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
“着令你率一百精卒,屯守海陵县。与你便宜从事之权,若有意外发生,可立即向广陵求援。”
“喏”
“郝昭。”
郝昭一怔,旋即露出黯然之色。
他慢慢起身,拱手道:“末将在。”
“着你领一百精卒,屯守东陵亭,加强江防守护。”
“喏。”
果然如此
郝昭的心里,其实很复杂。
一方面,与吕布交锋,非他所愿。不管怎么说,他是吕布的老乡,同出于并州。而且,吕布曾经是郝昭心目中的偶像,哪怕后来被吕布送与曹朋,内心之中,依旧对吕布非常仰慕。但是,曹朋待他也不算太薄,至少一直以来,并没有主从的姿态待他,更似是朋友和兄弟。
想当初,曹朋立下宏大誓愿,也让郝昭佩服不已。
特别是在海西,可以说是曹朋一手打出今日海西的局面。期间种种手段,使得郝昭格外敬重曹朋。他不愿意和吕布交锋,却更不愿意被曹朋抛弃一旁。留守吗已说明了曹朋的不信任。连曹朋都不信任他了,他若是继续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可不留下,他又能去哪儿
郝昭的年纪比曹朋大,但由于一直生活在兵营之中,所以心思很单纯。
他的忧心忡忡,都表现在了脸上,曹朋也看在眼里。只是曹朋并未赘言,也没有开解他,继续分派任务。以步骘为海陵司马,阚泽为东陵亭司马,负责协助王买和郝昭继续留守原地。
待一系列任务分派完毕之后,曹朋到了一句散了吧,众人纷纷起身。
“伯道”
曹朋唤住了郝昭。
本有些迷蒙的郝昭停下脚步,扭头看了过去。
“公子”
“陪我走走。”
曹朋笑呵呵的走上前,拍了拍郝昭的肩膀。
郝昭的个头比曹朋高很多,体格也显得健壮许多。可不知为什么,郝昭却没有感觉到不自然。
两人走出军帐,步出大营,一路上并没有交谈。
“公子”
“伯道,你先听我说。”曹朋停下脚步,看着郝昭,沉声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可能不太痛快,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之所以让你留守东陵亭,并非我不信你,而是为了你考虑。”
“为我考虑”
“你是并州人,对不对”
“正是。”
“你麾下部曲,尽出于下邳,对不对”
“是。”
“那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在疆场上,遇到昔日袍泽,该如何面对呢”
“这个”
“很明显,你并没有想好。”曹朋轻声道:“在我看来,你一直在疑虑,是应该临阵倒戈还是一同杀敌你这种犹豫,并不适合上疆场,那样会害了你,也会害了那些跟随你的部曲。大丈夫马革裹尸还,道理是没错。可这马革裹尸,也要视情况而定。我不想你因为犹豫,而坏了性命。你有才华,更有本领,将来应该做大事业,而非是因犹豫而战死疆场。”
“可是,我”
郝昭话说出一半,又咽了回去。
曹朋笑道:“你看,你自己都不敢肯定。”
他说着,翻身跨坐上马。
“伯道,你知道你现在缺乏什么吗”
“什么”
郝昭满眼迷茫。
“一颗坚定的心”
曹朋在马上,握拳做出一个坚定的动作,“你自己都不坚定,如何能让你的部曲,随你坚定
宋宪,跳梁小丑而已,不足为虑。
但我不希望你在面对吕布的时候,仍在犹豫回东陵亭吧,为我看护好家园。海陵是我的根基,单凭博声一人,很难坚固两边。什么时候,你认为自己不会再犹豫,我就让你出战。不仅仅是面对吕布,还包括你自己好了,我要回城里,你也赶回东陵亭,想明白之后,再告诉我。”
说完,曹朋拨转马头,扬鞭而去。
营门外,郝昭看着曹朋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坚定的心
他有些想不明白,但心里面,却似乎没有了之前的抑郁和迷茫。至少,公子他还相信我
深吸一口气,郝昭抬起头,看着黑漆漆夜空。
公子说的不错,我至今仍在犹豫
海西,塔楼。
邓稷把身上的袍子,用力紧了紧,站在窗口,鸟瞰夜幕中的海西县城。
西校场的灯火星星点点,从校场传来的刁斗声,梆梆梆,已过了三更时分。整个海西县,都显得很寂静。隐隐约约,能听到从塔楼下走过一队巡兵,整齐的步伐,透出一股威武之气。
整个海西县,共八百兵马。
其中,包括了二百巡兵,一百执法队,三百屯田兵,以及二百水军。
由于海西县封锁了东海私盐通路,以至于私盐贩子们,只能另寻其他途径。这也包括了从海上通路,就是从朐山装船,沿海路运送。东汉末年的海船还算不得太强大,只能沿近海航行。从郁洲山截获下来的八艘海船,足以封锁海上通路。周仓以郁洲山海岛为基地,将朐山至海西的海路,完全封锁起来。两艘海船一队,轮流出击,如今已渐渐有了几分水军气象。
不过,这二百水军,并不为人知
这也是曹朋离开海西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结果。
甚至包括郁洲山海岛,也是秘密占领。那里现在是一片荒岛,甚至连东海郡都不清楚状况。
“老爷,很晚了”
胡班从楼下走上来,在邓稷身后站定。
“夫人派人催促,说是请老爷早点回去。”
邓稷蓦地警醒,扭头问道:“信使,可曾派出”
“濮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