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玛丽塔的处境无能为力。
现在,他必须上路了,他肩上同样承担着重任,前途还有秘境和矿产等待他率队探索,他不能在玛丽塔跟前耽搁太久了。
“可怜的玛丽塔,别哭了,别哭了,我的好孩子,大叔必须离开了──”
“不不要走──”玛丽塔一下子扑倒半龙刺客的怀里,抓住他的袖子哽咽道,“你走了,就再也没人阻止那个魔鬼欺负我了”
“放心吧,我可怜的孩子,阁下已经许诺不再伤害你,这是男人之间的君子协定,阁下绝不会反悔的”
“可是可是我很害怕,我的卫兵全被杀害了,就连莎莎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可怎么办呢”
玛丽塔抽噎着倾诉,可是这并不能改变她的艰难处境。
“这一路上或许会很辛苦,但是我相信你能克服,小玛丽塔,听大叔说只要到了奥特洛,你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可是我在那里谁都不认识谁都可以随意的欺负我,伤害我这样活着还不如干脆死了好。”
玛丽塔像受伤的小鸟那样颤抖着娇躯,想到未来还有更悲惨的境遇在等待自己,不由得万念俱灰。
“你去找我的妻子吉祥,她是魔王的厨房总管,在奥特洛算是不大不小的头面人物,她有能力保护你,玛丽塔,我的妻子会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细心照顾,去找她吧,记得告诉她我一切都好,并且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她,爱着她。”
玛丽塔被般若对妻子的深情打动了,她止住眼泪,抬起哭红的眼睛望着般若,柔声道:“我听您的,好叔叔,我会去找吉祥婶婶,告诉她你对我说的话,我会听她的话,像女儿一样孝顺她。”
“那真是太好了”般若不禁油然微笑。如果玛丽塔真是他的女儿,一家人该是多么美满幸福啊
“我真不明白,您是这样一位仁慈正直的好人,一位不逊于圣徒的男子,为什么会屈从于邪恶的魔王呢那个人翻脸无情,铁石心肠我无法想象一个圣徒竟会为魔鬼效忠”
玛丽塔的疑问给般若脸上添加一抹苦笑。
“傻孩子,柯西阁下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假如你认为我的人品有那么一点可取之处,那么柯西阁下就算是光辉万丈的神明了他对你发火,使你受到了伤害,这些都是事实,但是请想一想吧,我的小玛丽塔,你可曾蒙受不白之冤可曾被人欺凌嘲笑,只因你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却还要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可曾可曾看着亲友死在面前却无法拔刀砍向那强大得无法战胜的仇敌可曾在荒野里哭号流浪,向天空伸出双手祈求天使降临惩恶扬善,而最终你没能等到公正的裁决,没能从神明或者善人那里得到任何帮助,除了用你的双手,用你千锤百炼的匕首去报仇雪恨还能有什么路可走呢我的孩子你没经历过死神的威胁怎么能指责一个人的心中缺少同情,你没体验过冤仇啃噬心灵的痛苦,怎么能指责一个人对待仇敌的亲属缺乏宽容大度然而这些事我都经历过,奥斯卡弗朗索瓦柯西也经历过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话,小玛丽塔,请你原谅阁下吧,他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啊。”
玛丽塔被他这番言辞恳切的话深深打动了,是的,就在不久之前,柯西还是她的偶像,是一位体贴照顾她旅行起居的绅士──他并不是一个秉性残暴的人。
玛丽塔知道柯西并不恨自己,他恨得是她的父亲,可是这其中的恩怨纠葛她是不知情的,她不相信仁慈公正的父亲会冤枉柯西,可是柯西的仇恨也不像是误会啊
怀着矛盾重重的思绪,玛丽塔含泪挥别般若,蜷缩在马车一角沉沉睡去,她在梦中紧抱着玫瑰经,宛如干枯花瓣一般的嘴唇不时蠕动,似乎在祈祷天使降临搭救她脱离困境。
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下来,只听柯西在前面喝道:“我们都在走路,凭什么一个囚徒却可以舒舒服服的坐车士兵让玛丽塔公主滚下车来自己走”
接着,车门打开,一位女兵同情的对她说:“请下车吧,小妹妹,你别无选择。”
玛丽塔踉踉跄跄的下了车,在荆棘密布的山路上蹒跚而行。柯西骑马跟在她身后,俊美的脸庞像冰雕似的冷漠,一言不发的跟着她。
玛丽塔走了没几步就被石头绊倒了,她的头发被荆棘缠住,她的衬鲸鱼骨的蓬蓬裙根本不适合在狭窄的山路上步行,这些最明显不过的困难柯西视若无睹,仍旧催她快点走。
“别耽误时间,否则你会受到惩罚。”
“你答应般若叔叔不会折磨我,你言而无信”
“哈哈,傻丫头,我答应的是不会平白无故的折磨你,可是现在你走路太慢拖累了行军,我惩罚你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柯西恶毒的话语把玛丽塔气哭了,她骂他阴险歹毒,可是他却若无其事的大笑。
“看来我必须帮你一把,玛丽塔殿下,你应该学着像牧羊女孩那样走路,这对你大有好处。”
“牧、牧羊女”
就在玛丽塔为之困惑的时候,柯西翻身下马,拔出军刀在她身上飞斩数下,累赘的拖地长裙立刻被削落大半,留给玛丽塔的只有勉强遮住大腿的短短裙裾。
玛丽塔惊呼一声,双腿并拢,用手遮住下身,粉嫩光滑的小腿在月光下闪烁着象牙般的亮泽,散发出少女迷人的体香。
这还不算完,柯西一手扯住她的头发,挥刀扫过头顶,把金色瀑布一般华丽的秀发毫不怜惜的剃掉,只给她剩下两三寸发根,看上去像一个只舍得花两个铜板理发的淘气小男孩。
柯西收回军刀,上下打量玛丽塔,露出满意的笑容。
“走吧,我的小公主,现在你走起路来不会再有障碍,像个牧羊女那样欢快的奔跑吧”
说完,他唰得甩出马鞭,在玛丽塔的屁股上留下一道不浅的红印子。
玛丽塔疼得跳了起来,一边哭泣一边撒腿奔跑,用她所知道的最狠毒的语言诅咒柯西不得好死。
柯西策马追在身后,时而发出威吓,时而故意把马鞭甩地啪啪响,吓得玛丽塔硬着头皮飞奔,不知道跑出多远,她终于筋疲力尽,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偶一样扑到在路边草地上。
“快起来,你这懒鬼”
“不我我走不动了,你杀了我吧”
“真的吗”
“是的我宁可死,也、也爬不动了。”
玛丽塔大口喘着粗气,酥胸剧烈起伏,一股血腥味充满口腔。她有生以来,从未如此剧烈运动过。
柯西俯身把她提上马背,让她贴着自己的胸膛坐在鞍上。
“我带你走半个小时,然后你还得自己再跑半个小时,这很公平,而且堪称仁慈之举”
玛丽塔没力气搭茬,她虚弱的趴在柯西健壮宽阔的胸膛上,感受到他的心跳是如此的坚定有力,不禁一阵失神。
这个男人的身体也是热的,他不是冷血动物,这个男人也有心跳,并非铁石心肠可是他为什么忍心折磨我玛丽塔得不出答案,她不明白仇恨会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冷血的魔鬼,她现在所能做的只是小鸟依人似的偎在柯西怀里默默流泪,借助他的支撑恢复体力,等待下一轮的折磨。
突然之间,柯西勒住缰绳,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差点把玛丽塔摔下去。
她以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