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您所要做的就是劝说邪火在筵席上向陛下道歉然后劝他递上一杯酒让陛下喝”
“等陛下毒发之后才有理由逮捕他。”
戴劳缩回身子,开始低头思考。他的思考很慢,在这其中需要考虑的事情非常之多,复杂的程度也绝对不亚于刚才“杜扎德”的那段思考过程。
“这但陛下在筵席上毒发身亡,在筵席之中的我当然会受到很大的怀疑。”
“所以毒药不能用快速毒要使用绝对无解但却是慢速发作的毒相信公爵殿下绝对搞得到这些毒”
“能搞到倒是能搞到,但”
“下毒过程由我一人完成万一失败也由我一人承担,属下只是希望希望”
“杜扎德的双眼紧紧盯着戴劳,其中的崇拜色彩在戴劳看来,都显得有些盲目,而悲哀。
“只希望公爵大人能够飞黄腾达走的更远飞的更高属下虽死而无憾”
曾经,戴劳以为自己是一个十分冷血的人。对于那些为自己卖命的人,他所需要做的仅仅只是去利用,然后将这些棋子丢弃而已。
可是现在,面对眼前这个心甘情愿为了自己当一个棋子的人,他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
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而这个人仅仅只希望自己能够更加的飞黄腾达,就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的生命,即使是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亲信之中,也很难有如此觉悟之人。
戴劳连忙站了起来,扶住“杜扎德”,让他勉强抬起的身体再一次的躺下。在呼出一口气后,戴劳坐下,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为了你的信任,也为了不辜负你的期待,我作了。我会去亲自找一种世界上最为猛烈的猛毒。永远的无药可解。用来帮助你完成这一次的行动。你放心,凭你这种下毒手法,世界上绝对很少有人能够猜出来。你绝对不会被怀疑,我会尽全力的保你。将来如果有一天,我成为了摄政王,你就是我开国功臣中,功劳最大的一人”
戴劳握住了“杜扎德”的手,紧紧的握着。
而这名战士此刻也是激动的热泪盈眶,面对戴劳,点着头。
窗外,雨水依旧在雷电之中瓢泼,那倾盆大雨似乎连整个世界都可以淹没。
这座如今已经沉浸在欢乐与胜利喜悦之中的城市,有谁能够体会出这些事情中的差别吗有谁能够察觉出在这间小小的房间内,只不过寥寥数语,就诞生了一个足以改变许多人命运的决定吗
在很久很久以后,每当这位“杜扎德”回忆起这一晚的提议,都会惊觉,原来自己的一番言论所产生的胡蝶效应竟然是如此的巨大。因为这一晚的这番话,不仅永远的改变了戴劳古德塞的命运,也永远的改变了
这个世界中的某些事,创造了一段再也不可能挽回的情况。
不过这一刻,他还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依旧只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建议着,然后默默执行着,自己的计划。
时间在流逝,这条永远向前流动的时间之河已经不会再发生逆流。
十天的时间很短,但也很长。对于风吹沙内的很多人来说,这快乐的十天恐怕短暂的就像是一眨眼就过去了。当然,也有些人过着这十天却是生不如死,觉得它实在是太漫长,太漫长了。
在这其中,泽伦斯算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例子。自从回到风吹沙之后,他每天都抱着一束捧花出现在古德塞家族领地的前面,好说歹说的要求进去见一下心目中的公主。可在遭到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之后,这位情圣却丝毫不气馁,干脆就在古德塞家族的领地前蹲起了点。
对此,古德塞的看守们却是又好气又好笑,也干脆不去赶他,想看看这个没有身份,没有钱,也没有看到他有任何实力表现的平民究竟能不能俘获他们那位玛琳小姐的心。
泽伦斯倒也是极端,虽然他有着可以随时随地潜入进去的运动能力,但为表自己的诚意,他硬是忍住,在这里耗着。每天都只是翘首以盼,希望那位在家里渡暑假的梦中情人能够偶尔出来一次,被自己逮到。
“玛琳小姐,那个叫泽伦斯的平民今天又在大门前蹲着了。”
玛琳的房间内,正在服侍她穿衣的女佣说道。
“是吗”
这位十六岁的女孩的眉头上闪过一抹厌恶,说道
“真讨厌,每次害得我都必须从边门走。每次去舞会厅都要绕那么大段弯路。”
“那么小姐,我很奇怪为什么您不下令赶他走呢”
“不能赶他。不管怎么说,他始终都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让别人知道我赶走救命恩人,会有损古德塞家族的形象,也会有损我一贯温柔待人的形象。”
“我明白了,小姐。”
“今天还是从边门走吧,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自以为救过我一次就可以依靠我爬上来,以为我会喜欢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只要不断的疏远他,他自己就会知难而退的。今次,还是从边门走吧。”
“是,小姐。”
在门外的泽伦斯当然不会意识到有这番对话。他只是捧着那束已经稍有焉掉的捧花,嘴里叼着一根廉价的棒冰,满心期待的守在大门口。对于其他人,包括古德塞看守们的劝说,他却总是自信慢慢的说道
“人家大小姐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嘛如果没有什么事,人家大小姐怎么可能特地出来见我呢放心,我有耐心,玛琳小姐总有一天肯定会借着其他事情出来的,到时候我们就能相见”
他,就是这么期待,自信。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美好的幻想,然后,继续等着
对于这十天感到如此漫长的人并不只有泽伦斯一个。在如今的古德塞家族内,那位最高领导人同样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这些天里,他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这位公爵似乎是已经想通了,觉得内部的安定团结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所以他开始频繁的拜见雄鹿国王,在询问这位国王如何处理邪火而没有得到国王的正面答复之后,立刻开始大力劝阻邪火的死刑。
这一点,在木渎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因为他尽管很宠幸戴劳,但对于他和邪火之间的关系却也是十分的清楚。不过,戴劳的言词诚恳,从多方面的情况来表述兄弟相残之间的害处。为了重新弥补这对皇室兄弟之间的裂痕,他甚至多次拜访邪火如今被软禁的房间,向其多次的劝说,希望他能够向木渎诚恳的道歉。只不过邪火对于他的拜访只是冷哼,没有表达任何的善意。
这些,是表面的。在表面之下,则是一股最为恶毒的暗流,在汹涌的澎湃。
058,最后的晚宴
在白天的劝说之后,到了晚上,戴劳就伪装,开始偷偷摸摸的拜访一些黑暗世界生活的人。红灯区,暴力街道开始闪烁着他化妆过的身影。
这些在社会的边缘角落里生活的人并没有多少的爱国意识,任何人的生命在他们这里,只能以金钱的数目来替代。所以,不用担心他们会追问你要杀的是谁,只要你告诉他们想要谋杀的对象的难易度,以及杀人时想要使用的方式,他们都会尽量满足你。至于想要一种无解,并且能够缓慢发作的剧毒,他们更是可以很轻松的就替你搞到。不用你操太多的心思。
在这一晚,戴劳披着斗篷,手里握着这瓶毒药。他面前的这个人正在不厌其烦的向其解说这瓶毒药的特性。他是一个药剂师,准确来说,是曾经的皇家药剂师,被先帝重用,在国内有着几乎和坎帕同样的声誉。结果因为这位药剂师喜欢瞒着病人来试验自己的新药,而被先帝驱逐出医学界,并勒令终身不得行医。
于是,曾经的药剂师成为了毒物师,专门负责调配那些无解的毒药。而在知晓这瓶药物所要使用的对象是雄鹿皇室之后,更是殷勤,简直是豁出毕生所学来研制。
戴劳在详细的听完这瓶毒药的特性之后,点头。
然后,他十分干脆的用剑压制住了这名毒物师,将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