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点”李瑁听不出自己的叙述有什么不妥张崇弛说:“李唐世家可是藏有丹书铁券斩天剑的,你身为李唐世家的继承人,受丹书铁券保护,就算谋反,也只是驱逐出境,而不能处决你如果汉皇违反了当年先帝立下的铁券,李唐世家就可以请出斩天剑,废了汉皇,另立新帝这种情况下,汉皇怎么会冒然以你的性命来威胁三姐”
李瑁惨笑一声,比哭还难听:“因为我这个李唐世家的继承人是假的”
“假的”这可是张崇弛听到最为惊人的消息了。
李瑁点头说:“还记得我的化名吗”
“王寿汉”张崇弛还没糊涂到这种程度。
李瑁说:“你把它倒过来念一下”
“汉寿王”张崇弛感觉天地一片旋转,如果李瑁是汉寿王的话,那他见过的汉瑁又是什么人李瑁说:“你见过的那个汉瑁才是真正的李唐世家继承人,他叫李猫我自幼曾多次遇到谋杀,为了保证我的安全,汉皇将我和李猫对调抚养,直到我十八岁那年,才知道真相。但汉皇为了我的安全,坚持要我在登基前才能对外确认太子身份”
李猫换太子然后,老爸拿儿子的性命做威胁,抢了儿子的女友这算什么事啊晕
卷十二 天下大乱 10 心神封闭
要说,这个父亲原本就是那种荒淫无度的也就罢了,至少对他的行为有点心理预期。但事实上这个父亲在此之前,却将皇帝当得很好,几乎天下太平,人人称颂。
张崇弛至少记得汉皇曾任命了姚崇为右相,这是一个习惯跟皇帝抬杠进言的人,弄得汉皇日夜难安,稍稍有了一点失误,第一件事就是问:“姚丞相知不知道”弄得他身边的内侍都烦了,忍不住打边鼓说:“陛下,自从姚崇任丞相以来,你瘦多了”言下之意,这丞相也该换换了,结果汉皇不以为然地说:“吾貌虽瘦,天下必肥”就这一句,称之为圣君也不为过
这样的一个父亲,应该是每个当儿子的心目中的偶像,当这个偶像突然变得极其龌龊下流,如此大的落差带来的必然是心理的崩溃加上爱人的被迫受辱,张崇弛自问就算把他换到李瑁的位置,其下场也同样是酒吧间里的一个醉鬼。
一时没有什么特别的建议之下,只好轻声问:“大哥,那么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发泄完心中的郁闷后,李瑁意外地平静下来,苦笑说:“我还能怎么办,继续喝我的酒啊醉死了,往垃圾堆里一扔拉到”说着,从储物袋里拿出张崇弛送的疏肝丸,又将储物袋扔给张崇弛:“里面别的没有,就一些宝石,还有一些从大内宝库里拿的武器防具,最珍贵的是霍师父给的灵犀丹,放我这里也是浪费,你拿去好好地用吧”
张崇弛接过储物袋说:“霍大叔什么时候送你的灵犀丹”
“在我被逐出中原国的当儿”李瑁说:“这有问题吗”
张崇弛皱眉说:“当年我们得了五颗灵犀丹,我要了两颗,霍大叔和巡哥都吃过一颗,剩下他手中的,这是最后一颗。难道霍大叔就拿着这一颗珍贵无比的药物,只为了一个醉鬼在喝死的时候三死重生他明知道你被逐出中原,还将这颗灵犀丹给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李瑁痛苦地呻吟一声:“那我该怎么办,你倒是教教我啊”
张崇弛脸色沉重地说:“想想二哥吧在他那里,灵犀丹才用得其所,可惜他身上没有第二颗灵犀丹,才遗恨睢阳城我不知道你该怎么办,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只知道,我到矮人族的事情已经了结,我该去拜祭二哥了”
说完,将手中的储物袋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转。李瑁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神情瞬息万变,直到他走到谷口的洞穴边时,才一把抓起储物袋,吼道:“好我跟你走去拜祭二弟既然我不怕醉死,又何必怕另一种死法”
张崇弛应声止步,回头笑得春风满面:“这才是我的好大哥有什么事,咱们一件一件解决何况,我觉得汉皇陛下突然性情大变,必有蹊跷,也许事情比你想像的还要复杂,去查查真相吧”
李瑁听到“汉皇陛下”四个字,脸上又是一阵抽搐说:“行我听的你”五个字是咬着牙一个一个蹦出来的,却让李瑁脸上的神情霍然变得淡漠一片,显然是下了决心能这么快对自己的情绪进行决断,连张崇弛也只能说一个服字
随着李瑁的神情变得淡漠,就连他的眼神也变得淡漠异常,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是一具人偶。彩虹织女有点担心地对着张崇弛悄声说:“这个人很厉害,他居然把自己的心神给完全封闭掉了”
“心神封闭”张崇弛找了一下东方朔留给自己的知识,明白了这是什么玩意儿那是一种类似于封印的东西,以灵魂的本源力量将自己的心神完全封印起来,从此心神不动,感情如古井不波。也就是说,李瑁现在已没有了任何感情波动,只是剩下身体的本能。
心神封闭的人会像平常人一样生活,但一到关键时刻,过于依赖身体的本能反应会产生大错,所以在心神自我封闭时,往往将最后见到的一个人设为引导者。在心神封闭之后,他就会无条件地服从引导者的命令。
对一位遭遇到生不如死的伤心事者,心神封闭是一种很好的疗伤方法,起码能防止过度的激动引发灵魂本源力量的反噬而魂飞魄散,永远灭失,不再轮回。但心神封闭也同样有缺点,如果封闭的时间过长,在灵魂中会产生另外一个意识,这个意识是被封闭在外的所有负面情绪的结合体。一旦这个意识掌控了身体,就会产生极其强烈的毁灭情绪和能量,称之为“入魔”
心神封闭的另一个缺点在于除非他自己想通了,否则,谁也打不开那封印。就算是主神,随便捏捏指头,干掉一个人或者一个灵魂都会简单,却唯独无法完好无损地打开一个封闭的心神。
在李瑁表现出对他最强大的信任后,张崇弛唯有叹了口气,收起李瑁的储物袋,轻声对他说:“大哥走吧”
李瑁点了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张崇弛后面出了山谷。两人一返回到洞穴中,正迎面碰上匆匆赶来的欧冶子,他老爷子须发四扬,吼声震动着洞穴山壁:“好你个张崇弛小子,上次说自己能割开蛟革,现在来了,又想偷溜不行,你要是割不开蛟革,今天就甭想出这个夜郎山”
张崇弛一阵跳脚,正想找借口,就听肩上的彩虹织女一声娇笑:“不就一张碧海银蛟的蛟革吗至于弄得这么狼狈吗切”
这一声让欧冶子整个人暴跳起来,一头撞在洞穴顶下,又嘭地一声砸在地上,颤抖的手指着彩虹织女说:“气死我也气死我也你一个区区女子,也敢嘲笑我不对,你是什么人精灵要比你大得多,兽人族中最小的蜂鸟人也有一尺半高,你怎么只有这这么长”
欧冶子不提醒,张崇弛倒忘了,彩虹织女是谁啊风神界神属,专职为诸神制造天衣的纺织之神和裁缝之神,拿蛟革做防甲也算她的本职工作之一吧有她在,要裁开蛟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