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该是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黑发青年张着嘴,血液从他的喉咙里和嘴角里流出。他瞪大眼睛。倒在地上,双手继续捂着喉咙。
“我应该告诉过你,你的生命和这个落魄的商人命运相连。他叫卡克杰森,因为经常干蠢事而被人冠以外号白痴。他嘴里说出的有关运输车辆的话题是在他来到这里之前,我通过录音迫使他说的。”
“说说过,规则很简单。你们必须同时活着,不然,就会同时死去。在最后的时刻里,你有真心的为你的同伴着想过吗你有毫不怀疑他,然后信任他吗他的死是不是也给了你一些启示在生命的最后几分钟里,你是否想到了应该多多信任他人,不要随意的得出对方是想要害你的这个答案呢”
死亡来了。
黑发青年不,应该说,躺在这里,喉咙流血的,正是钥匙组织的十锁之一,代号游戏专家的盖姆。他的身体抽搐,开始伸手艰难的朝门口爬去。鲜血湿透了他身下的地面,鲜血不停的流淌,将生命从他的体内慢慢的剥夺。
“你是如此的多疑,仅仅因为玛尼妲这个漂亮的女人为了讨好你,说有几个人多次换了旅店,很像是间谍,你就命令手下将他们抓了起来。然后,你又不分青红皂白的将申请书递交到萨莉亚那里,将还没有接受审判的那些人被定义为死囚,彻底交给你负责。由此之后,你再通过自己制定的疯狂的游戏,将他们一一折磨致死。”
“那几个人并非间谍,而是真正的旅客。他们频繁换着旅店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带着宠物,而他们居住的旅店不允许携带宠物。仅仅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与众不同,就成为多疑的你心目中的假想敌,肆意的剥夺了他们的生命。可你有没有想过真正的间谍,会带着五六岁的孩子出来行动吗”
“也许,你想过。但是你的嗜血欲望,却让你人为的忽视了这些。”
啪
盖姆感到地板越来越冷。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随着这个声音。他慢慢的转过头
原本被导力枪轰暴胸口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
他从胸口的衣服下拿出一个干瘪的血袋,扔在地上。然后,他抱住自己的脸,将外面附着的那一层皮慢慢的剥下,露出里面的一个黑发黑瞳的年轻脸庞。接着,他又从嘴里取出一个小血袋,扔在地上。
盖姆看着这个人,睁大眼睛,看着。他想要发出声音,但是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嘎嘎”一类的声响,除此之外,什么都发不出。
“要想证明人有罪,则需要证据。没有证据就胡乱下达判断,只能说成是对自身力量的胡乱使用。或者说,你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去听取那些人的辩解,对不对”
“中年男子”走到刚才拉下的杠杆面前,取出其中的导力枪。他扳开枪管,从里面只弹出一发空包弹的导力弹壳。随着那弹壳在地上发出叮当的声响,盖姆的瞳孔放的更大,伸出的手,也变得更为僵直。
“还是回到我之前所说的话。如果你愿意在这场充满了谎言的游戏中继续相信别人,那么,你就可以获得活下去的机会。但是很可惜,你似乎选择错误。现在,该是为你的这个错误选择,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中年男子”的右手按在机器上。刹那间,那些臃肿的机器立刻变成了数不清的锁链,卷着鲜血,一起涌进他的手臂之内不,不仅仅是这台机器。旁边的培养槽,第一间房的离心机,第二间房的铁钳游戏,第三间房的传送带,第四间房的钩子和钉墙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锁链,统统涌进了他的右臂
这个人,甩着被鲜血浸湿的右手。在盖姆惊恐的注视之中,慢慢的走向那敞开的大门。最后,他站在门外,一手拉着门,漆黑而深邃的瞳孔默默注视着里面的盖姆
“gaover”
“不”
终于,盖姆豁出最后的力气,发出尖叫可伴随着他的最终惨叫的,却只有那扇铁门,重重合上的声音
第八年故事 066,详细区域
天空,阴云密布。
合上大门,白痴抬起右手,看着手臂上的鲜血。他轻轻的甩了两下,让那些鲜血顺着锁链慢慢的滴下。其中一些,混合着天空中的细雨,落在地上。而另一些,则流进了那只血瞳的眼睛里。
“谢谢你”
白痴转过头,只见蜜梨推着一辆轮椅从那间房间的侧面绕了过来。轮椅上坐着的是一个古稀老人,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小面包则站在轮椅旁,手中散发着圣洁的白色光芒,压在老人的胸口。
白痴垂下手,任由手臂上的鲜血在雨水的带动下落下。让那些血水沿着小巷内的阴沟,慢慢的流入旁边的下水道中。
“谢谢你能够让我亲眼看到看到那个恶魔的末日”
老人尽管年事已高,但她还是紧咬着牙关,捏紧已经骨瘦如柴的双手。她看起来显得十分的兴奋,呼吸也不由得开始激动起来。
“啊啊呜啊呜”
一直用手压着老人胸口的面包惊呼起来,她连忙施加力量,笼罩在老人胸口的白色光芒变得更为耀眼。可尽管如此,似乎还是遏制不住老人那剧烈的喘息。
“谢谢你孩子我老了总会死你不用再为我治疗了心脏病我早就看穿了”
小面包呜呜的叫着,泪流满面。蜜梨也是捂着脸,抽泣着。而白痴,则是在甩去锁链上的所有血迹之后,伸手插着裤袋,沉默着。
老人的脸上露出微笑,她再次大声的咳嗽了两下。伴随着这些咳嗽,她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仰着头,浑浊的瞳孔慢慢的放大。
“我的好儿子你们难得来找我一次可惜我却连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你们你和媳妇的关系还好吗我的孙女还好吗啊你们来接我了吗我好高兴我替你们报仇了真的报仇了”
老人的手,伸向半空。之后,她的瞳孔渐渐的涣散开来,最后,头一歪。她那举起的手终于完全的松懈,带着最后的微笑,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