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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骑队已经完全的凌乱起来,而一队队宋军骑兵毫不犹豫的在这豁开的口子中尽力驰骋,一柄柄表面上凝结了一层冰霜的长刀在天穹下划出弧线,凄惨的嘶吼声回荡开来。

一道、两道、三道宛若溃烂的堤坝,如洪水一般的宋军汹涌的挤开一个个口子,随即将口子不断扩大,犁开一条条血路。

整场战斗激烈而短促,从两军相接到女真人彻底崩溃,也不过眨眼的功夫,那一柄柄长刀狠狠的高抬,重重的划下,铁蹄践踏着落马的敌人,这一千多仓促集结起来的女真骑队彻底的垮了,挎的很彻底,毫无悬念

宋军开始默契的以营为单位,将残余的女真人分割包围,不断的奔杀,滚烫的鲜血溶开了积雪,泥泞的土地上,血腥在蔓延,凄吼在回荡

沈傲带着一队亲卫,打马从战斗中摆脱出来,战马奔上了一处小山丘,那一双虎目自高而下的看着接近尾声的战斗,朔风吹刮在他冷漠的脸颊上,一双眼眸,无比残忍的逡巡,随即朝身后的周恒道:“半个时辰之内,本王不希望看到活着的女真人,传令下去,还是老规矩,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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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二十七章:决战的时候到了

第八百二十七章:决战的时候到了

温暖的大帐里已经升起了炭盆,这帐子是用牛皮包裹,用雪衫木做的骨架,外头虽是冷风肆虐,这里却是严严实实。

“好地方,说不定还是女真王公的住处呢。”沈傲换上了一份皮裘,两颊有点儿冻红了,吸了吸鼻涕,惬意地想着。

空气里还弥漫着血腥气,不过出关了这么久,袭击的部族也有七个八个,人杀得多了,也就没了这么多忌讳,沈傲坐在炭盆前头,紧了紧身上的裘衣,听博士汇报战斗的伤亡。

这一场战斗,杀女真三千一百四十三人,可见这部族在女真各部中规模还算不小,全盛时多半是要超过五千人的,不过在这大漠,男人都去了打仗,只留下妇孺,否则胜利绝不可能来得这么轻易。

水师骑兵的损失也是不小,至少沈傲是这么认为的,战死的虽只有六个,可是受伤的却有一百余人,眼下这些人正在医治,除了几个重伤不治的,大多数伤得并不重。

这样的战绩在朝中的衮衮诸公看来是足够咋舌了,可是沈傲却不满意,他心里清楚,水师骑兵经过连日的鏖战已经大大不同,长年累月的苛刻操练,再加上尸山血海的磨砺,这一支骑兵,可谓天下无双。能与他比肩的,横山五族算半个,金国的拐子马军,铁浮图军算两个。如此虎狼,对阵一群女真人的老弱妇孺,以众击寡,伤亡却超过了三位数,这让沈傲很不满意。

再过了一会,安顿了营务的将佐们纷纷到了,沈傲问骑军营官道:“斥候派出去了吗”

营官道:“十支斥候队全部派遣了出去,方圆百里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会有消息。”

沈傲颌首点头,道:“这便好,奔波了几天,大家都累了,让将士们用过了饭,立即休息吧。”沈傲疲倦地用火钳去勾着炭盆,继续道:“好好休息几日,养足了精神,只怕再过些时候,有一场硬仗要打了,咱们从苏杭、泉州集结,从蓬莱出海,为的就是这一战,成败就看这几天了。”

众人纷纷称是,沈傲有些倦了,靠在椅上小憩,谁知这一觉竟是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清早,周恒本是兴冲冲地来叫他吃晚饭,见他睡得熟,不敢打扰。沈傲醒来的时候,照例叫了人来问有什么消息,周恒道:“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十个斥候队今日一早就回来了,附近都没有女真人军马调动的迹象。”

沈傲颌首点头,心里想,往常袭击草原上部族的时候,女真人往往在五个时辰之内就能收到消息,大致十个时辰就能赶来,今日却是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沈傲沉吟一下,道:“再探。”

周恒下去传令了,女真人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仿佛对五国部族的生死莫不关心,水师骑兵在这里休息了两天,已是精神奕奕,而这时候,一名女真装束的骑士飞马而来,沿途撞到了巡逻的游骑,游骑见了此人的女真装束,立时警惕起来,纷纷拔出了长刀策马迎了过去。

甫一接触,还未动手,对方已是用纯熟的汉话道:“平西王殿下在哪里锦衣卫北京道百户有要事禀告,事不宜迟,快带我去。”

细细打量,才发现这人虽然梳着女真人辫子,头上戴着暖帽,身上也是左衽的皮裘,可是这一张脸,却是十足的汉人,他的眼袋漆黑,想必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透心的疲倦,再看他的脸上,双唇轻抿,神情凝重。

这锦衣卫百户从腰间解下一个腰牌,丢给游骑们看,一个游骑的队官接了,也分辨不清什么是锦衣卫的腰牌,不过这腰牌雕工不错,若这人当真是女真人,也未必能有这工艺水平,便道:“随我们来吧。”

一路打马回到那五国部族的营寨,到了辕门这边,叫这百户下了马,一面叫人去通报,一面查验解除了他的武器,直到中军那边传出消息,让这百户进去,才放人进了大帐。

“卑下北京道百户所百户丘真见过殿下。”百户一进入大帐,纳头便拜,两眼抬起来,看到沈傲时眼中带着某种狂热。

北京道的锦衣卫职责最是重大,而且又在大漠,困难可想而知,他们分散在北京道各地,有的扮作女真人,有的扮作客商,有的甚至进入女真的贵族府邸为奴为仆,可是每个人,却都铭记着自己的身份,铭记着自己的职责。

之所以能让他们这般死心塌地,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平西王沈傲,平西王殿下位极人臣,赫赫武功,百战不拜,天下无人不怕,无人不服。他们虽在大漠,可是仍然能隔三岔五地听到沈傲的名字,道出他名字的不管是女真人,还是大漠的各族族人,语气之中都带着颤抖。

在锦衣卫们看来,能在平西王麾下效力,已是极大的荣耀,所以他们虽然遭遇百般的挫折,艰辛无比,却仍带着希望,他们相信,总有一日,平西王殿下会有用到他们的地方。

而现在,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时刻到了。

沈傲含笑着朝丘真颌首,语气熙和地道:“不必多礼,站起来说话。”

丘真直膝站起来,道:“卑下仓促前来,是要紧急禀告一个消息,卑下在北京道的身份是一名客商,驻扎在临璜府以东的草场部族里打探消息,从各处收集到的情报来看,这几日女真骑军调动频繁,据说连临璜府的金军都调出了数千,似乎各路的金军,都在牛王帐一带集结。”

沈傲不敢怠慢,他的身后,悬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