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吸收灵气的速度,比起前世来快了好几倍,短短三年时间,修为已经连跳了两个台阶。这要是被其他的修道士发现,肯定会被惊为怪胎。
坐了许久,曲单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一块黑乎乎的根茎来。
这是他前几天从村口一棵老树下挖来的,形状酷似何首乌。
当然,这不是何首乌,曲单曾经在一本记载天地灵草的典籍中看到过此物,名为玄参,是炼制聚灵丹的三味主药之一。眼前这颗玄参,长足有半尺,四周透着黑色的坚硬纹理,看年份,至少有四五百年,若是在前世,此物足以让一些小门小派打破头去争抢。
不过曲单现在却只能拿着干看。无他,不会炼丹而已。
炼丹是一门艺术,没有数十上百年的钻研浸润,想要成功的炼制出灵丹妙药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修真界的散修,若无特别情况,一般是不会去研习炼丹之术的。
因为这不仅要占用大把大把的时间,而更重要的一点,是没有门派的支持,散修们根本无力搜集炼丹所需要的材料。
许多人终其一生,也不能凑齐一种丹药的材料,更遑论修得高深的炼丹术了。只有那些底蕴丰厚的大门大派,才有能力支撑起炼丹师庞大而昂贵的消耗。
因此,曲单现在手握灵草,却也只能望洋兴叹。
万籁俱寂的夜晚,除了山林里无数野兽的夜嚎,就是村子里男人女人交织在一起的粗重的喘息声。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落后,人们在夜晚除了这档子事儿,似乎也找不出来什么其他的娱乐方式。
曲单摇摇头,一个翻身跳下屋顶,钻回了自己的小窝。
第5章 初试
时间就如同飚射的箭矢,在不经意间,刷的一声就跑得无影无踪。
转眼又是两年过去了,两年前那个满地撒丫子乱跑的熊二崽子,现在已经五岁了。
这两年,曲单的身体生长速度丝毫没有慢下来,不仅身高又往上窜了两尺,身上的力量也是呈几何方式刷刷刷的往上涨。现在的他,全力发出一拳,已经能有五六百斤的力气了,相当于大人的三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
夜晚,一家人吃完一顿异常“丰盛”的晚饭,围坐在一起商议着最近的事情。
“嘿,一崽子已经十六岁了,是个大人了。婆娘,我们家也凑了一百多张熊皮了,是不是去给一崽子换个女人回来”卜虎盘坐在地上,用一根拇指粗细的巨大兽骨剔着牙,“去隔壁的篪家村换就好,他们村的女人腰粗屁股大,都是生孩子的好手要是再远一点,就去山那边黑熊部落的村子,你就是那边来的,顺便还可以问一问你阿爸他们的情况”
阿姆收拾着屋子里一地的碎骨头,嘟哝道:“这些事你和我说什么,我一个女人又不懂”
卜虎点了点头说:“不过这事还得先放一放,明天是战士测试的日子,村里年满五岁的崽子都要去测试,二崽子明天也去看一看,要是通过了,过两天还得上一趟部落。嘿,我家的崽子,这个壮实劲儿,只要部落的那些战士看上一眼,一定会抢着要。”
说着,大手一抓,把正在翻着白眼打饱嗝的曲单抓进了手中。
阿爸使劲在他身上捏了几把,满意的点点头。
一米三左右的身高,快赶上自己七八岁的时候了,一身初具雏形的肌肉,露出优美的线条。当然,阿爸是不懂什么一米三,也不懂什么优美的线条,他只是觉得二崽子长得很快,很像个汉子。
曲单奋力的一挣,那双大手像是铁箍一样箍在身上,没有挣脱,他鼓起力气,咚的一脚踹在阿爸的肚子上。
“啊”一声痛呼,曲单趁机溜下来,远远的躲到屋子的角落里。
这一脚保守估计也有数百斤的力气,踹在刚刚吃饱的肚皮上,任是铁打的人也会受不了。
“二崽子,你这么用力做什么,踢死你阿爸了。”阿爸捂着肚子大叫,转而又大笑起来,“哈哈,我的崽子,这身力气就不是寻常崽子能比的,这要是当不上战士,那些人全都是瞎了眼。”
在卜家村子的中央,有一个四方的高台。
第二天一大早,十七八个小崽子就规规矩矩的排着队,眼含期冀的站立在高台前,等候着即将到来的战士测试。
这是村里一年一度的大事,大人们丢下手中的活计,远远的围在周围,三五一群,扯着粗大的嗓门大声说话。
“今年又有十八个崽子呢,不知道能不能通过一两个”一个汉子问。
“说不准,嘿,村里有多少年没出真正的战士了”另一个汉子回答。
“十一年,还是十二年”先前的汉子翻了翻白眼,嘟哝道。
“希望这次能出一个吧。”
台上,当年为曲单洗礼的那个老人病怏怏的坐在一张椅子里,一动也不动。他比五年前更加的枯瘦了,眼眶深陷,浑浊的目光呆呆的看着下面的崽子们,眼神空洞无神,没有聚焦,仿佛是穿过了他们看向了极远处的虚无。
这是战士“初试”,在送往部落之前,村里的孩子要先要进行一次初步的筛选,只有初试合格,接下来才能进一步送往部落。
与曲单同年的有十七个崽子,加上曲单,一共十八个。
今天,在这里,将是决定他们命运的地方。
如果通过了,自不必说,日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命运将从此不同;而要是不幸被刷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日复一日的出猎出猎再出猎,十年二十年之后,去外面娶个女人回来,生一窝崽子,培养到五岁,再进行下一次的测试
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小崽子们虽然从未出过村子,却也偶尔听阿爸阿姆说起过外面的世界,心中向往得紧。
“开始吧。”老人对站在一旁的卜虎说。他的声音嘶哑而低沉,像是一面捶烂了的破锣。
卜虎点点头,扯开嗓子喊道:“卜蟒四,上前来”
排在队伍最前的崽子应声跨上高台,两步就站在了老人的面前,昂然的挺立着胸膛。
老人用浑浊的目光扫视着他,从头看到脚,眼里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