席话,价值万金的官家画作,这到底是真是假。

回到住处,赵主事却是睡不着,和衣躺在榻上,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天花,心里想:“这件事要不要知会王相公一声”随即又摇头,自言自语地道:“不行,王相公说了,非到万不得已断不能去见他。”

“官家的画”赵主事腾地坐起来,低声道:“这件事得调查清楚,有了准信再说。”

恍恍惚惚地想着,他累极了,往塌上一歪,就囫囵个儿呼呼大睡。不知不觉天开始亮起来,那阳光穿透窗格,洒落下一片金黄,赵主事起身趿上鞋子,脑袋还有些胀痛,昨天为了从沈傲口中扣出话来,他也喝了不少酒,刚开始还不觉得什么,睡了一觉醒来反倒有点儿不利索了。

“年纪大了啊”赵主事心里感叹,在这府里当了半辈子的差,说白了其实就是一条狗,赶着现在还有点儿方便,得赶快为自己赚点养老、棺材钱。想到这个,他顿时又想起了那幅画,若说不动心,那是绝不可能的,不行,事不宜迟,谁知道沈傲什么时候把画交给国公,得抢在他前面把画弄到手。

他整了整衣冠,顿时又恢复了管事的做派,捋着须想了想,便出了门。穿过了月洞、长廊,有几个仆役撞见了向他问好,赵主事朝他们颌首,拉住一个当差的道:“我要出去一趟,若是有什么事,叫杨哥儿为我看着。”

他负着手,在下属面前自然有一股气度,大摇大摆地出了府。

要辨明画的真假,就必须去证明沈傲身上真有一幅官家的画作,先要去京兆府衙门打听打听,好在他在京兆府里也有熟人,有一个差役算是他的同乡,虽然久未联络,可是套几句话不算难事。

那同乡今日果然在当值,随他到了衙外一个角落,问:“赵老叔,今日你怎么有空闲了,平日也见不到你人,这国公府比京兆府衙门还森严,就是传个信都麻烦得很。”

赵主事笑嘻嘻地道:“先不说这个,有件事要找你打听一下。”于是便问起沈傲的官司。

这同乡是个书吏,赵主事刚刚说到沈傲,他顿时便想起来了,道:“我记得他,此人闹的动静大着呢”于是便将前日的事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先是曹公公带着妹妹状告沈傲,这书吏是办案老手,一开始也认为此人必死无疑了,曹公公出马,十个这样的人也得死。谁知案情出现了波折,沈傲却是拿出了一幅画

赵主事心中狂喜,道:“是一幅御画吗”

书吏颌首点头:“正是,御画在身,好歹也算是官家的信物,谁敢动他再者说了,此人既能得到御画,多半是官家赏赐的,来头不容小觑啊。那一日当值的好像是刘通判,当时他便吓了一跳,这案子就再也审不下去啦。”

赵主事点头,道:“那御画是真的”

书吏道:“这还有假曹公公和通判岂是好欺负的当时是特意请人来甄别过,确是官家的真迹。”

赵主事心里不禁想:“这个沈傲当真大胆,这幅画来路不正,他竟敢在京兆府里光明正大地拿出来。”随即又是点头:“是了,他越是大胆拿出来,曹公公怕东窗事发更是不敢声张,通判、差役们也都会误以为这是官家赏赐的,这件事就算天下人都知道,可是谁又会去深宫禁苑里和官家去说难道官家赏赐一幅画,也要过问”

“此人胆子很大,却又很有心计啊”作出了这个判断,赵主事堆笑着让书吏回去办公务,说是过几日要寻他叙旧,这书吏也不疑有他,便回去签押房了。

“看来是该去和王相公商量了,看看王相公有没有办法。”赵主事打定了主意。

他穿过几条街巷,在一处僻静的庭院停下,瞧了瞧,然后打开篱笆门,蹑手蹑脚地进去。

屋里有着警惕的声音传出来:“是谁”这个声音浑厚而带有一丝厉色,将赵主事吓了一跳。

赵主事连忙道:“王相公,是我国公府的赵主事”

“两千贯钱不是已经给你了吗你还来做什么,快滚”

赵主事尴尬地压低声音:“王相公能否先听我把话说完,再赶人不迟。”他连忙道:“今日我打听了一件事,沈府的一个书童得了一张御画。”

“御画”那声音喃喃念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