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的,莫贺巴哈抽出了战刀,下达了突击的命令。
莫贺巴哈冲下了山坡,柏瓒的目的已然达到,也不再强行突围,他要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双方强行撞击在了一起,随着兵刃碰撞的声音响起,大块的鲜血和尸体滚落在地下,鲜血染红这大地。
任谁也想不到就在这血肉横飞的沙场,一个居然闲情逸致的品着美酒。
此人自当是杜荷。
杜荷在佯装避箭滚进草丛的那一瞬间,闪身躲在了一颗不知名的四季树后边,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偷偷的上了树,藏身在树叶茂密的地方,从腰间取下随身带来的酒壶,独自饮酒自娱,看着杀得正欢的莫贺巴哈与柏瓒,为他们彼此欢呼喝彩。在这种情况下,无论谁杀了谁,在他看来都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咪了一口酒,心中惬意的想到:“这会儿要是有一盘花生米,那该有多好。”
这边战事起,在不远处的山腰上也有了动静。
密林深处,秦煜、拓拔无双正冷眼看着山道上行走的薛延陀攻山部队。
拓拔无双仰头望着天空,一动一动,就像是一座雕塑。
秦煜在他的身旁,手中拿着战刀,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数十根长绳上。长绳密密麻麻的绑在树干上,有五十根之多,每一根长绳都连着一个瓦罐,高挂在附近的五十棵大树上,只要他斩断绳索,瓦罐就会立刻下落。
也是因为这个高明的设计,仅仅两百人的踏月留香能够在短时间内投放出近千罐火油。
这时,天空中的黑影闪过,一只巨鹰在上空盘旋飞舞。
拓拔无双道:“猛儿已经将消息传给了杜将军,杜将军已经展开了行动。”
秦煜望着上来密密麻麻的薛延陀兵,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手中的战刀一挥,五十余根长绳应手而断,火油“砰砰砰”的砸在了人群之中。
火箭飞舞,很快这一路的薛延陀兵也遭受到了其他四路大军一样的待遇。
烈火冲天而起。
哀嚎声、哭喊声,此起彼落。
杀了多少人三十个,五十个
莫贺巴哈头晕脑涨,已经记不清了。他全身都溅满了鲜血,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惹眼。他大声呐喊着上前,一刀砍下了一人的首级,出来的鲜血再一次溅射了他一身。
莫贺巴哈冲下山坡之前,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杜荷,唯有将杜荷杀了,他此行才算完成任务。
不过想法是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大度设的亲卫军又岂是等闲之辈,虽然比不上金狼军那般的骁勇善战。可也不是泥巴捏的,任人砍杀。
莫贺巴哈作为首领,他的衣着与其他人有着明显的不同。尽管薛延陀的兵不知他就是莫贺巴哈,也可以看出他是首领之一。在两军对战中,薛延陀的军规上记载的清楚,手刃敌方大将,记大功一件。
他冲下山坡之后,立马就遇上了严重的阻截。
莫贺巴哈是东突厥第一勇士,非常勇悍,凭借着神勇,将一个个的来敌斩杀。但薛延陀的兵卒并不少,也不乏勇悍之士,他根本无暇分心去搜索杜荷的身影,只能不住的挥刀。杀着杀着,也渐渐沉浸在杀戮中去了,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将视线所及的敌人一个个杀死,没人是他一合的对手。
“当”
刀、矛相交
莫贺巴哈意外的察觉有人挡住了自己的一刀。对方是身高大约七尺,四方脸膛,浓眉大眼,相貌堂堂的男子汉,只是此时满身满脸都是血污。不过看的出来,这一身的血污并非是他自己的。
莫贺巴哈双目闪过森寒的杀机,想起自己麾下的兵卒惨死在他手上的情景,“好家伙,阁下是谁”
柏瓒仰天大笑,语音愤怒苍凉,说不出的愤怒:“杀我将士,反倒来问我老子就是少族长的亲卫队队长柏瓒”
柏瓒狂喝一声,手中长矛幻出无数矛影,就那么横窜过莫贺巴哈招式中的虚空处,向他攻去。
两人目光交击。
“呼”
莫贺巴哈手中的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妙若天成近乎神奇的轨迹,嵌入柏瓒的万千矛影里。
“当”
柏瓒心内的震骇再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那一刀的劈砍,竟有一种山崩地裂般的威力。他脑中浮现了一个名字“莫贺拔”,颉利可汗的小儿子,被誉为突厥第一勇士的人。
“你就死莫贺拔”
莫贺巴哈狰狞,笑道:“那是我以前的名字”这话音一落,手中战刀狂风骤雨般往前攻去。
柏瓒大骇下竭力运矛抵挡,却被莫贺巴哈的狂猛刀法杀得左支右拙,汗流浃背。
“当”
柏瓒忽然觉得小腹剧痛,自己已经如腾云驾雾一般飞起
莫贺巴哈一刀划过长矛,神乎其技的向前一推,刀刺入腹中,随手将他甩了出去
莫贺巴哈杀死柏瓒,却丝毫不停,战刀挥动,那十数名薛延陀兵宛如纸糊的一般,瞬间就被砍倒在了地上。
杜荷在树上一直注视着莫贺巴哈与柏瓒的比斗,将他们对战的情况清晰的看在眼底,见他轻轻松松的就将柏瓒斩杀,眼中也露出些许震撼。这个莫贺巴哈好强,论实力似乎不再他之下。
他眺望战场,发现战局的走势,与他预料的相差无几。
薛延陀派给他的兵卒固然是一等一的精锐,但毕竟处在受伏击的情况之下,失去了先手,兼之受到两面夹击,败亡之势,已经显露无遗。二千余人,已经只剩三四百人围在人群中负隅顽抗了。
不过莫贺巴哈的马贼团也不好过,面对薛延陀的抵死反抗,也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