鸥歌连续出了好几个问题。星璃无言以对,没有办法做出回答。在又一次的瞥了一眼尸体之后,她的目光转向白痴。
白痴正在仔细观察尸体的模样。他穿着那套仿佛一直都没有换过的黑色长袖宽松衣物。脚上穿着鞋,鞋带系的很好。除了喉咙处的那个咬伤之外,肩膀处还有几道抓伤。在经过一番检查之后,他突然说道:“船医。”
“啊啊”
“他,真的是被活生生要死的吗”
船医摸着脑袋,有些犹豫。可他想了想之后,还是肯定的说道:“是不是被咬死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绝对是因为大失血而死,这一点绝对错不了了。而他的浑身上下,唯一有可能产生大失血的伤口只有喉咙。所以
泰兰:“所以,你就断定,这是一头会喝人血的恶魔,所犯下的罪行”
众人不约而同再次想到了星璃口中的传说,众人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艘破烂不堪的幽灵船,许许多多食血的恶魔仿佛恶梦一般从幽灵船上跳下扑向手无寸铁的众人,尽情享受众人的血肉
“那么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星璃摊开双手,将问题踢回给泰兰。泰兰瞬间被难住了,在想了一会儿之后,他终于摇了摇头,说道:“的确,如果不是神或者恶魔的话,真的很难想象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做出这样的举动锁住船舱大门的钥匙在卡洛尔的房间里,钥匙只有一把,不太可能配制。我们将大门撞开之后,现房间里有的只有尸体。可是之后,就在烟雾扬起的之后,尸体却从紧闭的房间内消失。”
“之后,可以打开卡洛尔房间的钥匙却是穿过被紧闭的船舱,和尸体一起,出现在船帆之上。如果真的是人杀了他的话,那么他就必须背着尸体,在所有人都没有留意的时候,从肯尼迪先生的手里偷到钥匙,然后快的打开大门,将尸体吊起,再回来重新锁上门,将钥匙偷偷的塞回肯尼迪先生的怀里。”
“要做到这一切,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是吗
白痴捏着下巴,仔细看着这具尸体,以及他喉咙上那可怕的咬痕。提到咬痕,和失去的鲜血,他就不由得想到了如今始终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从刚开始一次也没有露过面的胡桃。
列车上,她,因为某些原因,杀了贵族。
那么现在在船上,平时看起来最单纯,最与世无争的她难道
谜题,实在是太重了。
这场杀人嫌疑虽然看起来和白痴等人无关,但每一次的生,却似乎都是在映射胡桃。
失去的鲜血。
咬痕。
夜间行动。
每一项都似乎有所指,每一项都在无时无刻的向白痴劝诱着一个事实
那个人类的丫头,看来已经不能再称她是人类了呢。
暗灭张开瞳孔,露出一抹看好戏似的邪笑。白痴瞥了自己的右臂一眼,脑海中回荡起冰冷的回应。
你,什么意思。
哈哈,我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感到很有趣而已看着这些人类的行为,品味着他们语言和动作之后的潜台词,实在是非常的有趣。不管什么时候,心怀恶意的人类始终都是那么的有意思。看着他们做出那些荒诞不经的可笑行为后,我好几次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么说,你,知道是谁做的。
暗灭流露出一个轻蔑的眼神,冷哼一声道
啊,当然知道。那么简单的事情,恐怕也只有你这个家伙还会想不到。早在你从那个女人的两腿间把那些白花花的东西挖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分析过了。然后,通过分析其他人的汗液,我早已经知道了和那个女孩来一的人究竟是谁。
嘿嘿,想要我告诉你吗求我啊来啊,人类子,求我,只要你肯求我,我就告诉你那个人究竟是谁
呵,算了。反正我是知道的。而且我即使把方法告诉你,你恐怕也听不懂。而且那种知识已经远远出这个世界现在的人类的认知范围,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好吧你就继续烦恼去吧作为一把愣头愣脑的菜刀,我就什么都不参与啦
利用恶魔的智慧对白痴进行嘲笑和讥讽,这已经成了暗灭每日的必修课。反正白痴对于这些嘲讽也是不痛不痒,完全没有尊严可言,所以一个愿说,一个愿挨,互相之间也没有什么矛盾。可就在白痴摇摇头,打算放下右臂的时候
哦,对了对了。有件事忘了和你说。你就当作是我给予里的恩赐和提示吧。你要多注意一下那个魔术师。没事就多和他谈谈,套套近乎。说不定嘿嘿,在不远的将来,他会成为一个很有趣的关键点,也说不定呢
说完这一句后,暗灭终于真正的闭上了眼睛。留在白痴脑海里的,就只有它那很阴险的笑声,毫不遮拦,自以为是。
白痴看了看那边克劳泽的房间,自从昨天窗户前出现血雨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住过。现在,也因为害怕,而和其他人一起躲到b层甲板的娱乐室去了。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面对诸多细节都开始影射胡桃的时候,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沉默下去
在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会儿之后,白痴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朝着胡桃的房间,走去。
啪,啪啪啪。
“谁谁”
房间里,传来胡桃的声音。
“啊呜”
门外,则是面包欢叫的回应。
听到是面包的声音,胡桃这才轻轻的打开门,从中露出半张脸。可是在她刚刚探头出来的瞬间,就立刻看到了站在面包身后的白痴。她一惊,急忙想要关门,但白痴已经先行一步,用手顶住了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白痴,星璃,面包三人鱼贯而入。胡桃对于三人的突然闯入立刻是大惊失色,她急忙伸手去推,但她的力气怎么可能和白痴比肩那三人几乎是毫无阻隔的,冲进了房间里。
“不要看”
绝望,填塞着胡桃的脑海。在白痴冲进来的那一个瞬间,她已经完全的崩溃,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
白痴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会叫。
在房门刚刚打开的那一刹那,他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血的味道。
地板旁边摆放着刷子,脸盆和抹布。地上到处都是泡沫和水渍。在那宽敞的房间中央,一大块还未来得及洗去的血污就犹如刻意在张扬一般呈现在那里,刺鼻的血腥味充满了整个房间。
“啊不是我是我不是我是我不是我我”
胡桃的瞳孔涣散着。她用指甲抓着自己的脸,双眼恐怖的望着白痴她大声的尖叫,咆哮,声音听起来已经不像是人类。在最后的一次大叫之后,她突然转过身,冲到柜子旁边拔出里面的水果刀,打开,双手紧握,神情散乱的盯着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