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中,一个光着被阳光晒到黝黑发亮上身的三十多岁魁梧男子语气愤愤不平的大声嚷着,在他的边上
一个年龄略微大些但皮肤白皙的男子正在努力的拦截着黝黑男子的叫嚷,可惜因为力气不敌的原因,拦
截效果基本等于没有。
“丫的老五你给我噤声,难道你想让全营地的兄弟都知道么”不同于那年龄稍大男子的一味劝阻,边
上另一个同样看上去三十多岁、脸上线条颇为硬朗的男子语气极为不善的喝道。
而随着他的一声爆喝,那个刚刚还恨不得操家伙出去找人干仗的黝黑男子顿时灭了火气。瞪了瞪大眼睛
,最终黝黑男子也没找到话头来反驳,最后怏怏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腮帮子鼓鼓的在那里一个人生闷
气,没有再出声。
“好啦都消消火,大哥其实也不想兄弟们被耽误在这里的。”皮肤白皙的男子无奈的安抚着一群脾气火
爆的兄弟,不过在好好的计划被强势打断的情况下就算他这个十分能克制脾气的人都气愤到不行,也怪
不得兄弟们要发飙了。
“大哥,他们就真的那么可怕么”另一个稍远的位置上,面孔中还带着一丝稚气的男孩略带疑惑的这
样问道。那个由神秘请柬召开的会议他没有资格去,所以虽然有所耳闻,但那些惹不起的大人物在他心
底仍旧没有多少威慑力。
“嗯。”首位上,那个年约四十、被帐篷中所有人称为大哥的男子面沉如水的点头,从那个会议中回来
后,他的脸色就始终如此。
“小七你要记住,想要在这个人吃人的末世中生存实力永远是第一位,如果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遇到比
你强大许多的敌人,那么如果不能躲避妥协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只有保住自己,才
有可能在拥有足够实力的时候予以报复。”
精致的眼镜片上白光一闪,说这话的是首位男子边上端坐着的白衣女子,三十多岁的她长的十分端庄秀
丽,虽然双十时的芳华不在但风韵犹存,画着淡妆的脸蛋在眼镜的衬托下别有一番知性美。
身为女子却能端坐在象征着佣兵团中权力中心的帐篷中,显然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也并不是什么
好惹的对象。
“嗯,我知道了,二姐。”果然,既然能被男孩称为二姐,那这个女人好惹才怪。
女子在教导完最小的小弟后将视线转到了身边仍旧面沉如水的男子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心疼
,女子开口道:“家骆,其他那些家伙怎么说”
对于女子的询问,申家骆微微摇头,在见识到了对方的实力后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大型佣兵团团长心中都
升起了无力之感。原本他们以为自己的实力已经够强了,但在对方眼里,他们也许才刚有资格充当炮灰
这个角色吧。
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希望的,对方说出的条件是要他们配合完成一个即将完成的计划,只要这个计划顺
利完工,那么他们不但不会被追究这次的临阵拖逃,那些堡垒城市允诺的奖励也会如实的发放到他们手
里。
对申家骆来说,对方是否会兑现当初的承诺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只要对方达到目的后放人,他一定会带
领着弟兄们远走他城,是决计不会再回去那个虽然强大但却极度危险的堡垒城市的。
“唉,希望对方到最后可以信守诺言的放人吧。”秀眉微皱,女子的表情在这一刻显得颇为无奈。
黄芸荠很后悔,如果当初不是她觉得这个被堡垒城市郑重发布的任务有利可图的话他们也就不会出现在
这里了。都是她的错,她实在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幸存者基地会强到如此程度,也怪不得堡垒城市会如
此大动干戈,甚至不惜出动他们这些炮灰了。
“大哥、二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真的奢望那个虚无飘渺的承诺么”有着白皙皮肤的老三楚翔有
些担心的问道。将自己的小命寄放在别人的手中,这滋味可着实不怎么样。
“哼,大不了拼了,我就不信他们能强到干过我们几百个弟兄。”甩着黝黑的膀子,一度被噤声的老五
石磊再次表达出了自己不满的意愿。
本来他们的日子过的刺激而潇洒,可就是因为这个什么劳什子的破任务害的他们不但舟车劳顿而且万分
被动,他不是埋怨二姐黄芸荠主张接了任务,只不过感觉憋气罢了。
“我说老五你动动脑子行不几百人很多么人家一个核弹头丢过来估计你连个渣都不剩,你要是想死
就自己去,还有啊,我是不会给你收尸的。”僵硬着脸上的线条,曾一嗓子将石磊给吼噤声吴刚再次出
声灭掉了其刚刚升起的小火苗。
“我说四哥,你就让我发泄一下不行么”本就鼓鼓的眼睛再次瞪个溜圆,石磊郁闷的急喘着粗气。
石磊也不是傻子,鸡蛋碰不过石头的道理他也不是不明白,只不过一想到从来都是当石头的他们这次变
成了鸡蛋,一向脾气暴躁的石磊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只不过碰上一个爱较真的四哥,让石磊想要用
语言发泄一下的愿望也成了奢望了。
“好啦,四哥、五哥你们别吵了,相信大哥会想到办法的。”一向视申家骆为无所不能偶像的小七昊然
开口了,只不过回应他的是所有人脸上浮起的苦笑,见识到了对方的强大,他们真的能想出办法么
“谁”就在帐篷中的气氛因为小昊然一句话而陷入寂静之时,一个冷意十足的嗓音从角落中响起,紧
接着一个黑影带着一连串的咔咔声闪到了小昊然的身前,而黑影手中那黑洞洞的枪管也瞄准了帐篷中一
个看上去空无一人的位置。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帐篷中所有人的神经都霎那间绷紧,而出于对自家兄弟的信任,他们那只慢了黑衣
人一拍的枪口也统统对准了那个仍旧空无一人的角落位置。
“既然阁下来了就请出来一见吧。”唯一没有手持武器的黄芸荠在被保护的中央如此柔声说道。很出人
意料,在紧张的对峙时刻,开口的竟然是她一个弱女子。
黄芸荠的声音在此时寂静非常的帐篷中显得尤为清晰,不过那个被众枪口所指的角落却始终没有异常,
就那么静悄悄的,让帐篷中这严阵以待的气氛颇显突兀。
气氛依旧很僵持,哪怕黄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