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自己双手把证据送到警方面前,又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嘛。再说了,就算他打电话报警,算是协助政府破案立功,算是变相的投案自首,算来算去,自己案底实在太厚,绑架勒索的性质实在恶劣,他俞奉教号称粮仓里的老鼠,走江湖这么多年现在依然屹立不倒,凭的就是一双锐眼和小心谨慎谋定而后动,又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笨蛋
“这帮警察能自己及时找到那个小女孩把她救出来,那自然最好,那个时候我早就跑远了。如果他们太笨,最后只找到了一具尸体”想到这里,俞奉教不由打了一个冷颤,他太清楚象他这样的人,手上要有了一条人命再落入法网,他最后的结局了。最后俞奉教狠狠一咬牙,在心中叫道:“反正我也没有在现场给那些雷子留下任何证据,那个小女孩要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就再也没有人出来指证我了”
“小女孩,叔叔并不想为难你,是这帮雷子和我过不去。如果你真的不行了。不要来找我啊”
心里还在暗中喃喃自语,一声柔柔的、轻轻的、淡淡的,带着几分惊慌,透着几丝无助的小女孩低语就传进了俞奉教的耳朵:“叔叔”
俞奉教的眼睛,在瞬间“曾”的一声就瞪得比猪尿泡还要大上三分。他迅速向自己的新室友那里望了一眼,北极熊仍然在蒙头大睡,呼噜声打得那当真是惊天动地。
伸手擦掉自己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俞奉教轻轻吁出一口长气,再次躺到了床上,看来这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刚刚闭上自己的双眼,那个声音又飘进了他的耳朵。“叔叔,我好怕你干嘛要绑住我”
俞奉教没有睁开双眼,他在心里不停的自言自语:“错觉错觉错觉”
可是那淡淡的、柔柔的,惊惶的声音,就象是拥有了移形换位的能力般,在看押室的各个角落飘忽不定,“叔叔。你干嘛要绑住我,我好怕,你放开我,我要找我妈妈”
冷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浸透了俞奉教的内衣,他全身三百六十五根汗毛更是一起跳起来,在他湿腻腻的皮肤上一起狂跳霹雳舞。
俞奉教吓得全身都在发抖,但是这只粮仓里的老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无论如何也有了几分道行。“难、难道是鬼可是只过了两天,她虽然是一个小孩子。被我牢牢绑住,不能动,也没有吃的喝的,但是在临出发前,我还专门让她吃饱喝足了,她还死不了啊”
“唔唔唔唔唔”
如哭似泣的声音,在看押室的各个角落同时响起,形成了一种等同于杜比声环绕立体音的出色效果,在黑暗的寂静中,虽然北极熊室友呼噜声不绝。但是这些声音听起来却更是分外的清晰。
“嗒嗒嗒”
这不是哭声,这是俞奉教牙齿上下打架,发出来的声音。
“叔叔求求你放我走吧,我好怕,我怕黑,你干嘛要塞住我的嘴”
“我感冒了,我鼻子不通气唔唔唔我喘不过气了”
“叔叔,我想回家,我想找妈妈,可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带我回去。带我去找妈妈吧”
“唔唔唔叔叔你快来救救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么脏,这么乱。我看到有只老鼠,正在咬我的身体”
寒意,绝对的寒意
到了这个时候,俞奉教终于确定,是那个小女孩来找他索命了两天时间,虽然那个小女孩饿不死。也渴不死,但是如果她真的因为感冒鼻子不通气,又被他塞住了嘴巴,绝对有可能被活活闷死一想到有只老鼠正在啃咬这个小女孩的尸体,俞奉教就觉得一阵反胃。
“叔叔,你听不到我的声音吗你为什么不理我叔叔,你救救我啊,老鼠在咬我的手臂了”
“啊”
再也无法承受如此可怕的精神折磨,俞奉教猛的坐起来,刚才还围绕在他耳边的声音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俞奉教惊魂未定,他借着走廊外传来的一丝灯光,紧张的巡视四周,在他的旁边,那只饮酒过度的北极熊,依然睡得不醒人事。
“唔”
那只刚才还呼呼大睡的北极熊,突然象抽搐一样全身狠狠一颤,紧紧接着又像是一只被人丢进油锅的大虾般,躺在床上不断的扭动。在俞奉教越来越惊慌的注视中,北极熊突然睁开了双眼。
刚才还凶悍之极,趾高气扬,对俞奉教根本不屑一顾的北极熊,看到俞奉教却突然露出了一丝惊惶到极点的表情,他就象是一个受惊的孩子般,呆呆的注视着俞奉教,而俞奉教也用相同惊恐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北极熊室友。
北极熊室友开口说话了,他竟然能说出一口流利的中文,最让人惊异的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根本不象是一个四五十岁长得虎背熊腰的大男人,柔柔的、轻轻的、颤颤的,听起来怎么都象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