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哼了一声说:“我这身后众人,皆可证明。你若是不相信,自可派人前去询问,看可否真实。”
满宠面颊抽搐了一下,转而露出苦涩笑容。
“此事,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如何”
这一大帮子人阻住了大路,有些话也着实不太好说。
典韦还要发作,曹朋却催马上前,把典韦拦住:“典叔父,这里人多嘴杂,不如到平舆后再与满叔父详细说明。”
依着满宠对典韦的了解,这时候肯定会爆发一下。
典韦不喜欢有人打断他,除了主公曹操之外,就算是夏侯惇曹仁,也不会轻易在他面前开口。
哪知典韦却丝毫不怒,想了想,点头答应。
满宠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曹朋,然后一摆手,喝道:“回城”
在他身后的五百健卒,齐刷刷列队转身。
满宠是个文臣,可看那些健卒的动作,就知道他练兵也颇有一套。魏延不由得眼睛一亮,露出一抹古怪之色。其他人并没有留意到魏延这几乎是难以觉察到的微小反应,可是曹朋却看在了眼中。
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好像明白了什么似地,看了看满宠,又看了一眼魏延,轻轻点了点头。
平舆县,位于后世河南省东南部两省河南,安徽三市驻马店、周口,阜阳交界处。
夏商时期,平舆县叫做挚地,是一个诸侯国。
周朝时,平舆县并入沈子国。因文王之母太任归省家书中有平舆抵达的字样,而得名平舆。
这里地势平坦,土地肥沃,是汝南郡的治所所在。
满宠把典韦等人带回府衙之后,便打发人在外面警戒。他命家人摆设酒宴,为典韦一行人接风洗尘。在酒宴中,典韦把他在宛城死里逃生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满宠,并言明要带曹朋等人一同前往许都安住。
满宠听罢,向魏延和曹朋,深施一礼。
“君明是我好友,赖得两位仗义出手,解救其于危难,满宠感激万分。”
言语中,已流露出亲切之意。
曹朋和魏延连忙起身还礼,曹朋问道:“满太守,在路上的时候,你似乎有什么话要告诉典叔父”
典韦立刻想起来了先前的一幕,也连忙探身询问。
满宠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郎陵长在郎陵私设关卡,的确是罪该万死。此人原本是南阳郡舞阴县县令,之前主公征伐宛城,成尧献关投降,而得到了主公的赏识。但要说主公真有多看重他,倒也不见得。主公之所以用他,一是有千金买马骨之意,想借此来招揽荆襄士子;这第二点则是因为有人在主公面前推荐了他。君明,非是我放纵此人的作为,而是”
典韦闻听,不由得脸色一沉。
“谁”
满宠苦笑道:“便是子廉”
典韦顿时沉默了,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
曹朋忍不住低声问道:“子廉是谁”
夏侯兰在他身旁低声道:“便是主公的族弟,当朝谏议大夫曹洪曹子廉据说,这曹子廉是最早跟随主公起事的一批人,当年诸侯征讨董卓,迫使董卓迁都长安。主公率部追赶,险些被董卓所害。幸得曹洪将军让出坐骑,步战护主公脱离危险,故而甚得主公的宠信。”
若说曹子廉,曹朋还真不清楚是谁。
但曹洪的名字,他可是再熟悉不过
成尧的背后,是曹洪吗
历史上对曹洪的评述,除了说他才能之外,还说他贪婪好财。
成尧如此横征暴敛,其用意也就不言而喻什么剿匪,不过是借口。恐怕是成尧想借此手段收敛钱帛,巴结曹洪。成尧也是个外来人,而且在曹营中,没有半点根基。如果身后没个靠山的话,凭成尧的本领,未必能站稳脚跟。他不是个有本事的人,但确实擅长钻营。
典韦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便是子廉撑腰,难不成就要坐视不理吗”
满宠,不由得露出尴尬之色,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如何向典韦说明此事
他的确是个强项,但也不是不知道轻重分寸。在许县的时候,满宠为整肃法纪,已经得罪了曹洪一次。曹洪虽然没有计较,可若说心里没有芥蒂,显然不太可能。如果再用强横手段,只怕曹洪会颜面扫地。毕竟曹洪是曹操的族弟,到时候恐怕连曹操,也不好调停关系。
满宠,也是左右为难。
见满宠不说话,典韦更加恼怒。
“你若是不敢除掉此人,那就让我来动手。”
“君明,你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实在话”典韦怒道:“主公能有今日基业,并非一桩易事。我可不想看主公的大好名声,毁于这么一个宵小的手中。你满伯宁害怕曹洪,我典韦却不怕去得罪曹子廉”
“谁说我害怕曹洪”
满宠怒了
第一卷 第073章 养成计划第一弹二
“阿福,你怎么看”
就在典韦和满宠争吵的时候,坐在曹朋另一边的邓稷,突然开口询问。
说实话,如果不是典韦的因素存在,曹朋也好,邓稷也罢,都没有资格坐在这客厅的席榻上。
饶是这样,如魏延曹汲等人,也只能坐在靠门口的位子。
而曹朋邓稷和夏侯兰的位子相对靠前,则是别有缘由。夏侯兰官职不高,但好歹也是曹军阵营中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军侯。军侯这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地位却摆放在那里。
曹朋邓稷,看上去好像是读书人,满宠相对重视。
若非是这个原因,他二人恐怕要和曹汲他们的情况一样,坐在下首位置。
曹朋正津津有味的吃菜。虽说这年月的饭菜滋味没有后世那么鲜美,却别有一番滋味在里面。后世发明了味精,以至于饭菜里面似乎滋味很足。而东汉末年,富贵官宦人家多以高汤提味。大户人家招收厨子,首先就问你是否会做高汤。如若不会,则没有资格成为厨子。
满宠身为汝南郡太守,家里自然不会缺少厨子。
曹朋听到邓稷问话,放下刀筷,看了一眼好像斗鸡一样,你盯着我,我盯着你的满宠和典韦,不由得笑了
“法不外情与理,满太守有满太守的苦衷,典叔父有典叔父的主张,说不上谁对谁错。”
作为后世的一名执法者,曹朋说出这番话来,也是出于无奈。
什么执法必严,违法必究到头来却落得家破人亡,成了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