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果然吓得双脚一软,竟然直挺挺跪了下来: “不敢,不敢呀虎大爷住在白虎街三道口大红门,杀了我也忘不了呀”经此一吓,伙计终于将下午的事情全盘托出,虽然笑寒本就心中有底,听他说完之后,还是气愤难平,光天化日做出如此禽兽之举,还能公然耀武扬威,可说欺人太甚
在九岁之前,笑寒常常忍饥挨饿受尽冷暖,多出常人六十多年的智慧让他彻悟人间炎凉,如今再次目睹感受时,还是忍不住情绪激动,年轻人身上总有一股热血吧
记得九岁那年,自己也是因为看不过去,强替某人出头,结果挨了一顿打扔在菜市场,这就够叫笑寒悲愤了,更叫他哭笑不得的是当时自己替出头的那位苦主竟然跑来告诉自己,说自己强出头害得他如何凄惨,你真是不如死了云云
当时笑寒也真想死了算了,这个世界本就是强者的地盘,奇怪的是,所谓的强者却不具备丁点同情心,弱者那一面却也不能团结一致,一旦小事失利,就互相指责,推卸责任如果世间事果真如此,自己没有力量时,真的没必要争什么了
这种想法很消极,却很实在,在当时,笑寒想想真不如死了算了
笑寒记得,在菜市场那一趟,就是三天,这三天,九岁的笑寒想了很多,似乎什么都想透了就在第三天,那个影响笑寒一生的人出现了,那是个同样名叫笑寒的怪老头
笑寒收回了思绪,却打从心里的会心一笑,当面对强者压迫,面对困难挫折时,何不反抗这一笑,看在伙计眼里却是含有着不得而知的邪恶涵义,因为伙计不知道笑寒做何打算,吓得全身瑟瑟发抖
笑寒打定主意,长身站起看了伙计一眼,又险些笑了出来,也许对他好好说话时他不理人,非要恶形恶相一些他才会理你吧,于是笑寒恶狠道: “哼你有没有忘了虎大爷他家在哪个方向”
伙计吓得一跳,忙一溜小跑到门口,摆出指路的造型: “怎么可能忘了您瞧,这里过来第三个岔道口向左转就找到了小人记得的,小人记得的”他那样子,真是生怕笑寒认为自己不知道后,便会拿自己开刀似的
其实笑寒前一句话是有破绽的,他该问虎大爷的宅子,可是伙计认准了他在考验自己,又吓了个半死,自然没注意其中语病
笑寒也故作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回去忙你的吧”世上竟有如此胆小的人,笑寒需要找个地方笑一笑
照着伙计所说,笑寒来到了暴虎的宅邸,那果然是一扇大红门,门前站着两个守门神似的大汉,倒是趾高气扬,颇有八面威风的错觉笑寒知道自己不能由这儿进,实际上,他也没有打算由这儿进,今晚只是来踩个盘子,反正要三天后离开,到时候再顺手牵羊,拿个人头什么的挂在市场论斤卖了就是,现在还没必要着急
这暴虎的宅子是三进院式的,一进院为大院,一个空空的广场,摆下几十桌席子也没问题二进院是个习练场,场中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还有木人铁墙等各式演武器具三进院是个小花园,大多数房间都在这里
笑寒随意地由一个暗处纵向另一个暗处,心中盘算着进出方法和各种偷袭方位,这些东西以前老头都曾教过,那时候老笑寒说: “一个真正的贼匪并不会先考虑如何进入,进入固然重要,但首先要有命享受战利品,因此首先应该考虑出路注意听”原话是这样的
直到此时,笑寒才是头一次使用这些方法,然而老头的手段他早已经融会贯通,不管在什么情形下,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也是必要的
里间还有人影闪动,有男有女,不清楚他们在玩什么游戏,可以弄得那么起劲笑寒只管在暗处悄悄移动,白天自己挑了件接近黑色的衣服,这么一来,也方便了黑夜里的行动,想起自己前一任夜行衣,即使事过境迁,笑寒还是一阵冷汗
忽然,笑寒发现自己下一个目标的暗处竟有一抹精光闪动,却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原来早在笑寒之前就早有人藏于此处
那个黑暗中的隐藏者不及反应,立即出招仓促的一招掀起了低低的风声朝笑寒袭来,笑寒身在空中无法躲闪,只得沉了一口气,让自己的降势忽然加快,在隐藏者招式未用足之际单手搭上,一招烈云御风将力道全部转到身上,凭轻身术之助借此力道竟在空中打了个翻滚,同时两脚朝隐藏者踢出
那个隐藏者忙收招以另一只手挡下一脚,两力相击发出轻响,果然有些门道,可是眼看笑寒另一脚就防不住了,隐藏者也是了得,立即高抬出脚欲挡,谁知一脚挡住时才发现笑寒那只脚上半点力道也没有,竟是虚招
借这一下,笑寒便窜至隐藏者身后,出指连点,隐藏者只是一招失手,便被封了穴道,失去了行动能力,只好高高抬着一条腿站在当场,一阵风吹过,险些将他吹倒
外面打得精彩,其实声息极小,屋里面的人玩兴很大,竟然完全没有发现外面这另一番精彩笑寒情知不宜久留,干脆将那动不了的隐藏者解了穴道,打了个眼色,施展轻功先一步由正墙溜了出去
没过多久,那个黑衣隐藏者由另一处矮墙攀假石跳出,那地方也不是一般人的跳跃力能过得来的,这个隐藏者的身手在玛法世界也算首屈一指的了
笑寒轻轻窜过去,对那人打了个招呼,又将那人吓得一跳,险些再次出手笑寒笑了笑,问道: “你怎么也在那儿埋伏呀是不是也有什么阴谋”
那隐藏者这才看清,原来这就是刚才误打误撞发现了自己,只用了三招就让自己动不了的黑衣人,奇怪的是他没有蒙面就来了隐藏者干脆将蒙面摘下,露出一张颇为英气的脸,一看此人就颇具男子气概隐藏者说道: “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笑寒倒也没意见,毕竟当着人的面商量如何偷他家东西并非一种正当行为,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应该在背地里说才是正当地回头想想,似乎背着说也是不正当行为呀,于是干脆不去想它
那个隐藏者将笑寒带入了一家通宵酒楼,按中国现代版的说法那叫夜总会,不过这边的夜总会却只有清韵丝竹,并没有脱衣舞女一个中年迎宾妇女迎了上来,笑脸道: “哟,这不是许大爷吗又来光顾小店哪还带了个新人哪,长得可真嫩哪,是禁卫队的新兵吗”
那隐藏者说道: “这只是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给我个包间,我要和他谈点事,上一杯茶,没有吩咐,不要打扰我们”
那个中年迎宾妇女一听,倒有些意外地打量了笑寒一回,大概想不出这个娃娃脸嫩小子怎么会成了许大爷的新朋友,还有要事要谈只一刹,妇女就恢复了原有的表情: “没问题,韵厢房正空着呢,我这就给两位带路”
进得厢房,笑寒不待招呼,便大咧咧坐下,以前可是在餐厅打过工,这种地方不会让笑寒感到一丝的不习惯他的无所谓倒叫那妇女吃了一惊,她可从来没见过有人在许大爷面前还能如此随意的,可能这位娃娃脸小生真是颇有些来头,迎宾妇女也没多打量,施个礼离开了
在两人身前各有一杯茶,杯中还在望外腾腾冒着热气,笑寒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