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看有人跳出来帮我说话,也不好意思再说一些风凉话来为难我,只好言归正传道:“儿子,老爸不跟你开玩笑了,谈点正经的,你到底对找到对方的训练基地有几分把握你不怕即使找到了,对方也已人去楼空了吗”
我苦笑了一声道:“我无法预估到底有几分把握。至于人去楼空的问题我倒是不担忧,毕竟走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人跑了总还会留下一些线索,而这也是我坚持一人独行的原因之一,因为我怕人多手杂的情形下,会搅乱了这些线索。”
老帝王满脸疑惑地对着我问道:“咦人多找起线索不是比较容易吗怎会说反而搅乱线索呢”
我先在脑海里快速的整理一下,然后以着他们比较容易接受的方法解释道:“原因很简单,因为依他们从小就在山里长大的情形来讲,除了衣服这类的生活物品必须向外购买外,我想食物方面应该是他们自耕自足才对,所以我们就可以从这些食物的种植面积来进行判断,或者是从这些食物的腐坏程度来进行分析,进而从中推测他们当时离开的大约时间。
“甚至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脚印里,还可以分析出他们是否走得匆忙,例如:他们如果走得比较匆忙的话,留下的脚印会比较轻、步伐也会比较大,而他们走的比较从容的话,那脚印上就会比较重、步伐距离也会比较短,因为除了他们本身盔甲的重量外,一定还会带着一些必要物品,毕竟他们这一次的偷袭,已经泄漏出他们的身分,如果放弃这些东西,另行添置新的的话,很容易让人循线追查到。再说,人总是有感情的动物,在那个地方生活了二十几年,总有一些东西割舍不下的不是吗”
听完我的分析后,众人全一脸恍然大悟样,并满脸尊敬地看着我,只有父亲一个人例外,只有他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看着我道:“你的道理我懂,可是你就不怕那些步伐重叠,或是被沙尘掩没了”
父亲的反问没有造成我任何不悦,我反而由衷心赞赏道:“不愧是虎父无犬子不过这个担心反而是多馀的,我想他们的步伐一定会重叠,而我要的就是他们的重叠。”
这话一说完,父亲脸上瞬间布满了问号,而众人也不禁睁大着眼睛瞧着我,似乎对我如此矛盾的话语感到纳闷。
我读出了众人脸上的疑惑,正想向众人解释时,合德姐突然冒出来一句话:“重叠分叉口。”
“对聪明就是重叠分叉口。”我忍不住的伸出大姆哥来称赞她,一点也没有因为我们之前的尴尬而吝啬、回避。
而她也不因为我的称赞,而改变一贯表情,除了之前的坦诚相见外,我就不曾见过她变过脸,包括我们坦诚相见的第二天碰面时,她也是这一副表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不禁让我对她内心异于常人的思维更多了几分臆测。
“那你也很聪明,可以想到这一点。”父亲笑呵呵地说。
老帝王皱着眉头看了看我,又看看父亲与合德,最后把视线回归我身上,纳闷的问道:“可不可以麻烦说清楚一点,我真的不懂所谓的重叠分叉口是什么意思”
我环眼探视一下没有开口的众人,除了罗莎脸上有着几分把握外,其他人竟是一副不解的表情,等着我解释。
看着他们的疑惑,我也不好意思让他们耗费太多脑细胞在这个问题上思考,连忙开口解释道:“大家都知道当初偷袭三帝国的人来自同一个地方,而那个时候传输站也尚未开启,所以他们的唯一行军方式只有步行而已,所以说罗,他们从山上步行下山的这一段路,三队人马的步伐一定会重叠在一起,直到一个分叉点后,他们才会往各自目标前去,而他们这一离去是不是就会分成了三个方向的脚印”
看他们点点头后,我才继续道:“所以说,我们只要跟随着他们重叠的脚步,由山上往下寻,排除了前往三帝国的脚印方向后,那其他的脚印方向,不就是他们搬迁的方向吗这么解释你们是否可懂”
众人虽然没有回答,可还是前后不一的对我点头示意,表示他们已经了解。
不过我看她们还是有点似懂非懂,管它的,反正她们懂不懂都不重要。
最后,我对她们交代了一些事,并要罗莎安心养胎,才先行告退回房整理自己的行囊。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当初离开皇城时那副难分难舍的场面,我们已出发寻找了十六天之久。
每天与这位俘虏过着如孤魂野鬼般的生活,毫无准确地点的四处寻找着训练基地。
其中不乏越过了多少他口里所说出的类似山巅,走过了多少冤枉路,可最终结果还是失望两个字,我的信心不禁开始动摇,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耍我。
就像现在,我们才刚从一个类似训练基地的山巅走了下山来,这位俘虏已重复着每次找不着的失望口语道:“先生,真是抱歉了,又让你白走了一段冤枉路。”
看着他充满歉意的表情,我真的不想再去怀疑他的真假,因为经过这十多天的相处,我们白天除了大山小山的四处搜寻外,一到夜晚来临时,我只要有经过传输站,必会带他去城里休宿一夜,然后隔天再回到原处继续寻找。
而到城里休宿也让我发觉到一个重点,他这个人真的很单纯,单纯到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就连攸关自己终身的男女情事也是一知半解,更不要说他一看见口口声声说的贱民被贵族欺压时,脸上透露出的那股焦急与愤愤不平了,可见他当初被我们俘虏时的那副骄傲与白木样全是从小被人家硬灌输出来的,他自己对这些根本就一无所知,哪还懂得什么贵族、平民之分。
对于他此时的歉意,我只能笑笑的表示不在乎道:“阿达,你不要每次寻不到就是说这一句,先生,真是抱歉了,又让你白走了一段冤枉路你可不可以改变创新一下,希望下次在寻不到时,你会换一句别的台词和表情让我耳目一新。”
他对我做了一个苦笑,没有回答的开始寻找着下一个类似目标。
我也不再多说的跟在他的身后,持续不断的寻找着。
直到太阳快要下山时,他突然兴奋着一张脸道:“先生,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确定吗”我不敢抱任何希望地反问。
“嗯确定。”他伸出食指、指着对面有着山谷之隔的那座树林道:“先生你看一下前方那座树林,看其中两棵树之间是不是绑有一张用绳子编排起来的网,那张网就是我亲手编的,因为我只要晚上热的睡不着觉,就会偷偷跑来这里睡,我还常因为睡过头而被处罚呢”
我循着他的手势方向看过去,的确看到繁盛的树林里有两棵树间绑着一个用白绳编排起来的吊床,看着这张吊床,我调侃的道:“活该,谁叫你要擅自脱离部队,还弄出这么舒适的吊床来睡觉,如果我是你的指挥官看了也会眼红。”
面对我的调侃,他尴尬的搔搔头道:“先生你就不要再取笑阿达了,趁现在天色尚未全黑,我们趁着这些亮光赶紧过去吧”
“不、阿达,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你自由了”我低调的答。
他一听到我放他自由,脸上丝毫没有兴奋神色,反而一副大受打击的道:“先生,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相信阿达吗不然为何不让阿达带你过去还是先生怕阿达通风报信出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