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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累,眼泪都已哭干,趴伏在堂下道:“大人,小的冤枉啊,焚烧粮库的事,与小的一点干系都没有,都是户部司储主事陈元的主意,请大人明辨。”

“说了不用你招供,你招供也已经晚了,来,再揪出去打,只要不打死就行。”沈傲完全没有问案的觉悟,轻描淡写又是一个打字

逼供那可真是冤枉沈大公子了,他只打人,从不问口供的。

朝邓龙招招手,邓龙会意,走到沈傲的身边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带几个兄弟,去把陈元捉来。”

邓龙颇为犹豫地道:“陈元乃是正六品官员,不先请旨去了他的官职,只怕”

沈傲瞪他一眼:“快去,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邓龙立即去了;过不多时,那陈元便被押来,他衣衫凌乱,显然还未穿衣,虽是成为阶下囚,陈元毕竟还是做过官的,一见到堂上诸人,便龇牙冷笑:“ 不知诸位大人请下官来,所为何事”

他显得出奇的震惊,脸上却没有办点的畏惧之意,就是对大理寺卿姜敏,也决没有一丝惧怕之心。

沈傲呵呵一笑,步过去扶住陈元的手,道:“陈大人,今天请你来,是有件事要问清楚。”

“哼”陈元冷笑:“既是问事,也该有问事的样子,这样派人来捉我,又是什么意思我是官身,就是有罪,在未脱下这官衣”

沈傲笑呵呵地打断他道:“陈大人这话是怎么说的你是朝廷命官,谁敢说你有罪,我沈傲第一个不同意。来,上辣椒水,搬老虎凳来请陈大人坐。”

差役们面面相觑,辣椒水这辣椒是何物莫非是茶水;至于这老虎凳,更是闻所未闻。

沈傲这才明白,这个时代的刑讯实在太落后了,居然连辣椒水和老虎凳都没有,这叫人情何以堪只好道:“那就打吧,先拉出去打一两个时辰再说,喂,先把他的衣衫扒下来,不必客气。”

“你你疯了。”陈元大怒,见几个差役过来,一时呆住了,这样的疯子还真是闻所未闻,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堂堂士大夫,他也敢打

“我没疯。”沈傲苦笑,掏出金箭:“面此箭如面君,是官家要打你,和学生一点干系都没有,你方才说什么你说我疯了好,把这条罪名也给我记下来,他这是目无君上,诽谤朝廷。”

邓龙憋不住了:“公子,这也叫诽谤朝廷”

沈傲冷笑道:“当然是,他方才说我是疯子是不是我若是疯子,官家赐下金箭,这是什么是不是说官家有眼无珠,识人不明咱们的皇帝英明神武,慧眼如炬,怎么到了他口里,却成了昏君你说说看,这是不是目无君上是不是诽谤朝廷”

邓龙愣了愣,喃喃道:“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陈元大叫:“你这是血口喷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要再说,已被人架了出去。

等再将他拉上来,陈元已是奄奄一息,这年头当官的都缺乏体育锻炼,屁股一打,便受不住了;趴伏在公堂下,嘴巴却硬实得很,冷笑着道:“哈哈哈哈今打了我,异日我教你十倍,百倍地奉还回来。”

沈傲喝了口茶,悠悠然地道:“这个就不必了,反正你的命也到头了,好啦,该打的也打了,现在陈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陈元狞笑着道:“有,我要弹劾你这小小监生,竟敢殴打官员,目无纲纪,徇私枉法。”

沈傲叹了口气:“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嘴硬来人,给他掌嘴。”

“谁敢”陈元目若虎瞪,望着走上前的差役。

沈傲喝道:“打”

差役们蜂拥上去,或抓手,或勾脚,一个差役左右开弓,啪啪啪的煽了陈元数个耳光,陈元被打的脑袋发懵,口里吐出一口血来。

沈傲危襟正坐,笑得如沐春风,倒是将身侧的几个大理寺官员吓了一跳,只觉得这家伙实在有些手辣过头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沈傲比谁都清楚,皇帝要他审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若是沈傲还温文尔雅地跑去请陈元喝茶,那还需要他做什么这种事,谁做不得

“我再问你,你有什么要说的,实话和你说吧,既然把你抓进了这里,你这辈子也别想出去,想想清楚,不要误了自己,更为自己的族人想想。”

陈元大笑:“哼没什么要说的。”他倒是硬气得很,咬紧牙关,决不吐露半字。

沈傲叹了口气:“你不说,我就帮你说吧。你勾结粮商景泰,将库中的储米私自兜售给他,眼看年关将至,朝廷就要查验库房,你害怕东窗事发,是以干脆寻了同伙,将粮库烧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是不是”

陈元冷笑:“小小监生,倒是很会遐想。”

沈傲目光一紧,冷冷地看着陈元道:“来,将景泰带上来。”

不多时,那浑身是伤痕的景泰便被押上,沈傲指着景泰道:“陈大人可认识他”

陈元看都不看:“不认识。”

景泰道:“大人,我认识他,认识他的,他和我交情深厚,就是他,唆使人将粮库烧了。”

陈元瞪着景泰道:“你莫要血口喷人,小心自己的脑袋。”这句话隐有威胁之意,倒是让景泰缩了缩脖子,再不敢说了。

沈傲却是不以为意:“看来不用刑,陈大人是不会招供了我只想问你,在你的上头,还有谁参与此事,你莫要狡辩,凭你一个小小主事,也干不出这种惊天动地的事来,到底是谁唆使你的”

陈元只是冷笑,并不答话;他心里清楚,只要死咬着不松口,谁也不能奈何他。

沈傲虎着脸道:“动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