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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阴阳师 黑鬼 6189 字 2019-04-14

太阴在拚命打落漆黑的飞鸟。

黄褐色的眼睛瞬间扫过室内。

彰子表情痛苦地背靠着墙壁。她也许是被撞到那里的。

寻找公主的六合发现,守直在蹲坐在草席的修子身前张开双臂,正与一名虚空众对峙。

六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明明应该去了里面,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守直将蜷缩着身体动弹不得的修子挡在身后,与虚空众相互对视。

过了一会,虚空众的男子突然疑惑地说道。

“你是畿部守直”

守直一愣。

他甚至忘了指着自己的尖刀,想要站直身子。

“你是”

蒙面的虚空众眼中射出强烈的光芒。

“你还活着吗”

第八章

海津见宫的西边宫殿中,度会祯壬端坐于布置好的祭坛前。

度会氏的长老自从就座便闭上眼睛,已经一刻钟以上没有开口。

潮弥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的后背。

虚空众很快就会把公主带来。

她和斋那种人不同,是能完成物忌使命的少女。

那样的话,就能把物忌的祭事交给她了。

潮弥双手紧紧地抓着膝盖。

只要斋不在的话,只要没有斋的话,这个岛就应该能灰复以往的平稳。

如果没有那禁忌之子就好了。正因为有那家伙在,一切才会变得乱七八糟。

尽管这样,现在斋仍住在这海津见宫的东面宫殿,跟随在祭殿之间祈祷的玉依姬左右。

斋那种人不过是累赘。因为有斋在,玉依姬的力量才会逐渐衰弱。

取走斋的力量,将其全部献给玉依姬好了。那样一来,玉依姬的力量也一定会恢复的。潮弥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光景,但他从年老的神官们那听说了很多事。

玉依姬能够降临各路神明。

伊势的斋宫是天照大御神的巫女。可以认为她只能降临天照大御神的声音。

玉依姬所能降临的,是从天照大御神、月读尊、素戋鸣尊的三贵子起居住在高天原的所有神明。

不止如此。

还有以三柱之神为首的别天神,以及之后诞生的神世七代。

海津见宫把天御中主神作为主祭神,祭祀着十七柱神。

斋正是因为肩负物忌之职,所以才能活到现在。因为没有其他合适的童女。潮弥曾多次听到其他神宫满脸憎恶地吐出这样的话。

那个嚣张的小丫头。明明她没有力量,却使着有益荒和阿云保护,根本不听从神官指示的无能物忌。

“快点把天皇之女”

五岁的内亲王修子。如果她能来的话,就能够废掉斋,就可以不用再看到那张可恨的脸。

而且,应该也能让玉依姬获得安宁吧。

潮弥在儿时被任命为神官之前,曾偶然见过公主。

在岛的西岸,人迹罕至的岂场。

月夜下,他曾窥见过那光芒四射般的美貌。

那时,潮弥便发誓将一生追随玉依姬。

度会的人们并不是全都会进宫工作。如果想去岛外的话,也能够以绝不说出海津见宫的事为条件,渡海前往本土。

如果泄露了宫的情报,翌日就将浮尸大海。

为了隐藏海津见宫的存在,虚空众作为神职的对立之影存在着。

可是,伊势的度会、荒木田、畿部的人们不知道虚空众的存在。虚空众人如其名,总如天空般俯瞰众生,其身影却像风一般来去无踪。

看到他们的身影还能活下来的人,至今还不存在。

潮弥低头眯起眼睛。

现在,虚空众应该正在夺取天皇之女。

跟随内亲王的人们大概已经变成尸体,正在垂水的山中被雨水冲刷吧。

斋从祭坛回到东边宫殿,朝昌亲与小怪所在的房间走去。

雨声阵阵。

斋转过拐角走进房间,突然停下了脚步。

那白色的异形不知去向。

昌亲察觉到斋四处张的样子,不解地问道。

“怎么了”

斋沉默地扭过头去。

昌亲追踪她视线扫过的地方,恍然大悟地说道。

“腾蛇白色异形的话,正在这里的房顶上哟。”

“房顶为什么”

斋的表情变得凶恶起来。她的眼睛传出不准擅自乱动的意思。

昌亲苦笑道。

“它真的只是在屋顶上发呆而已。老实呆在这里的话,似乎会让它坐立不安的样子。它正在淋雨冷静头脑。”

这些话并不是小怪留下的。昌亲观察焦躁的小怪,一边看着那摇着尾巴满脸不悦地爬上屋顶的白色身影,一边猜测出大致应该是这样的理由。

那多半是不会错的。

“是吗。”

斋露山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只是那样说道。

斋微微低下头,她的头发上沾着白色的东西。

有些好奇的昌亲发现那是纸张燃烧后的灰烬。

“头发上有灰哟。”

斋眨眨眼,想要抬手拂去灰。可是勉强维持形状的灰很快破碎,附着有了头发上。

她皱起眉头使劲地拍起头发。那手法显得有些笨拙。

看来平时这类事情应该都是益荒或阿云在做。即使旁人,也能看出那两人是多么重视斋。

亮丽的黑发上还留有碎掉的灰烬。昌亲朝拂到一定程度后死了心的斋招招手。

“过来,我来帮你弄掉。”

斋后退一步,年幻的面孔变得僵硬。

昌亲耐心地朝斋招着手。少女一脸可疑地望着青年,带着谨慎的眼神慢慢朝他靠近。

“”

“嗯,坐在这里。”

昌亲示意的位置是他的膝前。斋抿住嘴唇,默默地弯腰端坐下来。

在离低头的斋的旋毛稍右的位置,碎掉的灰烬变得像白砂一般。

昌亲歪着头,仔细地拂去灰烬。

“之后去洗一下比较好呢。”

斋用仰望的眼神看了看昌亲。她沉默地移开视线,就那样站起来,转身离去。

不过,他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

少女背对着他开口说道。

“叫昌浩的人”

昌亲眨了眨眼。少女微微低下头,黑发轻轻滑落,使昌亲看不清她的表情。

“为什么要那样责备自己呢”

她虽然看得见伤口,却看不清那原因。

斋只能看见在昌浩的内心最深处有深深的伤口,看见他满身鲜血地哽咽哭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