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悲壮地童玲默默的蹲在其身后,从一堆堆残箭中细心的挑选着合用的箭支,补充着一个个空空如也的箭囊。第一天她也一同投入了战斗,不过随着战事地加剧,城中可用之箭越来越少。弓箭是族战士们地灵魂,等到箭尽之时恐怕逐日之城便再无法守下去了。于是她便同城中的妇孺一道,开始清理敌人射入地残箭,补充着战士们的所需。
逐日之城本就是用来容纳那些在战争中残破而无法自存的小部族地,除了族之外,几乎尽是妇孺。虽然城中居民数万,却根本找不出多少用之士。大多数的战士几乎从开战之始,便再也没有休息过了。若不是撼卫圣城的强大理念支撑着每一个人,为她流尽最后一滴血,仅有不到三千战士的逐日之城,恐怕早就在谢尔多顿的猛烈进攻下化为废墟了。
“大事不好了,城主”满身是伤的童伯科脚步踉跄的奔上城楼,气喘嘘嘘的说道:“东城门被撞破了,眼看要守不住了”逐日之城由张识文一手设计而造,坚固无比。不过在敌人重木撞车的连日猛轰之下,再坚固的城门也无法坚持,能支持到现在几乎已是神话了。
“什么”欧凌锋剑眉微锁,决然说道:“叫金泽的人给我上,一定要守住”逐日之城被围后,周围拥护的小部落尽起青壮,纷纷来援。可是谢尔多顿此次倾巢而出,几乎每一个部落都在半途遭到其狙击。唯一突破重重封锁,赶抵逐日之城的,便仅有金泽所率的五百塔羌精锐。他们一入城中,便立即负起了东门的守卫,两天内竟数十次击退敌军的进犯,端得是悍勇无比。
童伯科略一犹豫,黯然说道:“我来的时候金泽已经带人冲上去了,可是可是他们还剩不到七十人,而且个个有伤,恐怕”击溃各路援军后,谢尔多顿分散在各处的部队纷纷赶来,逐日之城的战士越战越少,可他的部队却越来越多,到现在城外竟足足围聚了七万多人。虽然这几天死伤惨重,不过在谢尔多顿战后掠城的沉诺下,士气却未见丝毫衰竭,反而见守城士兵越来越少而日渐高涨。这场守城之战,竟是越打越困难起来。
欧凌锋重重的跺了跺脚,引弓遥指城外,“崩”不知是他力大还是箭质太差,弓箭还未发出竟已断成两截。欧凌锋虎目圆瞪,看了看手中的弓,随即挎在背上,拔出随身短匕,大步向城东走去。“来二十个伤轻的跟我去东城支援金泽,其他人死守西门”
第七卷 第十二章 荆襄之战十二
第七卷 第十二章 荆襄之战十二
,伸手不见五指。
水浪轻轻的拍打着岸边,阵阵轻微的划桨声夹杂其中,微不可闻。“窠”木石相击,并不大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竟是如此的响亮。一阵令人窒息的宁静之后,密集而又急促的脚步踏上了湿润的河滩。
“轰”突然之间数百支火把同时高举,正在岸边聚集的上千士兵犹如一个含羞的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骤然失去挡,个个目瞪口呆,完全丧失了反应的能力。
一身鲜亮铠甲的赵佑隆在众人拱卫下策骑而出,扬鞭指着僵立在河岸边的千余叛军士兵冷然说道:“父帅果然料事如神,今天撞在小爷手里,就当你们投错了胎吧”
马鞭挥下,早已严阵以待的京畿卫军们立即呼喝而出。登岸的士兵们似乎也被这声音惊醒,只是载他们过来的船已然驶去,后退便是滚滚的渭水,前进却又是如狼似虎的京畿卫军。“杀一个够本”不知是谁吼出了这一句,岸边的士兵们也跟着随声咐和起来。在各自将领的指挥下,竟讯速聚集起来,背对渭水结成阵式,隐隐竟有些决死之势。
赵佑隆微露思索,随即释然,凭这一点兵力,就算是负隅顽抗,又能发挥什么作用呢一丝嘲弄的笑容在嘴角浮起,满天的火箭划出美丽的弧线,在渭水岸边奏起了死亡的乐章。
“咻”支支利箭投入阵中,惨叫之声顿时迭起。没有退路的叛军士兵绝望的吼叫着,与京畿卫军展开了殊死的短兵激动。赵佑隆静静的看着面前这片修罗地狱,不禁露出一丝得色。在其父赵长河二十多年地悉心教导下,他也颇有些领兵之才。特别是这次长安之战。第一次领兵北抗郑志愉,便把这个号称郑氏第一战将的贵族子弟打得一筹莫展。正值年少气盛之时,当然少不了会有些自得。
关中水师被偷袭的当夜,赵长河便派人送来几个渭北叛军可能渡河的地点,着他细心设伏。虽然军中诸将均认为渭北大军定会等待水师增援方会渡河,但他却对其父的判断深信不疑。结果竟然不出赵长河所料。第二天夜里便迎来了这批前来送死的叛军。
这次设伏地士兵均出自京辅都尉,极是强健彪悍。这批叛军士兵显然与其差了一大截,虽然被迫生出必死的战意,却哪里弥补得了双方间巨大的差距。战圈越缩越小,双方相接到现在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便仅剩下七八百人背水硬撑。照这样下去,不出半个时辰,便可完全结束战斗。
“怎么这么没用”随在赵佑隆身后的一名青年将领皱眉说道,摇了摇头。又向赵佑隆发问道:“少爷,您为什么这么着急,早知他们这么不中用,刚才就应该多让他们过来点。现在可好,人家一进门就被你打成这样,哪里还敢过来。”这将领本是赵氏家奴,不过因为与赵佑隆自小一起长大,两人主仆情深,是以赵佑隆一入军营,便将其封为亲随将军。跟随左右。
赵佑隆淡淡的笑了笑,低声斥道:“你小子懂什么,别看这些人没什么用,要是来得是河东铁骑或是朔方骑兵,应付起来可就麻烦了。要是让他们多来一点。形成规模。想要把他们赶到河里就不是那么容易得了。保不准那些骑兵就会随后而至,那麻烦可就大了。”说到这里。赵佑隆不由露出一丝愤然之色。以往关中水师封锁渭河入口,渭北的叛军只有些舢板小船,骑兵根本无法大规模渡河。他防守起郑志愉那两下子,简直是游刃有余。可现在关中水师不仅船给人烧了,还被劫去一艘战船,形势立即转变。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便足以渡过一支形成威胁力量的骑兵来。
他也不是个自大无知之人,深知京畿卫军看似精锐,却久未经沙场历练。真正善战地兵不是练出来的,而是生死相搏的战场拼杀出来的父亲那语重心长的声音犹在耳畔,他哪敢掉以轻心。渭北的诸多叛军里面,不乏一些从边关调来的军队,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威胁,特别是朔方铁骑,人数虽少,却是赵长河再三叮嘱要小心应对的敌人之一。将其拒在渭水之北慢慢拖垮,无疑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