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昊道:“难道,这么多年来,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师尊要我们不插手外界事,我不敢违抗,可我从没有阻止过你,为你,难道我还少挨过师尊训斥现在,又加上兰儿”张天昊静静的走近妻子,站在她身侧,见她并无不喜,便再转身,看着肖秋韵,语重心长道:“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只要你和兰儿安全有我在,谁也休想伤害你们”
肖秋韵闭上眼,将身微侧,偎在张天昊怀里,轻声道:“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我”肖秋韵不知为何,泪水悄悄的爬满了脸颊:“薛云就好像我们的兰儿一样,正因为江湖险恶,我才担心。”她转过身来,头抬起,面对着张天昊,眼睛一睁,泪水就成滴的滚下。
张天昊紧紧的抱着妻子,眼前浮现出那个男孩来,看到那个在危险面前淡然面对,又感谢自己和妻子,不希望旁人插手的执拗,也笑道:“我们这一辈子,都和薛家分不开了,我答应你,像保护兰儿一样,去保护他,好不好”不知为何,他也觉得自己脸上,如妻子一样,是热泪盈眶、泪水横流了。
本来,师尊张一刀,就是自己父亲,自己应该让妻子,随自己一起叫他父亲的,反倒是自己怕妻子不喜,一直“师尊”“师尊”的叫
爱是什么是一份索求渴望别人爱,并希望更多;还是爱是一份责任是付出,我爱你了,我们结婚,我就应该将别人能给你的,都给你,甚至比他们更多。张天昊觉得,他自己也不知道爱是什么,自己喜欢妻子,也渴望妻子能对自己爱有回报,哪怕就如现在这般,仅简简单单一个拥抱,一个彼此面对,即使是带泪的笑脸,张天昊也觉得足够、觉得值。他想,人生的美好,在于包容,爱是索求也好、是付出、是责任都吧,如果没有包容,又如何让一对陌生男女,白头偕老,婚姻犹如人的两条腿,只有包容、只有能互相配合,才能继续走下去。又像大海,如果大海拒绝污水的进入,不将一切容纳,又怎能成为大海,成为世上最伟大的存在爱也不会闪光、熠熠生辉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张天昊不敢说自己伟大,他只觉得,一切都在刚刚开始,他和肖秋韵之间,两人的感情,终于熬过了寒冬,迎来了春回大地。
肖秋韵抱紧了丈夫,张天昊也抱紧了妻子,背景是一片血色的天空,和远方隐隐传来的刀光剑影。
张天昊道:“秋韵,你说兰儿是不是真喜欢薛云薛云是不是真喜欢兰儿”
肖秋韵把头抬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天昊一下子慌了,急忙道:“没有,我没别的意思,我只觉得薛云那孩子不错,要是他们彼此喜欢,薛云父母不在了,我们”
肖秋韵不说话,只是抱紧丈夫,点点头道:“但我不希望你是因为兰儿,才帮助薛云的,他和兰儿之间,应该他们自己做主,这一点你必须答应我。我可不希望兰儿再像我”肖秋韵有点像责怪丈夫,又有点撒娇的意味。
张天昊赶紧点头道:“是是是”
一百零四恍然大悟 一个人手摇无字帆,慢慢走出,啧啧道:“好浪漫呀你们这对老夫老妻,真是一如新婚,好叫老夫眼馋有人说感情如陈酿,越陈越香,逾久弥新,果真不假”搜魂使者郝通天不知何时,已站在两人身后,当说到“果真不假”四字时,脸上显出戾色。
张天昊不敢得罪郝通天,急忙放开妻子,赶紧赔笑道:“原来是郝老爷子,晚辈这厢给你见礼了”
郝通天冷冷道:“你要是真想给我见礼,就把薛云那小子给我杀了,不然我就杀她。”郝通天用招魂幡指着肖秋韵。
肖秋韵刚想说话,却被张天昊暗暗拉着手制止肖秋韵想起十四鹰他们,突然想到,我应该通知他们,让他们有所警示,便不顾一切,挣脱丈夫手,假意指着丈夫大声斥责道:“好啊,刚才你还说要好好爱我,听我话,这郝老爷子一来,你眼里就没有我了,要是郝老爷子要你杀我,你杀还是不杀”
见张天昊怔在当地,这一下是真怒了,一扬手中刀,就往张天昊直劈,可终是斩在张天昊身侧,刀光落下,碎石纷飞,张天昊怔住了,肖秋韵也怔住了。
肖秋韵看着张天昊,眼里带着爱、怜、恨,带着包含一切的复杂情感慢慢摇头道:“你让他们都来杀我吧你让他们都来杀死我吧你以为我真喜欢薛霸天”肖秋韵披头散发,刀“叮当”一声,掉在地上,人突然转身,从崖顶直接跳了下去。
张天昊听到肖秋韵的最后那句:“你以为我真喜欢薛霸天”怔怔中似乎回过神来:“难道她不喜欢薛霸天”张天昊好似突然清醒:“秋韵”他大呼一声,哪里还再顾得上搜魂使者郝通天,从崖顶直接扑下,去抓下跌寻死的肖秋韵。
“秋韵”
肖秋韵看到丈夫追来,好似所有的委屈,都化作泪水,从痛苦的胸腔里,澎湃着汹涌出来。她落在崖底,呜呜的痛哭起来。张天昊大起胆子抱着她,她也任由他抱着。黑色笼罩下,两人似化作两块会哭的黑石
肖秋韵道:“我们也不插手两边任何事,只是为了兰儿,我们去找薛云,别让他给人杀了,免得到时兰儿怪我们”张天昊赶紧点头,摆脱掉了郝通天,就是肖秋韵骂他、打他,他也愿意。可妻子并没有骂他、更没有又哭又闹胡缠他,反而顺着他,不由感激的扶起妻子,乖顺得像个小跟班两人穿过血煞林,一路竟没遇到任何阻拦进了血煞堡,在大厅看到大厅里两边两排剑士,里面招魂使者郁无极,偷天硕鼠赖三鸣,灵阴尊者屠坤,三人坐在上首座位上,严阵以待,上面还空着两个位置,其它人皆不见。
肖秋韵向里面故意说道:“搜魂使者郝老前辈叫我俩来”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也不进去,拉着丈夫就站在大厅外面。
张天昊看着妻子轻声说道:“他们应该都在灭天剑阵内。”
肖秋韵道:“我们不能进去,我们必须在外面。”
血煞堡浓云的血色已经弱了,后面那朵血色的蘑菇云也显出本体,是一把略带淡淡血线的光剑,直刺苍穹,照亮半边天空。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战争两人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两人更不知道。命运就像转盘,你明明看清了前方的路,可盘子转动,那条路又远离你了。谁又能真真跳出命运的轮转
肖秋韵道:“我和你,不管好和坏,我都认了,可兰儿,你既不能阻她,也不能惯她”
张天昊唯有点头
两个人,站在血煞堡狰狞巨兽魔影的笼罩下,他们看到搜魂使者走了进来,两人假装没看见。好在郝通天也不为难他俩,也好似没看见他俩。
肖秋韵极难对付,弄不好张天昊也会不听自己,郝通天不会做赔本买卖。
两人看着郝通天进了大厅左侧的那个隐门,消失在里面。而大厅的那些人都没动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动。
薛云正打算顺势利用具有灭绝之力的七毒小虫冲出灭天剑阵,突看到搜魂使者郝通天从前面出现,薛云、群雄、白云大师、包括十四鹰都是大赫:“两个大魔都在,又在灭天剑阵内,现在该如何是好”
搜魂使者郝通天看着血煞堡主淡淡道:“长生剑要想恢复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