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个军团,驻扎在拜尤特的十余万新军,全部葬送在银龙之手,连具尸体也没留下。而整个北方军团的最高负责人凯瑞莱斯,更是不知所踪,估计他的下场不会好到哪去。
一战之下,帝国精锐尽折,最高统帅失踪,对帝国军心士气的打击不可谓不重。连带着继任的将军,也没有多少心思去巩固防线、练兵备战。
在巨龙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一切的战备都显得非常可笑,不过是聊以安慰自己而已。
就在诺瑟狄恩为北方战事头疼的时候,克恩特和小爱妮正押着一个老人行走在蒙特恩镇的小路上。
克恩特的脸色非常阴沉,苍白的有些可怕。他追上银龙试图和她交谈,才发现,银龙的灵魂里只有阿芙罗拉少量的灵魂碎片。
她,不是她
克恩特心如刀绞,他一直不肯相信,阿芙罗拉就这么离他而去,可是银龙的眼神却分明将这一切都解释得清清楚楚。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蒙特恩,至于小爱妮何时顺手牵羊的抓了凯瑞莱斯,他更是毫不知情。他双眼无神,一步步拖着两条腿,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任谁见到他,都以为他已经疯了。
疯了么或许是真疯了。
以至于当他走进男爵府后,贺希格同他开玩笑时,他的眼中只有死一般的灰色。
克恩特倒下了,整整躺了三天。
没有见任何人,也没有喝一滴水,吃一点东西。
小爱妮没有打扰他,她明白,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爬起来,其他人帮不上忙。
所以她没多说什么,只是抱着月刃长枪,蹲坐在门口,将一拨拨客人拦下。不管是艾纱莉,还是卢克和贺希格都被挡在了门外,没放任何人进屋。
三天后,克恩特一个翻身,从床上蹦起,大踏步的往外就走。
“去哪”这一次,小爱妮伸手把他拦住。
克恩特双眸与小丫头一对视,便即闪开,苍白的脸色泛起一丝红潮,“做该做的事”
他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决绝,却还带了些淡定。
小丫头不再多说什么,牵着克恩特的衣襟,随着他踏进了男爵府的地牢。
关押凯瑞莱斯的地方算不上有多么干净,却也凑和。在这方面,贺希格和卢克都没为难这个老家伙,他知道的东西不少,轻易让他死了,实在是一大损失。
卢克和贺希格都已经不在城中。自从银龙的故事传开后,两人就加派了斥侯,打探拜尤特堡的消息。当得知消息属实,尤其是在小爱妮口中验证后,两个人立刻带着大军起身,翻过大雪山,去山的另一边扎下了营盘,窥测帝国的虚实。
不得不说,这次银龙袭城的事件,给整个东疆造成了巨大的震动。各方面势力的均衡被一下子打破,帕提亚王国和遗忘森林的联军,已经向帝国南方推进,这个时候不在帝国的身上咬一块肉下来,那就真是傻得无可救药了。
而且拜尤特堡一丢,加西亚和卡洛斯的部队就孤悬在外,好处是不再受帝国的掣肘,坏处就是粮食供给成了问题。而卢克适时向东推进,就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三支部队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强有力的拳头,直指帝国的北部防线。
艾斯罗默帝国的北部防线已是摇摇欲坠。
而眼下,克恩特并没有去想这些。他的眼中只有凯瑞莱斯,这个帝国的军务大臣,前海军大统领,现在的帝国元帅。正是他一手泡制了父亲的惨案,把自己害得家破人亡,流亡在外。
甚至,如果不是他这一次率军来到北方,阿芙罗拉也不会被送上祭坛,去唤醒沉睡中的银龙。
“凯瑞莱斯,你还认得我吗”克恩特硬硬地挤出这几个次,苍白的面孔变得有些狰狞。
凯瑞莱斯揉了揉眼睛,黑暗中他看不清前方人的模样,只看到一个少年人牵着一个小女孩儿站在面前,声音中带着刻骨的仇恨。
他并没有认出克恩特,这也难怪,克恩特出逃帝都时,不过是一个未经沧桑的孩子。而半年多来,数次从生死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他,早已经变得杀伐决断,骨子里透着狠厉,有了巨大的变化。
“你是”凯瑞莱斯并不心慌,不管是贺希格和卢克都没有难为他。他更是明白自己的价值,恐怕摩图人还想利用他去敲开帝国北方防线的大门。
一时半会儿,自己倒是没有性命之虞。他对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少年,也就没上什么心思。
他哪能想到,面前站的,居然是被他害的家破人亡的克恩特
他此刻所想,不过是该怎样出卖艾斯罗默,才能为自己谋取到最大的好处。凯瑞莱斯甚至在想,如果摩图人攻克了康斯坦丁堡,自己和自己身后的家族,是不是能够得到更大的好处
他从不认为卖国可耻,假如卖国能带来巨大的利益,那就不妨多卖几次。最好是能分批卖,能够拖到十次卖完,就不要只卖七八次。只有这样,才能卖上一个高价。
对面的少年,不知道要干什么,但一定是想从自己嘴里得到什么他心中不住地冷笑,想要得到总要付出才成,什么好处都不给,就想从自己嘴里得到有价值的东西,那可不行
只是有些事情,总是出人意料。
“砰”地一声,少年的拳头毫无花哨地击中了他的小腹,他虽然看到了这一拳,却没来得及躲避,结结实实地被打坐在地。
凯瑞莱斯的小腹一阵痉挛,他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似乎要把肚子里的东西倒个痛快,却又根本倒不出来。
他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鼻子里发出轻哼。他身上没有任何束缚,那是特殊的优待,可是这时候却没任何作用。
凯瑞莱斯年轻时也是一个高手,这几年虽然把剑术放下了,但仍然能对付好几个成年人。但在克恩特的面前,他却没有还手之力。
克恩特把满腔的怨恨都发泄在了老东西身上,拳头、手肘、膝盖、双脚全都用上。他一刻不停,雨点般地砸在凯瑞莱斯身上,把老家伙打得嗷嗷直叫,比杀猪的声音还要难听。
“别打了。你要问什么我都说。我全说,啊”老家伙心里暗恨,却是怕的要死,没想到遇上这么一个横主,竟然不管不顾先毒打自己。凯瑞莱斯是个不吃眼前亏的主儿,见到这种阵仗,连忙开口求饶。
只是克恩特根本也没想问什么,他也没想过要从凯瑞莱斯身上得到什么消息。他就是来揍他的,凯瑞莱斯越是求饶,他的拳头便越狠,脚下的力道便越重。
这条老狗,他也求饶了么,当初的威风去哪了,倒是再去陷害人啊克恩特的心中忿忿不平,为什么这种混蛋窃居高位,而象父亲那样的忠臣良将却落得个身败名裂。
他狂暴着、不满着、发泄着,一拳一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