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默然不语。
无双笑道:“看来我一下子就猜对了,你想把我抓到哪里去”
黑衣人淡淡地道:“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
无双道:“你们本是为了饕餮兽而来,如今死了主将,无功而返,一定心有不甘,难道你想将我带回魏国,以我来要胁我的父亲,换回饕餮兽吗”
黑衣人道:“你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无双道:“虽然知道了,但也要求证一下,如果真是这样我就不担心了。”
黑衣人淡淡地道:“你担心什么”
无双笑道:“不担心你会杀了我。至少我现在一定是安全的,在没换回饕餮兽以前,你一定不会对付我。”
黑衣人冷冷一笑:“那可未必,你这样聪明,必然是一个麻烦的女子。我为了沿途不生事端,说不定会先杀了你。”
无双笑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多生事端的。我会乖乖地跟你回魏国,只不过你能不能不要搂得我那么紧,让不知道的人看见了,会以为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知道女子的贞洁名声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黑衣人冷笑道:“你若是再多话,我便搂得更紧一些。什么贞洁名声,你若是真那么在意,就自尽好了。”
无双吐了吐舌头:“我才不会那么傻,自尽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那马狂奔了一通,终于放慢了脚步,此时两人已经跑出了几十里外。那黑衣人吹了声口哨,从路边的树林里闪出几个人来,那几个人一见到黑衣人便喜道:“少主人,幸好你无事。”
黑衣人默不作声,摘下面巾,居然是一个年轻英俊的少年人。他将黑衣脱下,里面穿着的是普通行商的衣服。那几个人也打扮得如同商人旅客一般,自树林中赶出一辆马车。
少年道:“上车。”
无双立刻乖乖地上车。她此时可以吹起紫玉笛唤紫羽来救她,但她即知这少年是魏国皇室的人,而刘勃勃的饕餮兽既然是来自魏国,必然只有魏国人才知道饕餮兽的来历。她虽然只是一个纤纤弱质的女子,却立刻做出决定,不如将计就计,跟着这少年回到魏国,也可借机打探饕餮兽的底细。
她上了马车,那少年也上了马车,坐在她的对面,马车立刻便向着东北方行去。
那少年极是沉默,一坐上马车,便垂着头,不发一言。
无双道:“我叫无双,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默然不语。
无双道:“从这里到代京至少要走三五天的路程,我们还要相对三五天,你难道一句话也不和我说吗”
少年抬头看了无双一眼,见无双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美艳不可方物。他虽然生性孤僻,却终于还是忍不住答道:“我叫拓跋嗣。”
无双道:“哦,原来你就是拓跋嗣。”
拓跋嗣道:“你听说过我的名字。”
无双笑道:“你是魏主的长子,我当然听说过。”
拓跋嗣默然,半晌才说:“父亲已经将我赶出家门了。”
无双嗯了一声。
拓跋嗣道:“你为何不问我原因”
无双道:“你既然告诉我父亲将你赶出家门,你必然会告诉我原因。”
拓跋嗣默然不语。这倒颇出乎无双的预料,以常理度之,如果一个人愿意开始提一件事情,他必然是很想找人倾诉。但这个拓跋嗣居然就此打住,完全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无双见他眉宇间颇有忿恨不平之意,便也不再多问。只道:“代京是怎么样的听说那是个挺繁华的地方。”
拓跋嗣道:“不如长安。”
无双笑道:“你也去过长安吗”
拓跋嗣道:“我曾经四处游历,到过长安。”
无双便道:“那你去过长安的退思园吗那是晋国南渡以前留下的园林,虽然都一百年了,但还保存得很完好。”
拓跋嗣道:“去过,在长安的城西。”
无双拍手笑道:“对啊,就是那一座。”
两人一言我一语,居然便聊了起来,气氛也不似原来那般僵硬,倒象是多年的老友。
一路无话,不一日,马车便到了代京。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进了代京,便如同普通的行商。马车停在一座宅院之前,那宅院并不很恢宏,门上挂着的牌匾写了齐王府三个字。
看来拓跋嗣是一个颇为内敛的人,连府第也建得很是检朴。
拓跋嗣待无双如同上宾,派遣了两个丫环服侍她的起居饮食,每餐俱是山珍海味,居室亦是高床软枕。
而且拓跋嗣一有空,就会陪着无双在城内游览。
代京依恒山而建,恒山有北岳之称,山势雄奇,风光宜人。这一日,拓跋嗣又陪同无双游览恒山,两人只带了一名侍从,因此地是魏国国都,拓跋嗣十分放心,也不怕有人会将无双劫走。
信步上山,只见青松翠柏,流水山石,颇为秀美,又与以险峻著称的华山不同。
两人走了没多久,忽见一个身着锦衣的少年从山上下来,这少年虽然只带了两名随从,但气度不凡,一见就知非凡人。
拓跋嗣一见这少年就脸色一沉。那少年也已经看见了他们,立刻笑嘻嘻地走过来,“哥哥,这位就是姚秦的公主吗”
拓跋嗣哼了一声道:“关你什么事”他似乎极讨厌这个弟弟,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那少年也不以为忤,笑嘻嘻地道:“我叫拓跋绍,你就是无双公主”
无双侧身行礼道:“原来是清河王,我正是无双。”
拓跋绍道:“你听说过我的名字吗”
无双笑道:“是魏主最宠爱的小儿子,我虽然远在长安,也略有耳闻。”
拓跋绍笑道:“略有耳闻,大概是听说我一向胡作非为,荒唐胡闹,连父亲见了我也只能徒叹奈何吧”
无双道:“清河王说笑了。”
拓跋绍道:“怪不得哥哥不带你进宫,却让你住在齐王府,原来你长得这么漂亮。”
无双笑道:“我只是齐王的俘虏,住在齐王府也是理所当然。”
拓跋绍道:“我就不信哥哥没有私心。他一定是看上你了,否则早该送你进宫。”
拓跋嗣本就极讨厌这个弟弟,此时听他这样说话,更是觉得此人面目可憎,居然会是自