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也许上帝是眷顾着他的吧,第二个学期军训的时候,他和她的班级竟然在一个地方,在室友的怪叫声中他有一种幸福来得这么快这么直接的错觉。每天军训中途休息的时候,几个便围在一起,教官会让同学上去表演节目,唱歌跳舞都行只要是自己擅长的。方妙羽几乎每天都会被他们班的叫上去唱歌,那时她的微笑由她那水晶般眼睛带到眉毛鼻子嘴巴他一直不敢告诉她其实他就在身边,因为她说过只要想到在茫茫人海中也许那个为你回眸的陌生人就是他,她就会感到一阵感动。
军训结束后,他们班去迪厅给教官送行,没想到方妙羽也在那里,只是她的手却被另一个人牵着,那一刻他竟然非常的平静,没有一丝的嫉妒或愤怒,他突然发现这份感情不是他要的爱情,他释然的笑了。他突然想到了夏雨夏雨,如果是夏雨的手被另一个人牵着呢他的脸上霎时没了笑容,心像被抓紧了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不可以夏雨的手只能由他来牵
终于发现,他自己是多么的在乎夏雨感动不是爱情,但有时人们往往会把有些爱情当成是感动。而他就是这么个自以为是的傻瓜
正因为他知道夏雨的手不会让别人来牵,所以他可以放心的把夏雨放在他的背后,肆意的挥霍她对他付出的一切,可以粗心残忍的把她的爱情当成感动,可以
鱼缸里还养着她买的两条小金鱼,书桌上还放着她遗落的发夹,菊花香里还夹着她送的书签,阳台上还放着她种的宝石花一不小心习惯了拥有她,习惯了她的关心她的叮嘱她的撒娇,习惯了她的存在,却没有习惯她的失去,没有习惯一个人面对黑暗
六
疯了一个晚上的室友们都带着疲惫的满足入睡。晕染的灯光下,他用虔诚和辛酸打开夏雨的日记本,第一页写着:是不是一定要痛彻心扉,才能记住爱情的味道;是不是非要深入骨髓的眷念,才可以称为爱情;如果是,那就让我用一生的青春去凭吊这份相思。
那一刻,他泪如泉涌。在爱情上,他就像是那个生活在永不岛上永远也长不大的彼得潘,因为他不想也不愿长大固执的用自己的眼光看待爱情,即使与自己心爱的人背道而驰也赌气的不回头。
日记一页页翻过,原本有些模糊的夏雨逐渐清晰,她的笑她的好她的哭她的闹她的撒娇她的沉默爱情随着她的身高体重一起成长,即使有一天不再长高不再变重,这份带着童年誓言的爱情依然会成长。
思绪像潮水般蔓延开来,将他淹没:每次情人节她都会求他写一首诗或词,而她每次都会用亲自挑选的巧克力作为交换,虽然她知道他并不喜欢巧克力的味道,但她就是喜欢看到他为她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每次愚人节她都会用左手在一张信纸上写“我爱你”然后偷偷夹进他的书里;每次植树节她都会拉着他来到后山找一棵小树,将自己的愿望写在纸上装入玻璃瓶中埋在小树旁,因为她说这样愿望就会随着小树一起成长;每次有流星雨的夜晚她一定会拖着他在天台上等待那份他曾识之为不真实的璀璨,然后虔诚的许愿
她的楚楚动人和温柔纤细,就像一谷深山含烟的溪水,潺潺流过心头,将相思捎到全身每个角落。
窗外下起了大雨,漆黑的夜,孤单的路灯,寂寞的街道,似乎都在嘲笑着他的可笑和悲哀。他固执地要寻找童话般的爱情而在爱情的旅途上跋涉,她也傻傻得跟着他只希望能看着他的影子踩着他的脚步,直到有一天,她哭了累了停下来休息了,他在地球上绕了一圈才看到她曾经的脚步,才发现她的爱和自己的爱,但此时的她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
也许诗经的书页已经泛黄褪去,水晶也摔碎了一地的晶莹,而哭泣的百合花,终于在他的泪水中绽放。
有一天他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在遇到我之前,请不要恋爱
抬头看了一下深邃的星空,他突然发现为夏雨找的那颗星辰依然在他那颗身边,不曾改变。
夏雨,其实你从不曾离开过是吗
于是他开始写小说,只为了去祭奠那些逝去的青春和错过的人。
史记陈冠希列传
陈公冠希者,江东上海府人也,龙额准目,骨骼清奇。冠希年尚垂髫,肆意狂放,不拘礼法,世人奇之。时有名士宋祖德者,见冠希,异其貌,讶然曰:“此子治世之情魔,乱世之淫棍也”
冠希之父,岭表巨贾,家资亿万,然冠希少时父弃其母,携小蜜而去,独遗巨资与冠希。冠希遂得日糜金二千,恣意放浪,悠游裙钗之中,狎戏脂粉之间。
既弱冠,冠希携巨资而入梨园为伶,未几,声名鹊起,名动香江,粉丝甚众。香江梨园,佳丽甚众,纯女熟妇,万紫千红,环肥燕瘦,婆娑婀娜,浅笑轻颦,极尽瑰姘。冠希见之,怅恨良久,叹曰:“不入此间,不知天下佳丽何其多也吾必一一御之”左右皆笑,以为妄言,冠西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时有丽姝曰钟氏欣桐者,或谓之“阿娇”。冠希见之,曰“吾必御之”或曰:“此女甚纯,常自比贞女烈妇,恐不可得也”冠希笑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诸君徒知其貌,安知其底吾且为诸君尝之,诸君但作壁上观,温酒以待吾归”遂入阿娇金屋,倾而,执阿娇亵衣以归,而镬酒尚温,左右皆拜服或赞曰:“温酒之间,斩将夺旗,古有云长,今有冠希”
冠希既得阿娇,意尤未平,偶遇熟妇曰张氏柏芝者,魂动心醉,情难自禁,遂提枪而往。或劝曰:“不可阿娇很傻很天真,然此女黠甚,公今虽得之,异日恐受其害”冠希不纳,拔枪而上,鼓而攻之,粉肠一现,柏芝束手
冠希既收柏芝,遂欲如洪水,一发不可再收,终日游荡梨园,渔艳猎色,遇花弄花,见柳戏柳,半截粉肠,无孔不入,所御之女,虽罄南山之竹,难以数之。
冠西好画,尤嗜春宫,其御百女,皆以相机摄之,存之电脑,或邀朋共阅,或举杯独赏。后电脑崩坏,与修,冠西春宫遂泄。好事者闻之,以千金购之,散于网上,遂天崩地裂,百兽惊惶,中外侧目,香江鼎沸。夷人闻之,皆惊曰:“中国者,冠带之国,礼仪之邦,圣人之所在,而蛮荒之所慕也孰知黄暴若此”众女皆自危,或以千金购冠希之头。冠希闻之,急亡之东夷曰美立坚者,不敢复出。世人谓之曰“艳照门”。
阿娇、柏芝闻事泄,皆惶然。阿娇泣告世人曰:“很傻很天真”。柏芝之夫霆锋闻之,仰天叹曰:“吾识柏芝三十年矣,孰知其贱若此,反不如芙蓉姐姐也”遂意欲休之。
是时,冠西身败名裂,梨园索冠希之财,社团购冠希之首。冠希途穷路尽,遂告天下曰:“某今退出香港梨园,永不复出”众人乃罢。
或谓曰:“公何以自断后路既出梨园,复能何为”冠希笑曰:“此吾之计也吾所誓出者,唯香江而已浩浩中原,煌煌美夷,安得无为今中原大豪张公纪中,已以千金聘吾饰西门庆矣,得无可乎”左右皆服之。
复五十年,冠希卒,终前曰:“吾纵横半世,阅女无数,所不得者,惟西施、貂禅、昭君、玉环而已今吾死,虽上追九天,下穷九泉,终当觅而御之,方无恨矣”言迄,大笑而卒,左右皆汗颜。既卒,谥曰“黄品源”。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