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很,联辽是我大宋的国策,西夏人与金人狼狈为奸,是该好好教训教训,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随即面色一板,指着下一条邸报的消息道:“只不过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西夏人的国使已经到了汴京,说是我大宋破坏宋夏和议,要我们给他们一个交代,哼,真是无耻之尤。”
虽说宋辽、金夏各自结盟,可是宋夏之间也曾有过议和盟约,虽说一直以来双方的边界相互争端不断,可是这和议的架子总算还能维持,如今双方爆发了激烈冲突,西夏人先声夺人也是难免的。
沈傲笑道:“理他们做什么,不过依微臣看,童贯公公这一次还真是打痛了西夏人,否则西夏人不会叫得这般厉害。”
赵佶颌首点头:“让他们叫一叫就是了,朕不理他们。”
赵佶想了想,继续道:“朕出来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回京了,这一趟出来看了许多景色,也看尽了人间冷暖,倒是长了不少见识。”
“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明日一早就走,从这里坐船回程。”
“是不是先知会下去,叫那星子县做好准备”
“你去吧。”
第三章送到,今天是国庆,汗,发现居然读者都去玩了,支持的读者不多,不过哥们在国庆索性没有假期,只好在家里自娱自乐,看了一部电影,总算是找到了一点安慰,那个,不说了,早睡早起,明天还要码字。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文青是种病,得治
第四百一十九章:文青是种病,得治
返程的路上少了来时的新鲜,坐上了船,心境不同了,赵佶迎风伫立在甲板,手搭在船舷,眼眸深远地望着向后退去的沿岸景色,心思似有无尽的感慨。
“沈傲。”
沈傲在旁叼着自制的牙签晒着太阳,听到赵佶叫他,懒洋洋地道:“微臣在。”
赵佶思绪连翩,道:“这一趟私巡,朕反而心情更低落了,你来说说看,这是为什么”
沈傲心里腹诽:“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天知道是为什么。”口里道:“或许在陛下眼里,这天下与陛下想象中的不同了吧。”
赵佶含笑道:“只说对了一半。”他叹口气,扶着船舷走了几步,道:“比如那造作局瞒上欺下,还有那洪州知府嚣张跋扈,这些人真是无药可救,朕绝饶不了他们。”
赵佶顿了顿,又道:“朕这时才明白神宗先帝的苦心,不革新,大宋只怕难以为继啊。”
难得这个皇帝如此认真地和沈傲讨论国政,沈傲捋了捋被风儿吹乱的一缕发丝,望着远处的孤山出神。
“沈傲,你为什么不说话”
沈傲想了想:“微臣无话可说。”
“嗯”
沈傲道:“这些事不是微臣能够议论的。”
赵佶又好气又好笑:“平时见你胆子这么大,这个时候倒是谨慎了。”
沈傲摇头,认真地道:“不是不敢议论,只是微臣才疏学浅,想议论而不得。”
改制谈何容易,如此沉重的话题,沈傲担不起这个干系,古往今来,有几个改革家有好下场的
这倒也罢了,最重要的问题是,在沈傲心里,大宋的国体已经足够超前,不说周边那些饮毛茹血的异族,就是世界上其他的几大文明,都还处在最野蛮的国体中。比如现在的西洋,还在全面的黑暗中世纪时期。他们施行的国体,居然还是一千年前老祖宗早已不玩的分封制,伯爵的儿子还是伯爵,男爵的儿子仍是男爵,一个国家,永远都是那么几个血统甚至大字不识的家伙们掌控。
而大宋的文官体制影响深远,就是在千年之后,整个世界还在玩它剩下的东西。
这样的国体,怎么改
至于什么资本主义萌芽和工业,若是换作沈傲还很年轻很单纯的时候,或许他会想尽办法去试一试。只可惜他现在虽然仍旧很年轻,可是已单纯不再。
任何东西失去了现实的基础,都不过是一群见识短浅的人意y罢了。宋人不比后世的英吉利人,英吉利敢把农民赶到城市中去,国王可以颁布法令,将城市中找不到工作的农民处死。
可是换了大宋颁布这样的法令,只怕天下早有人登高振臂:“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于是无数人纷纷振臂大叫同去、同去了。
这里的传统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和富不过三代,并不是那些万世一系的贵族范们繁衍的沃土。管你什么王侯,每隔数十数百年都不可避免地丢进历史垃圾堆里去。
在这里你要是敢玩这一套羊吃人的把戏,真是嫌金殿下的干柴烈火不够旺了。
更何况英吉利人把良田变为草场,养羊去建立纺织工厂,赚了钱之后还可以向国外购买粮食以促进循环。可是大宋若是抛弃良田全部去种植桑树制造丝绸,就算赚来了金山银山,又去哪里去购买动辄数百万数千万户人口的口粮到时一旦粮产不足,便是烽火四起的时候。
那些幻想所谓资本萌芽邯郸学步的人,无非只是幼稚罢了,总认为套上了一个理论模型,便可一劳永逸。
沈傲任过县尉,又担任过鸿胪寺正卿,心里想的只有现实二字,至于那不切实际的幻想是没多少兴致的。
赵佶叹了口气:“既然新法也不成,朕倒是想效仿神宗先帝,去寻第二个王介甫了。蔡太师不成,他虽推崇新法,胆魄却是不大,没有商鞅和王介甫的魄力。”
沈傲心里暗暗腹诽:“蔡太师治国当然没有这个魄力,可是论起捞钱和整人来,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有魄力了。”微微一笑,对赵佶道:“陛下为什么一定要去寻新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