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若敏收起望远镜,简单整束装备,猫腰众岩石后跃出,以标准的战术动作迅速向目标靠近。战术靴和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在呼啸的夜风下,被吹得一干二净。
纪若敏轻而易举潜入,稍做观察,攀上哨塔舷梯,悄无声息来到哨塔残破的木门外,两个恐怖分子叽哩呱啦的对话声入耳。
纪若敏盯着木门,撑着铁梯,大扬上身,把95突击步枪探向塔顶重机枪。搭住枪管,轻轻压制,没感到额外压力,猛一加力,机枪带着长长的弹链,一头向塔下栽去。
纪若敏背好步枪,掏出刀子等待。
机枪坠地的声音惊动了恐怖分子,两个家伙紧张地站起来,用加装战术手电的冲锋枪向营地外照射,不过理所当然地没发现任何可疑目标。
俩家伙本就不警惕,又重新放松,一个道:“该死的风,把机枪吹掉了,你去捡回来。”
另一个道:“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你”
先前那人道:“因为你离门更近,而且这是命令。”步枪放旁,大刺刺坐下。
另一人明显地位要低,嘟嘟囔囔把冲锋枪立在墙边,极不情愿地出去捡枪。
可拉开木门就愣住了,门前居然立着一个黑影,突如其来的照面让他感觉这是个美丽的女人,就在想看个究竟时,身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一把冰冷的匕首透过单薄的衣服刺进他体内。
敌袭他第一时间做出正确判断,想通知同伴,可腹隔膜被刺破的巨大疼痛让他根本喊不出声,喉咙仿佛被塞进一块石头,除了臭哄哄的热气,什么也喊不出来,只能感受匕首在体内前进。他还想抬手召唤帮忙,可除了本能的抽搐,手臂也抬不起来。
匕首一直延伸到心脏,血液无声流淌,他喉咙发热,觉得有东西向上涌,可更多的,是生命快速无声地从体内流走。
哨塔中人被挡住视线,看不到纪若敏,见同伴站着不动,奇怪道:“喂,你跟个木头似的站那干嘛赶紧下去,否则我会踹着你的屁股把你踹下去。”
纪若敏冷笑着伸出手,在他胸前轻轻一推。
军刀随着后仰的动作拔出,他可以发出声音了,却依然没有,只有不断吐出的鲜血,在仰倒的动作中喷向天空。
塔内恐怖分子还没来得及踹同伴屁股,却见同伴喷血的尸体倒向他怀里,终于意识到什么,下意识转头,赫然见到一道黑影。他猛地张大嘴巴,可没等喊出声,一把带着血腥的匕首闪电般插入他口中。
唔他从鼻子里发出个声音,口内一阵绞痛,锋利的匕首毫不留情地绞断他舌头,又顺势向下,将喉管一起绞断,大量鲜血和浓泡胡乱喷出。
他张大嘴巴,双目外凸,本能地想伸手去捂,对方却没给他这机会。
纪若敏揪住他脑顶,抽出匕首,复又一刀,斩首般割断他脖子。这是残忍的一刀,也是痛快的一刀,整个头颅,只剩后颈一块皮连着身体,鲜血带着气泡,泄闸般向外涌。
哨塔中充满血腥,不过没关系,高原的风很快会吹得一丝不剩。
纪若敏在尸体地擦干匕首,转身出去,顺手将木门关上,就象每天在家上班一样。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不留活口下
通过无人机目睹这一切地林良浩由衷赞道:“干得漂亮,小敏。”
纪若敏没答,也不需答。
从穿上这身衣服,她就被不断教育的伟大意义,精英,快速反应,人民卫士等等。她觉得都是废话,每次行动的唯一任务就是杀人,既然这样,不如告诉她怎么更有效地杀掉对方。她觉得战场很公平,没有残忍,没有不平等,只有各自的目标,所以她从来都很平静,也是因此,成为群体中最精锐的一个。
纪若敏从哨塔下来,没按林良浩所说潜向左方,而是绕向右后。
林良浩惊道:“小敏,你要干什么”
纪若敏冷冷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不要再打扰我。”
林良浩的计划确实更合理,她却不想那么做,因为隐患太大。如果救出小虾和妹妹,却意外被恐怖分子发现,带着两个累赘,她实在没法保证什么。所以她决定,改偷袭为突袭,趁恐怖分子聚一起,一举歼灭,彻底解决后患,再设法救人。
林良浩不说话了,担心地看她向右后绕去。
目标房间有两个窗子,玻璃肮脏无比,里面闪着灯光和火光,恐怖分子还没睡,正七嘴八舌讨论什么,纪若敏贴着墙根,一个简单直接的歼灭计划在脑中形成。
不紧不慢将红外夜视镜移到眼眶,戴上单兵面罩,然后摘下一枚烟雾手雷,顺窗子的破洞丢进。
恐怖分子们正说话,忽见外面丢进一枚冒着烟的手雷,登时大惊,下意识以为小虾跑出来了,咒骂不休,噼哩啪啦倒一地。却见轰一声,炸起一团浓浓的白雾,才明白是外来袭击者,惊恐地抓起武器,向扔手雷的窗子猛烈射击。
枪声大作,玻璃激飞,窗子瞬间被打滥。
纪若敏根本没从那窗子进,扔完手雷,就地一滚,从另一扇破窗而进,敏捷地就地一卧,手中突击步枪嗒嗒不绝,不断喷吐短点,射向视线内一切生物。
恐怖分子猝不及防,中计之下选错方向,又被烟雾刺激得鼻涕眼泪直流,在精准的枪法下,毫无反击的机会。十几秒后,95突击步枪咔一声响,纪若敏整只弹夹打光,屋内已经没有能反抗的活物。
风从破烂的窗子贯进,吹荡手雷的烟雾,纪若敏站起身,将红外镜移上,面无表情地观察战果。
一恐怖分子仰面倒地,身体痉挛,胸前两个大洞冒着血,嘴里也吐着血,一双突兀的鹰眼充满仇恨地望着纪若敏,仍挣扎挺身,抽搐着摸一旁的武器。
纪若敏认得他,正是劫持小虾和纪若佳的恐怖分子头目。
冷冷一笑,走上前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来,不妨告诉你,是因为你上了臭无赖的当。”抽出手枪,对准他头颅。
砰一声,一颗9毫米子弹射入他颅骨,带着骨渣和颅内组织从脑后透出。艾山甚至没发出一声惨叫,便结束了作恶多端的一生。
纪若敏对尚能蠕动的尸体一一补枪,直到确信不会再有人活下来,才将长短枪都换上弹夹,出门奔楼上。
她并不担心楼上的恐怖分子下来夹击,更不担心小虾和妹妹的安全,无数理论和事实证明,这种情况下,残存的恐怖分子首先想的,永远劫持人质谈判,给自己求条活路,而不是毫无希望地帮助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