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听上去真让人心酸,易欣星望了望自己那假手,然后说道:“是啊,那时候我自娱自乐还用右手呢,时间真快。”
没错,时间真快,崔先生听到这四个字,心中不免有些苍凉,似乎这就是世上最残酷的文字之一吧,闭上眼睛,当年的事情都历历在目,时间是无形的,无形的时间带走了那些美好的东西,将那些确实发生过的事情渡上了一层名为回忆的东西。
过去的事情,再也回不来了,虽然那一幕幕都像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一般,崔先生望着怀里的董珊珊,此时的她面容苍白而安详,似乎时间也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些什么,她瘦了,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的安睡在他身边,但是物是人非,当年的那些美好,过去了,就不再回来。崔先生试图想从自己的闹钟回忆起以前她的样子,但是那些景象,那个在记忆之中露出爽朗笑声的年轻女子,却无法和眼前的这个外表成熟而面容消瘦的女人相重叠。
崔先生叹了口气,他自顾自的说道:“是啊,那个时候,咱们的命似乎都不值钱。”
“你现在不也是么”那老易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虽然你越来越像文叔,还人模狗样儿的留了个分头,但骨子根本就没变,要是这个女人还有事的话,估计让你赔命你都不带眨眼睛的。”
“那你就错了。”崔先生苦笑着说道:“不眨眼睛那是瞎子,不过,我想确实也像你说的那样。”
易欣星笑出了声儿来,他指着崔先生有些无语的说道:“你啊你啊,让我怎么说你呢,孽缘,真是孽缘,这丫头也够傻的了,你说你为她不清不楚的拼命多少回了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明白你的苦心,你啊真是有病,虽然说这都是命运,但我还是替你不值啊。”
崔先生半边脸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大概三回了吧,但这都无所谓了,你不是也说了么,这不是病,这是命,归根结底都是一句我爱你闹的,解释与否都不重要了,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
“是啊,这么多年了。”易欣星随手将烟头扔了出去,车行驶的很快,带动的风很急,吹在两人的身上,挺疼。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我还真得感谢你,虽然平时没说,但我明白,这董珊珊的工作”
“那是张雅欣弄的,要谢就谢她去。”易欣星摆手打断了崔先生的话,然后有些无所谓的说道:“举手之劳而已,反正现在张雅欣在袁氏都快有股份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此时,似乎气氛好了一些,只见他将盖在董珊珊身上的衣服又整理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角度,以便她躺的更舒服些,由于现在是夜晚,崔先生的动作很轻,没有注意到怀中的董珊珊眼皮此时正在轻微的颤抖,做完这些动作后,崔先生便对着易欣星说道:“对了,你俩啥时候结婚啊。”
易欣星挠了挠头发,然后说道:“别提了,我家那位,说是要忙事业,女强人嘛,没办法,照这势头儿,估计两年之内没戏。”
“有个盼头儿就不错了。”崔先生有些无奈的说道:“咱们不都是为个盼头儿而活么”
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也是,哎你说,那卵妖现在大概找上门了,小张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崔先生想了想后,挪动了下身体,似乎他的腿都让董珊珊给压麻了,然后他对着易欣星说道:“应该不会,想想小张他俩,虽然不怎么着调,凡事想得太简单,但是平心而论,成长的速度,比你我当时都要快,应该也没那么容易着这小九的道儿,话说回来,即使它俩又中了幻觉,按照那小九的习惯,它应该是先将人弄崩溃再杀,所以,理论上来说,咱们的时间是绰绰有余的,我怕只怕”
此时,货车已经行驶进了道外区,两边的路灯将两人的脸映亮,那老易有些纳闷儿的问道:“你怕什么呢”
那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怕的是不好”
他话刚说到一半儿,表情竟瞬间凝固了起来,大喊了一声不好后,迅速的转头向南边望去,易欣星见他这副模样,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于是他慌忙问道:“怎么了你感觉到了什么”
等崔先生再转头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煞白,只见他十分严肃的对易欣星说道:“等一下,咱俩恐怕要做必死的准备了。”
“为什么啊”那易欣星话刚说道一半,忽然好想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双目圆睁,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难道那大姐”
崔先生沉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事情已经按照最糟糕的事情发展了,那气,我曾经见过,只怕极阴极煞已经形成了。”
人分贵贱,鬼讲吉凶,这极阴极煞,便是鬼中最凶残的一种,生于阴年阴月阴日,死于阴年阴月阴时,集极阴之气化极煞之灵。
相传民国时期,在河北邯郸有一姑娘全家被害,并亲眼看到自己父母被凶徒用到刺死。在她被害死后,被凶徒残忍的截肢。她五月五日生人,死后失去理智,残害一方。最后被十八位高僧所灭,僧人死亡三位,伤五人。
后有乡亲询问作祟者是何物,生还的一位高僧答曰:极阴极煞鬼王。
于是民间野史之中,便将这种凶灵又称作鬼王,相传极阴极煞的出现,就代表着一方血劫的出现,鬼王狂性大发只间,方圆五里之内都不会有存活者。
易欣星想到此处,不由得额头上冒出了细微的冷汗,要知道这个黄衣女鬼变成了极阴极煞,可确实难对付了,偏偏福泽堂就是在一个小区之中,那些人命的安危,恐怕就要落到他们的手里了,以前有十八个和尚群殴一个鬼王,还让鬼王三个,现在他们只有两个阴阳先生,以及两个不着调的妖怪学徒,要同时面对一个极阴极煞以及一个高级的卵妖,这仗要怎么打啊
易欣星望了望崔先生,他此时的表情相当的严肃,只见他已经咬破了手指,开始在自己的左手之上密密麻麻的画起了符,一道压着一道,那诡异的血痕代表着今晚事态的严重性,易欣星明白,一会儿,只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同一时间,福泽堂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