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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隆皇帝不是一个宽厚的人,但他是一个聪明的人,打着奉天应人的旗帜,他下旨赦免了前御史中丞家人的罪过,恢复他们的自由之身,但对杨平对他的冒犯之罪,丝毫未提,同样也没有追究杨平拐走了刑部李永贤与24名缇骑的事情。当天,他在下发天下的明诏当中,称杨平为大贤良师,是为九龙帝国不世之圣人,举朝上下应以师礼奉之尽管在他的明发诏书里将杨平说的如此之好,但当天下午,杨平仍然拒绝了出席永隆皇帝亲自在承乾殿为他设的庆功宴。

蟠龙山在奉天城西三十多里,山高千米,削壁千仞,险峻异常,普通人如果不依靠上山下山的腾篮,根本不可能登得上去,但却难不住真正的高手。在蟠龙山的山顶上,有一座神庙,相传乃1500年前所建,专门用来祭祀天神之用,如今已经荒败不堪,除了一个年老的庙祝之外,并无其他人存在。

6月15日的傍晚,下过一阵暴雨之后,天气骤然放晴,一弯上弦月挂在天空,洒下点点清凉之意。杨平踏着月色,闲庭信步地走上蟠龙山顶的时候,重新戴上黄金面罩的舒亚已经在蟠龙山庙前的石台上恭候着他的到来。

石台是用突起的整块山石削成,上面镂有蓄雨池和承露盘,蓄雨池里还放养着几尾鲜红的金鱼,此时正在刚灌了不少雨水的池子里欢乐地畅游,而舒亚则专心地盯着那几尾金鱼,似乎根本不知道杨平已经到来了。

“有时候,做人还不如做鱼”杨平瞟了一眼池中的金鱼说。

“总归来说,还是做人好”舒亚叹了口气,“你来晚了”

“早来晚来有区别吗”杨平哂然一笑,手一挥,一桌两椅便出现在蓄雨池畔,桌上还有酒有菜,“请坐”他示意之后,自己先坐了下来,提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舒亚看了杨平一眼,缓缓坐下道,“你到底是谁九龙帝国的秘修者吗你不像”

“不像那你还问”杨平这些天就像吃了不少的火药,说话做事都很冲,舒亚一愣之下,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你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听说你是从比远东还要远的地方来的修行者,对吗”

杨平没有答,喝完杯中的酒后,盯着舒亚说,“你没有必要在我的面前戴着一个面罩。第一,戴与不戴完全没有区别,第二,我对你的美貌毫无兴趣今天晚上我来,有三个问题想问你,你只需要回答便是”

舒亚一愣,胸中的怒火顿时腾了起来。她是谁圣母院的高级执事之一,光明教会枢机主教团的成员之一,身份贵重,地位崇高,怎地容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如此蔑视可是,她的怒火才露出一个苗头就被杨平给生生地浇灭,“想发火吗你认为在我的面前,你有发火的资本么”的确没有,舒亚强忍着不甘,冷笑一声说,“恰好我也有事情要问你,就请你先说吧”

“第一,光明和黑暗结合的种子,黑暗魔王是否真的存在这个世上”杨平说完之后,对着一弯弦月轻舞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像在看一出妙曼的舞蹈一样,脸上带着几分满意与欣赏。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舒亚的回答,回答得很坚决。

杨平没有追问,“第二,你们所在的圣母院是不是有一座传送阵,相当庞大的传送阵,可以连通亚宁大陆的”

舒亚的眼瞳开始收缩,她想回答不知道,但又知道杨平不是她所能蒙得过的,便说,“我不清楚,这不是我所能涉及的秘密”

杨平点了点头,“第三,知道撒卡班这个名字吗”

舒亚终于尖叫了起来。撒卡班是圣母座下的神侍之一,是专门负责传信的使者,圣母院供奉的神明之中,便有撒卡班的一席之地。在对外的宣传当中,撒卡班的名字却叫神圣的墨利丘使者,只有在极为隐秘的典籍中才记载着这位神圣的使者原名叫撒卡班,如果她不是枢机团成员之一,绝对不可能知道神圣的传信使者的名字叫撒卡班。这个秘密在光明教会知道的人极少,而杨平这个外人怎么会知道舒亚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难言的恐惧从她的心底涌起,让她近乎崩溃。

女人的尖叫足以撼天动地。杨平放下了酒杯,看着目露惊惧之色的舒亚,平静地说,“告诉撒卡班,他曾经想与之结盟的人来了”

“你,你,你”舒亚的眼瞳里尽是慌乱之色,就算隔着黄金面罩,杨平也能看得出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发干。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相当的好,杨平的脸上又洋溢出了邪邪的笑容,他的手指忍不住又开始舞动,现在他发觉,这个习惯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甚至成了他的招牌动作之一。“我怎么了可怜的小姑娘,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你所能挑战的人,也不是你们光明教所能挑战的人。也许是过几天或者几个月,我会亲自来圣母院拜访,希望到时能见到那位撒卡班大人”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连月亮散发出的光辉都被震得荡出了一丝丝涟漪,笑声未落,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蟠龙山的山顶,独留下惊骇的舒亚坐在小桌面前不知所措。

第二天,圣母院的使团突然宣布离开奉天,连辞别的文书都没有奉上就急勿勿地南下回河源了。在永隆皇帝还没有闹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内侍传报杨平求见,疑惑不解的永隆皇帝不得不降阶相迎。

永隆皇帝三十开外,留着几缕微须,身材颀长而清瘦,双眼炯炯有神,薄薄的嘴唇总是微抿着,脸上洋溢着的和煦微笑让人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一位以刻薄与猜忌闻名的君主。

与普通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