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想了想,道:“先别急,捉笔杀人和做官一样,先要酝酿,打通了关系,等到水到渠成的时候再发力。现在先发几篇不痛不痒的文章上去,等到朝里的气氛差不多了,再图穷匕见。”他打了个哈哈:“好啦,我不能在你这里久坐,这就走了,你好好办事吧。”
江洋立即道:“小人恭送老爷。”
这时楼下已传出一阵喧闹,王文柄站起来,皱起眉头道:“怎么出了什么事”
江洋也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事,一头雾水,心里忍不住有点儿不悦,暗怪下头的人不懂事,在这个当口大声喧哗,等送走了这主子一定要好好责罚一下。
一名长随一惊一乍地进来,扑通跪下,哭丧着脸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外头突然闯进许多人来,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
“什么”江洋腾地瞪住这长随,怒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江洋心里又惊又怒,想不到王文柄来一趟就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悄悄地瞥了王文柄一眼,王文柄淡淡地道:“刊馆莫非得罪过什么人”
江洋躬身道:“老爷,小人冤枉,对刊馆里的伙计,小人一向是看管得极严的,就怕他们惹是生非,坏了老爷的大事”
王文柄冷声打断他:“不必再说了,随我下去看看。”
江洋小心翼翼地道:“老爷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
王文柄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一旦闹起来,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泄露,到时谁不知道知闻纪事的背后是他王文柄在幕后操纵,道:“好吧,我从后门出去,这件事你看着办。”
江洋松了口气,道:“那小人先恭送老爷。”
领着王文柄下到二楼,恰好这个时候,刘胜将一楼砸了个稀烂,又带着人拿着棍棒上二楼过来,狭路相逢,双方在一楼和二楼的楼道口相遇,相互瞪了一眼,江洋见这些人都面生的很,王文柄又在边上,便忍不住要表现下自己忠心护主,手指着刘胜怒喝道:“大胆,你们是哪里的贼人,这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撒野”刘胜这时已经砸出了感觉,一时间什么人都不怕了,咯咯冷笑道:“就是在你这儿撒野,看你这样子八成就是这破馆的东家、主事,来,都给我打。”
家丁长随们握着棍棒,便冲过去,三下两下将江洋打倒,江洋啊呀一声,他挨了几下倒没有关系,可是关系王文柄的安危,立即道:“老爷,快跑。”
这一句老爷快跑立即暴露了王文柄的身份,刘胜以为王文柄便是知闻纪事的东家,咯咯一笑,亲自抄着棍棒将王文柄拦住,举棒要打。
“不许打,你疯了,这位是兵部尚书王老爷,谁敢打他”江洋被打得鼻青脸肿,眼看到王文柄要挨打,忍不住大叫起来。
“尚书”刘胜的棒子打不下去了,疑惑地看了王文柄一眼,道:“胡说八道,堂堂兵部尚书是什么身份,也会来刊馆除非这尚书和这刊馆有什么勾结,或者尚书是刊馆东家的大舅子。”
众人一起哄笑。
王文柄心里也有点儿害怕,可是转念一想,此刻若是暴露了身份,过不了几天就要传遍大街小巷,到了那时,只怕就说不清了;矢口否认道:“对,我不是兵部尚书。”
“好,居然敢冒充朝廷官员,弟兄们,这个要着重地打”刘胜二话不说,一棒子落下,砸到王文柄身上,其余的家丁长随轰然响应,冲过去又是脚踹又是棒打,王文柄这个时候真是斯文扫地,一下子被人踢翻,接着雨点般的棒子和拳脚落下来,一下子大声脚痛,什么也顾不得了。
“不要打,不要打,我没有冒充,我当真是兵部尚书,你们好大的胆”
拳脚棍棒停了,刘胜叉着腰扑哧扑哧的喘着气:“这么说,就是你支使这什么狗屁知闻纪事污蔑我家夫人的清白了我家夫人乃是朝廷亲赐的三品诰命,你是兵部尚书就好”
一听什么污蔑了诰命夫人,王文柄这边也是大吃一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浑身疼得厉害,心知一个不好或许问题更加严重,自己这个身份出现在这种场合,又揪扯着一件不小的纠纷,捅出来,若是有心人推波助澜,怕是连蔡京也保自己不住,连忙又道:“我不是”
“不是”刘胜这下真的火了,好不容易雄起一回,还被眼前这家伙拿来开涮,真是岂有此理,一脚踹在王文柄的,大喝道:“贼厮鸟,屡次冒充朝廷官员,累教不改,着实可恨,兄弟们还愣着做什么,打”
刘胜这一脚下得极重,恰好又踢中了王文柄的下身,这一下真是让王文柄痛得死去活来,按着裆部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紧绷成一只虾米,吱吱地吸着凉气。
就这还只是前奏,家丁长随们听了刘胜的指令,又是拳脚齐家,足足将王文柄打得昏死过去,刘胜毕竟不能将人打死,见好就收,口里咕哝一句:“呸,就这贼样还是尚书,他是尚书,我岂不是门下郎中了好啦,好啦,不要打了,咱们沈府里出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要留有几分余地,弟兄们,跟我撤”
今天第一章送到,这一次刘胜这种配角都露了脸,哈哈。
正文 第四百八十九章:切掉 切掉 切掉
第四百八十九章:切掉 切掉 切掉
冲进去打人到扬长而去,足足用了两柱香的时间,知闻纪事的刊馆一片哀鸿,伤者不计其数,最惨的是王文柄,被人抬上了软轿子,急促促地赶回去疗伤了。
京兆府那边早就听到了消息,那府尹听闻有人打砸知闻纪事,顿时勃然大怒,身为府尹,岂会不知道知闻纪事的背后定必不简单,只要想一想,便知道这里头的厉害,居然有人敢惹到知闻纪事头上,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于是立即叫来所有人手,让他们前去捉捕打砸的凶徒。
那些差役也确实到了知闻纪事刊馆的门口,到了地头刚刚抽出铁尺要大喝几句,其中一个都头突然不动了,知闻纪事的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这车子说不上有多富丽堂皇,却是极为精巧,一看之下,就知来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