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复杂,要说克恩特这次也立了大功,他出的那个鬼主意可真不错,斯蒂芙妮用的那叫什么,对了心灵控制魔法,加莉娜你是没看见,我当时那叫害怕,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加西亚和工一左一右跟在巴德拉克的后面,我就想,要是万一巴德拉克反水,那我们身在敌营,可就全完了。结果怎么样,巴德拉克根本是什么都不记得,拿我们当成了他的铁杆手下,大声嚷嚷着叫开营门,过来盘查的摩图守卫,连续问了三遍,他回答的是一字不差,弄的我白紧张了半天,等进了摩图人的军营,那家伙拉着摩图人守营的将领是大吃大喝,几十坛酒灌下去,整个大营里没几个站着的摩图人了,我们顺利地接管了摩图人的大营,然后设下了陷阱,专门等着逃回来的摩图人,没想到,居然抓住了一位摩图人的贵族,那位右大都尉拉德洛斯,克恩特你在峡谷拼了半天,也没逮住一位摩图贵族,难怪你没升职”
“切,升什么职,霍华德将军如今是首席将军,又晋为侯爵,虽然全是虚职,却是荣耀无比。可若是克恩特升职,做了城主什么的,父亲在帝都位高爵显,儿子在地方上拥兵自重,咱们那位陛下,恐怕睡觉都要想着怎么铲除这一家人了”斯蒂芙妮举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语气中带了一丝落寞,他刚接到消息,他的父亲,维特瑞斯将军已辞去军职,怕是为了同样的原因。
“这也太复杂了,有功不赏,无过受罚。帝国的官场还真不是人混的,我还求着将军推荐我进军事学院干嘛,还不如去做佣兵逍遥。”由于迪姆和加莉娜在拜尤特堡大战中的卓越表现,再加上霍华德将军的推荐,迪姆和加莉娜被招入军事学院学习,所以一路上,迪姆特别兴奋,但此时听了克恩特和斯蒂芙妮的一番话,却感到有些失望,一颗心逐渐冷了下来。
“小伙子,军事学院不是这么好混的,那地方贵族子弟众多,你们初来乍到,一定要小心,万一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说不定会招来灭顶之灾。”斯蒂芙妮这几天心情不算太坏,便顺带着指点迪姆几句。
“恩,帝都权贵众多,而且贵族杀死平民可以用金钱抵罪,基本上算不了什么,所以说,迪姆你小命堪忧啊。”克恩特不敢和斯蒂芙妮搭腔,打趣着迪姆,生怕斯蒂芙妮会突然发难。
“切,别吓唬我,我这身本领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巴德拉克、阿塞维多那些家伙可是全栽在我手里了。”迪姆倒了杯红酒,不服气地说道。
“吹吧,小子,你本事再大,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只要雇佣百十个佣兵,凭你一已之力,恐怕很难逃出生天。”对于迪姆自吹自擂的本事,克恩特早有领教,他想吓吓迪姆,故意把事情夸大。
“杀我一个人要动用上百人,这也太浪费了,帝都的老爷们真那么闲。”迪姆有些不信,但他马上就看到其他三个人肯定的眼神,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了。
“在帝都讨生活,你本领高低尚在其次,但这眼光决不能差了,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一定要分清楚,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三十年前有一位极西蛮荒之地来的高手,向圣殿骑士团的高手挑战,教会的人认为他是乡下来的没什么本领,就合伙欺负他,结果在一场比试中,他打败了教会三名最强的圣殿骑士,搞得教宗大人一点面子都没有。结果被教会后来寻了个错处,说他是异教徒,是魔鬼的化身,出动了几百人围捕,就把他抓进了角斗场做了奴隶。”斯蒂芙妮将一杯红酒饮尽,开始叙述起一件古老的往事,脸色也逐渐变得严肃。
“那他后来怎样了。”迪姆关切地问。加莉娜也伸过头来,凝神细听,她有些好奇,她也想知道这位能连续挫败三名圣殿骑士的高手结果如何。
“后来么,他在角斗场内经历了几百次生死决斗,修为突飞猛进,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纠集了角斗场里的几百名奴隶杀出了帝都,在帝都南面的罗斯托克海的一座小岛上做了海盗,建立了一支规模庞大的舰队,专门劫掠帝国船只和各地教会的物资,帝国和教会联合清剿了好几次,听说最激烈的一次是在二十年前,帝国和教会出动了十万大军,南方舰队从西罗里亚半岛上的克瑞瑟港出发,教会的圣焰骑士团和救赎骑士团意气风发的从帝都出兵,挟击海盗的老巢,意在一举成功。
“那胜负如何,教会把海盗们都杀光了吗,听说海盗们都藏有大量宝藏和美女啊,这几年教会崛起迅速,一定是那次大战得了不少好处。”迪姆握着拳头,喘着大气询问。
“一边儿去,你小子就知道钱,加莉娜这么好的小姑娘都让你这个当哥哥的带成了小财迷,什么宝藏美女,黑月商会出版的骑士小说你看的太多了,那些东西少信。”斯蒂芙妮拿起一根铁签,串起几片羊肉,架在了一个精致的黄铜烤架上,不屑地教训着迪姆。
克恩特若有所思地端起酒杯,悠悠地叹了口气:“那一战,南方舰队全军覆没,我父亲当时担任大军的后勤总长,据他说,教会损失了四名圣殿骑士,救赎骑士团折损了三分之二以上的人马,帝国和教会再也无力清剿,也只能听之任之。”
“四名圣殿骑士,开玩笑,能达到圣殿骑士水准的人随便哪一个,都可以在大陆上横着走了,三大骑士团出动了两支,救赎骑士团居然折损三分之二以上,这根本不是人可以办到的这个人是谁,也太强悍了。”对于克恩特的话,迪姆感到不可思议。
“他叫凯普特恩,没有多少人记得这个名字,大多数人都称他为金橡湾船长,他可是当世第一高手,他的舰队霸占了整个南部海洋,但当年在帝都也一样会被人陷害。”提起了这个人,克恩特对当年的秘辛也有些唏嘘。
“不错,这是当年的秘辛,帝都里的水深着哪,强如金橡湾船长也栽了个大跟头,不得不远走他乡,你们这些小家伙可别到处惹事生非。”斯蒂芙妮端着一杯红酒小口呷着,盯着克恩特,眼睛里迸出了一丝火光。
“怪不得人家说,帝都里的贵族,拉出来绞死一半,绝对没一个是冤枉的。”迪姆不忿地说道,但他马上住了嘴,克恩特和斯蒂芙妮都铁青着脸,这俩人好象也是贵族圈的。
加莉娜把烤熟的羊腿刷了一层羊油,切成片放在了车中央的小案几上,“都吃点东西吧,估计下午就到帝都了,你们两个留点精力吧,哥哥,咱们过两天就要应付学院导师的考核,虽然有将军的推荐,但要是成绩太差的话估计日后也很难得到导师的青睐,你好好练习,到时候别给我丢人。”
“怎么可能,凭我这柄大斧,估计没人是我对手。”迪姆自信的说道,一口吞掉了好几片羊肉,“咳”,迪姆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只手一个劲地撸自己的脖子,他噎住了。
斯蒂芙妮盯着加莉娜腰中的配剑,不由有些心酸,她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带着这柄剑来找她,家族的意志和声音不可违背,但她总想跳出这个束缚,于是她拼命修习魔法,当她成为大魔法师的那一天时,终于不必再为此担心,但是看到这柄由自己附魔过短剑却佩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时,他居然还是泛起了一丝醋意,这与自己喜不喜欢克恩特无关,纯粹是女人的面子问题。而那个罪魁祸首,却总是在遮遮掩掩,不知道他还是不是个男人。
而此刻,被定义为“罪魁祸首”的克恩特却一言不发,托着腮帮子陷入了沉思,拜尤特大战之后,霍华德将军威望日隆,但同时也成为帝都一些权贵的眼中钉,是以军务大臣给老皇帝提出了一些看似荣耀实际上却无半分好处的封赏,在外人的想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