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刚才的大吼好像挺耳熟,不由冷笑扬声说:“陶器贵少爷还没找你麻烦,你倒是不自量力跟我玩起暴力来了”
“那又怎么样”陶器贵从一棵树后转出来,手摇金边折子扇,完完全全一副无赖子弟的样子说:“得罪了二公子我,不给你点教训看看,你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张崇弛仰天哈哈一笑,身周似乎有风吹过:“二公子我看你这几天过得浪荡,没向陶洪亮问清楚你走后我都做了些什么,更不清楚我的师父是什么人吧”
“你师父是谁关我屁事”陶器贵皮笑肉不笑地说:“就算你的背景再大,先打了你,再由我陶家出面,大不了赔点银子,谁怕谁啊”
张崇弛叹气说:“既然如此,陶公子何不看看,这地上为何多了一些白色粉末”
“张医师手下留情”话音刚落,银白色的斗气破空而来,宛如一条长龙,一卷一拍,靠近张崇弛的几个流氓全打出十丈开外,更是带着陶器贵上了十丈开外的一棵大树之上,占了上风的位置。在他的身边,一左一右出现了跟他打过交道的男女骑士。
男骑士沉声对陶器贵说:“二公子,你太胡闹了老爷早已下令,张医师乃陶家贵宾,岂可由你因一时仇隙私下报复。何况张医师乃毒圣再传弟子,你该知道得罪了他的后果吧”
三百年前斗药大赛上,那位神秘人除以一瓶丹药尽破十大奇毒之外,还曾无声无息中毒死了当时在医王中排名第一的毒医王之事早已尽人皆知。虽然事后,大家再也没有发现那个神秘人的任何行踪,还是送了他一个绰号毒圣眼前这个张崇弛是他老人家的再传弟子,那么地上的白色粉末是怎么会事,连二愣子都会想到其中的奥妙所在。
几个听说过此事的流氓地皮全都跪地磕头,大叫:“张医师饶命”
原来这个名头如此好用,他心里暗笑,脸上却冷如冰霜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子午断魂散的致命之毒我已经给你们解了,但回家后必须连灌二斤陈醋,再去开一两大黄巴豆之类的泻下药,泻上半天就差不多了,否则今后留下个半身不遂的,别怪我没给两位骑士老大面子”说话间,他连手都没动,远近几个人却只觉得轻风拂面而过,落下阵阵淡雅的桔子香味,情知人家已开恩,从轻发落了。全都再磕一个头,回身跑得飞快。
目送一伙人轰然散去后,他对着两位骑士拱拱手说:“两位骑士老大来得好及时”语气中带着无尽的讽刺,救我张医师时怎么不出现,救自家少爷倒是出现得好“及时”啊
龙侍凤卫脸色微带尴尬,尤其是龙侍,身为皇骑士,平时就算是见到城主高官,都可以平起平坐,受聘陶府,陶半城对也礼敬有加,几时受过这种讽刺可这事礼屈的本来就在己方,骑士的正直精神让他不得不忍下这口气,讪讪地说:“得罪,得罪”
“不知两位骑士老大除了领你家不懂事的少爷回去之外,还有什么事”张崇弛见龙侍凤卫并没有告辞的样子,眉头一皱,出声相问。
龙侍脸色一正:“我家老爷想请张医师到府上一趟”
“喂搞错没有啊我跟陶府早已诊金、药费两清,凭什么再让我去一趟”陶府诡秘的作风让张崇弛对其越来越没有好感,他隐约感觉到有人根本就是在利用他。在陶府与鬼族的对弈中,他被当成了一颗棋子。
龙侍面要黯色,说:“我家老爷和大公子在服用了张医师留下的水火炼心丹之后,症状大为解轻,却一直未能痊愈。昨天,府上请到了四大医王之一的刘完素,在一番诊断后,重新斟酌药方,下了几帖药,老爷和大公子本来感觉良好的,但今早起来后不久,就觉得心头发闷,大口吐血,大公子当场身亡,老爷也性命垂危。负责服侍刘完素的仆人也被发现死在他的客房之中,刘完素踪迹全无老爷和陶二总管一再交代,务必请张医师到陶府一趟。张医师有什么条件,只要陶府做得到的,一定尽力完成”
“父亲大哥”陶器贵这几天每天派人盯着柳庄,只听说父亲和大哥病好了许多,也就没多留意了,骤然听到恶耗,不由地哀嚎一声,至少在人家表明他还不至于忘了骨肉同胞
张崇弛心里冷笑,这种说辞骗鬼去吧要演戏也不用演成这样子吧陶半城到底是搞什么鬼他指指陶器贵说:“那么这个二公子怎么办”
“当然要带回去”龙侍说:“老爷交代过,万一万一张医师无力回天,他也好将后事向二公子做个交代”
陶器贵眼睛一亮,说:“那还等什么,这就走啊”对着张崇弛,马上换上一付笑脸说:“张医师,小弟鲁莽,多有得罪,还请你大人不及小人过,看着家父的面子上,往陶府走一趟,陶府上下当感激不尽”
现在就以陶府主人的口气说话,到时候医好了陶半城,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倒要看看,人家把我当怎么样的一个棋子张崇弛顺水推舟地说:“时间就是生命,那还不快走”
s:连四大大,你的问题很简单,金针医师跟银针医师的区别在医学界是个基础知识,连医徒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正如我们不会向数学系的研究生解释二位数的加减法一样,也没人向一位银针医生讲解这最基础的知识,反而轮到局外人夷光妹妹给张崇弛上了一课
卷二 睢阳风云 14 病入膏肓
陶府,张崇弛装模作样地将陶半城再检查了一遍好家伙,这陶府的暗中势力就是强大,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已经找到普鲁士蓝,并合成解毒剂,将他体内的所有铊毒清理得一干二净。看来今天叫他来,是想让他看场好戏。
陶半城暗地里向他眨眨眼睛,他会意地直起身来,看了看围在四周的陶府一干上下人等,就是不开口。他忍得住,可有人忍不住,陶器成大叫:“我父亲到底怎么样了”
张崇弛好整以暇地说:“我记得在一本名为左传的古书中有一篇叫成公十年记载了这么一个故事:一位叫晋景公的国君生了重病,经过许多医生医治,都不见好转。后来,他听说邻国一位叫医缓的医圣,医术极其高明,于是便派人日夜兼程去请。在医缓要到达前一天晚上,晋景公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两个小孩子站在他身边说话。一个说:你知道吗秦国要来个名医,恐怕要伤害我们。另一个满不在乎地说: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