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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要吵到什么时候,这样也好,把事情定夺下来,也好及时做好准备。都退下去吧,记住,不管胜败如何,一定要做到最好。”

金人的实力如何,在场之人虽说不曾见识,可是单看战绩,便足以叫人心中没底,更何况对阵要比的,还是金人最擅长的骑射,这完颜宗杰带来的卫队,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其困难可想而知。不过沈傲倒是信心十足的样子,让所有人多少有了几分底气,抱了抱拳,退了出去。

满脸水泡的王安连滚带爬的回到国宾馆,加油添醋的将沈傲的话转述了一遍,说到你要战我便战的时候,端茶喝水的完颜宗杰抽冷子将茶盏摔在地上,茶盏落地,应声而碎,倒是将惊魂未定的王安吓了个半死。

完颜宗杰冷笑连连,恶声恶气的道:“南蛮子不知死”

王安呼呼的喘了两口气道:“殿下,咱们要不要现在”

完颜宗杰厌恶的看了他一眼:“不必,一切留待对阵的时候再说。”

王安也不敢说什么,这时候心里已经将王安恨透了,道:“对,对,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暖阁里,各家王子贵宾的信息,随时报进来,李乾顺听了回报,哂笑一声,对身边的侍者道:“朕还道这沈傲是个能人,其人颇有才具,可惜只有些小聪明罢了,这般冲动易怒,算不得什么成大事的。打人这件事,就不必管了,权且当做没有看见,那高丽王子受了辱,想必也不会声张。”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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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一十章:虎狼

第六百一十章:虎狼

兴化城外是一处水草肥美,只有向北数十里处才是一望无尽的荒漠,这里恍若是一片巨大的绿洲,一条大河川流不息地翻滚过去,河水清澈,深可见底。

靠着河,上游、下游都设有营寨,有斥候沿着河道来回走动,尤其是一小队宋军校尉,大清早,便在上游一处营地监视。

校尉的营地设在中游,上游是金军的营盘,李清早已交代过,要防止金军破坏河道,要时时刻刻地盯住,一有消息立即回报。

那金军的营地显得有些懒散,倒不是武备松懈,只是对他们的对手颇有不屑而已。瞭望台上,完颜宗杰从城中赶出来,眺望着远处的小黑点,脸色冷峻,身后的一名扎着辫子的金人武士道:“殿下,这些人天刚拂晓的时候就来了,一直在那一处徘徊,不知是不是刺探我们的动静,方才派了个斥候过去,应当是南蛮子没错。”

完颜宗杰冷笑道:“他们不是来刺探,是怕我们在河里捣鬼。”接着晒然一笑道:“不必理会他们,用南蛮子的话说,他们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大金的勇士在战场上可以顷刻将他们冲垮,不必使用阴谋诡计。”

金人武士笑道:“只是这些南蛮子实在惹人生厌,像是苍蝇似的。”

完颜宗杰大笑一声,道:“召集我的护卫,我要出营。”

从瞭望台上下来,已经有数十个金兵翻身上马,在辕门处等候,有人给完颜宗杰牵来一匹骏马,完颜宗杰翻身上去,坐在马背上,整个人瞬间变得顾盼自雄起来,水桶般的腰此时也变得英挺不少,他抽出腰间的马刀,大呼一声:“雄鹰们,随我去赶苍蝇,驾”

用马刺踢踢马肚,坐下的骏马犹如脱弓箭矢,健步如飞地极速冲出辕门。

“哟呵”身后的骑兵大声欢呼,随即也是飞快尾随,朝那宋军斥候飞奔过去。

斥候们只有十几人,见到金军出营了飞驰向这边过来,也不和他们正面接触,拨马便走,宋军的马也不慢,一千个校尉带来的,都是契丹人进贡的战马,且经过精挑细选,选的都是大漠外地矮马,这种马在后世称之为蒙古马,耐力最是惊人,一开始眼看金人就要追上来,可是渐渐地,便将他们甩了下去。

这些校尉足足一年都坐在马背上,骑术并不比金人要差,又对战马的特性极为熟稔,几下功夫,便以绝尘而去,渐渐拉开了距离。

这一下,倒是教完颜宗杰呆了一呆,金国战马,选用的都是极为神骏,尤其这一趟带来的卫队,更是千里挑一的大宛马,这种战马毛色极好,爆发性也是极强,临阵冲锋的时候所向披靡,谁知竟是比不过这些南蛮子。

他狰狞一笑,勒住马,身后的金军也纷纷勒马围拢过来,望着远处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宋军斥候背影渐渐变成黑点,一个金军用金语道:“殿下,南蛮子的马竟是这样快。”

完颜宗杰摇摇头,不屑地道:“他们没有穿戴铠甲,而且也没有带武器,战马的负重少,自然比我们快,这些南蛮子,一个个胆小如鼠,可恨,可恨。”说罢,怏怏地拨马回营去了。

宋军的营地里,营房的正中围了一个很是宽阔的跑马地,四个方向都设了箭靶,五十个校尉为一队,每一队的校尉骑马在跑马地中奔跑,这里面积虽大,可是相对骑兵来说就显得有些局促放不开了,尤其是在飞快奔跑当中,一队队的骑兵随时可能迎面遇见,校尉们为了防止冲撞,就必须如游蛇一样,使出浑身解数来掌控坐下的战马,随时斜冲,快跑,冲刺,打横调转方向。

二十个分队不断的跑动,却显得丝毫不乱,更不会出现磕碰的情况。这样的操练,已经进行了半年,刚开始的时候,不知多少人相撞在一起,前几个月更是有七八个校尉重伤不治,人人都曾受过伤,到了后来,情况逐渐好转,校尉们逐渐熟练下来。

不过单是在二十队马阵中放马奔跑只是开始,真正的难度在于当前面的队官突然号令一声:“正南东北角,十四号箭靶到十八号箭靶。”这个命令传出,教头要求队中所有校尉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弯弓,从身后和斜跨在马上的箭壶中取出箭来,一边奔跑,并且防止与其他马队碰撞一起,一边朝目标射出箭去。

操练的难度极大,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单单为了这个,已经足足用了半年多时间才有了几分模样,飞奔的过程中一边要耳听八方,一边奔射,更要尽量射中箭靶已是相当不容易,莫说是契丹和西夏人,便是金国骑兵也不可能做到。金国人果然勇悍,可是纪律性比校尉差了许多,要完成这种操练,纪律是重中之重,若有一人不停调度,落了队或者放箭时迟疑,下一刻或许整个操练场都会混乱起来,甚至可能会出现流矢伤人的事。

南人善舟、北人善马,这个恒古不变的道理固然没有错,其实无非还是生活习惯而已,南方多水,无舟不能成行,北地一马平川,无马不能远涉,马军校尉日夜操练不辍,一年四季都不停歇,最终还是应了那句老话,熟能生巧。

这些马背上的校尉浑身已是被热汗淋透,坐下的战马也渐渐不支,每人射了二十箭,跑了一个半时辰,李清才下令暂时歇息。马场之中所有的战马渐渐停住,校尉们连续射了三十箭,臂力已经不支,最后几箭几乎是竭力射出的,许多人翻身下马,牵马从马场出来,去马厩那边给战马喂些清水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