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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御千年 风御九秋 5811 字 2019-04-14

我苦笑摇头。作为这次行动的组织者和领导者,我的任何举动都会对战局产生影响。我一时的疏忽大意造成了如此糟糕的局面,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补救了。

“辰州派远道而来,符篆未出便惨淡败北将大损声誉,你我当竭力为其设法求胜。”温啸风一字一句说的极其缓慢。

“空叹奈何。”我只能再次摇头。

“还有一法,应该可行。”温啸风挑眉微笑,“你可曾记得当年你我因何被师傅禁足百日”

“化水为云,凝云蔽日”温啸风一提醒我马上便回忆起了前尘旧事。我在前世是非常守规矩的一个,平时极少受到师傅责罚,唯一的重罚是跟温啸风合伙搞了一次凝云蔽日,那一日天气极其炎热,热的众人极其烦躁,两人五行俱是属水,更是喜寒怕热,我与温啸风经不起众人的撺掇,合力将后山的潭水移至半空遮挡阳光。

后来被三圣真人知晓,以滥用法术不敬天威的罪名把我们赶到后山面壁了三个多月。

“北方三里之外就有水气,我即刻前往。”温啸风见我回忆了起来也不犹豫,不等我同意就转身离开了,待得离开众人视线快速的使用凌空术向正北方向掠了过去。

“老婆,快去拿雨伞。”金刚炮听到我们要故技重施,笑谑着让慕容追风去拿雨伞。他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我前世和温啸风合伙搞的那次凝云蔽日并不成功,我那时候刚刚度过紫劫只有淡紫灵气,关键时候灵气不续没能顶住半空之中的水气,倾盆而下的大水把观气轩和紫阳大殿都淹了。

慕容追风自然不会听他的,横了他一眼便重新将目光转移到了场中。我们几人之中属慕容追风最为严肃,不喜说笑。

“于掌教,你们”王琼见温啸风忽然离开,而我也放下了手中的铜锣,不明白我们的用意。

“我们暂时遮住太阳,给你们创造使用符篆的机会,这种法术有损我们的灵气,半个时辰够吗”我转头看着坐于后排的王琼。其实以我和温啸风现在的修为将有根之水倒逆回天遮挡阳光并不困难,两人联手支撑一个时辰应该不是问题。我之所以说的是半个时辰是因为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辰州派还不能取胜那就说明没有取胜的希望了。此外我和温啸风还各自肩负着一场斗法,灵气耗损太多对我们也不利。

“于掌教此举力求保我辰州一派的声誉,王琼拜谢。”王琼又想起身,我连忙示意她不必客气。双方斗法将所有招数所有能耐全使出来到最后无论胜败没有遗憾,我和温啸风现在的举动就是在为辰州派争取一个施展本领胜无怨败不悔的机会。

几里之遥对于温啸风来说不过是转瞬即至,而他到了地头儿以后肯定是马上便开始御气作法的,因此片刻之后一股厚重的水气便自正北方向快速的升起向幽冥禅院右侧的树林飘来。

由于温啸风是仓促作法所以这浓重的水气出现极其突然,在场的僧道都是明眼之人,自然也知道快速移至头顶的水气乌云是有人在布阵作法,于是纷纷左右观望寻找作法之人。

“老八从哪儿移来的水。里面咋还有那玩意呢”金刚炮抬头望着已经飘至上空的乌云,猛然之间发现水气之中竟然还有不少蠢蠢而动的蝌蚪。

聚集在我们上空的乌云足有百丈见方,水气之中夹杂着不少泥沙,显得相当浑浊,应该是温啸风仓促之间来不及筛选一股脑的给移了过来。根据里面有蝌蚪这一细节来判断,三里外的那处水气应该是个不大的死水潭。

“快接吧,再等就洒了。”金刚炮见我没有马上出手忍不住低声催促。温啸风遥隔三里移动如此之多的潭水显得极为吃力,水气凝结的乌云停留在众人头顶不足三丈处摇摆不定,随时都有倾洒的危险。

我闻言急忙借着掌教道袍宽大衣袖的遮掩,暗捏指诀延出灵气出手承接,一接之下不由得暗暗皱眉,看来温啸风在移动潭水的时候是尽了全力的,上空这片由潭水凝聚而成的乌云肯定不止千斤之重,即便是我这紫气颠峰的修为接来也并不轻松。

午时三刻终于到来,这时我已经不露声色的将上空的乌云撑高十丈遮住了烈日,包括王琼在内的众人终于大松了一口气。

对方诸多僧人虽然已经猜到上空出现的乌云与我们有关,但是却并不知道乌云的作用,也就是说他们虽然知道是我们干的,却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干。而我借助着衣袖的遮掩暗捏指诀神情如常,更是令他们倍感疑惑。

辰州二老对上空中突然出现的乌云也是大感困惑,双双转头回望,王琼冲二人微微点头,示意遮挡阳光的乌云是我方所为,一时半刻不会消散,二人可以放心施展辰州符篆对付念慈。

辰州二老点头会意,由王春林先行抵御念慈的攻击,李伟华抽身后退身形疾转之下,手中已经多出了一件不大的骨质器物,根据骨头的大小来看应该是一种兽类的骨骸。

“那玩意先前藏哪儿了”金刚炮好奇的盯着金甲僵尸手中的兽骨。

“王道长,此物何用”我用眼神示意金刚炮不要问别派的隐秘问题。其实李伟华手中的兽骨是从其中一片金甲下取出的,只不过他动作极快,寻常人观察不到。对于符篆所藏位置,我更关心的是他手中兽骨的作用。

“这是我辰州一百三十八种血符之一,乃极北冰狐遗骨,可冰心冻骨,使对方无法移动”

第287章 虽败犹荣

“极北冰狐的遗骨如何为贵派所得”我侧眉问道。极北冰狐乃是一群生活在北方冰原上的狐狸,生活方式和生存环境并不为外人所知。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它们生存的冰原一定与外界大不相同。而我先前所佩带的冰柳冠簪就是白九妤使用极北冰狐呈贡的冰柳木亲手削刻而成。

想起陪伴了我数年的冰柳冠簪自然的联想到了白九妤,刹那之间内心五味陈杂百感交集,这个娇柔婉约的狐族女子是除了王艳佩之外唯一一个与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如若说对她没有感情,我便不会在听到她出嫁的消息之后如此沮丧,虽然婚事意外的出现了变故,她最终嫁之未成,我却已经在内心看轻了她几分。她与妲媚儿同为狐身修道,后者可以为公羊倚风守身千年,而她却在几年之后便叛离了初衷,什么曾经沧海,什么守身翘首,曾经的誓言经不起时光的消磨,内心的足迹迟早会被岁月的风沙逐渐掩埋,就像人从未出现过,而爱也从未存在过。

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当初我能克制住自己临渊止步是相当困难的,而那时自己对白九妤爱意尚浅,亦不愿挟恩图报。而后的数次接触两人情愫渐深默契心生,虽然彼此没有再次谈及男女之事,但内心已然将对方视为己人。

当我听到白九妤出阁的消息之后我的内心是震惊而沮丧的,之所以震惊是因为白九妤曾经答应过我会一直等我,但是她没有。而沮丧则是因为自己无法给予她女人应得的一切,自然也就无权去阻止她背弃诺言寻找幸福。

平心而论,在我摘下冰柳冠簪的那一刻,我对白九妤是充满恨意的。我恨她,我恨她没有等我。而我也恨自己,我恨我自己脑海中这个自私的念头。我退还了她送我的所有旧物,她亲手雕刻的传音冠簪,写有情诗的白纸信笺,可避水火的涂山法袍,甚至连梳子上残留的几根长发也同梳子一起放进了盒子,我之所以这么做是有着潜在的用意的,我在羞辱她,我在刺激她,我要让她惭愧,我想让她痛苦。我要让她感受到我的痛苦,我要让她明白我的决绝,在那一刻一个男人的阴暗心理显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